沒太注意小郎君說了什麼,殷晏君心頭一顫,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然伸了出去,不自覺護住小郎君的側腰:“我沒太聽懂,小郎君能再說一遍嗎?”
那一刻,他平靜如水的心里似乎泛起層層漣漪。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木瑜(神秘兮兮):我發現道長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郎君的房間!
小齊大夫:那怎麼了,不是很正常嗎?(畢竟那啥,孩子都有了)
木瑜:我家郎君喜歡男人,說不定會對道長這樣那樣!
小齊大夫:怕是道長會對郎君這樣那樣才對,傻木瑜。
第31章
徐小郎君果真懷了官家的孩子?
或許他的心早就已經亂了, 只是他向來含蓄,自然懂得如何遮掩自己,甚至可以連同己身一同蒙蔽過去。
小郎君抬眸望向他的時候, 一雙烏瞳格外澄澈,澄澈到讓殷晏君心頭生出幾分微微局促和無措。
徐硯清沒有當回事,他自己以前聽課的時候偶爾也會神游天外,所以非常大方地又重新講解了一遍。
這一次講完, 他側頭望著玄塵道長, 講了半天話嘴巴有點兒干,所以徐硯清下意識地舔了舔唇:“道長這一次聽明白了嗎?”
殷晏君點頭,抬手倒了杯溫水遞給小郎君手邊:“喝點水。”
玄塵道長可真是拯救咸魚的一把好手, 體貼入微地讓徐硯清有些心慌慌,是不是他最近支使玄塵道長支使得太過于理所應當?
不過玄塵道長那副端莊自持的模樣, 看也看不出什麼頭緒,咸魚堅持了三秒鐘干脆利落地表示放棄,他并不適合察言觀色,所以默然選擇裝死。
小郎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殷晏君低垂著眼簾, 手中拿著細細的毛筆在木塊上一點一點兒地勾勒著。
他沒有抬頭, 過了一會兒小郎君已經將視線從他身上挪開,殷晏君方才抬眼望了過去, 小郎君這會兒似乎已經疲憊,坐在他的對面用手掌托住臉頰, 昏昏欲睡。
不過跪坐著睡到底是不舒服, 所以小郎君又換了個姿勢, 折騰來折騰去怎麼都不舒坦。
“小郎君累了就去休息一會兒, 等所有的字都寫完了, 我再喊你。”道長清冷中帶著點兒寬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咸魚果斷拋棄了難受的蒲團,跑到躺椅上窩著,順便伸手扯了扯身上蓋著的小被子,確保自己蓋得好好的,以免受涼的癥狀加深,木瑜又會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個不停。
殷晏君動作很快,不多大會兒功夫就把那些木塊上所有的字寫完了,文鏡敲門送了這段時間的奏疏過來。
將奏疏放在書案上,殷晏君垂下頭批閱,京中有內閣的那些個老大人坐鎮,再加上懷親王暫時攝政,并不會出太多問題。
只不過有一些重要的奏疏,就是懷親王也不敢隨意下決定,只能快馬加鞭送到徐家村,讓官家另行決斷,然后再火速將奏疏送回京都。
懷親王向來隨性慣了,如今莫名其妙被官家安置在了這個代理朝政的位置上,弄得他是哪兒哪兒都不快活。
等到殷元城一回到京都,前來接他的不僅有長公主府的下人,竟然還有個懷親王身邊貼身伺候的。
隨手把韁繩交給身旁的仆從,殷元城微微蹙起眉頭,抬腳就往長公主府走。
“母親,我回來。”結果他這邊剛剛走到大廳,就看到自家阿娘正在和懷親王面對面喝茶。
懷親王在長公主面前可老實得很,畢竟連官家對長公主這個姐姐都倍為尊敬,他一個庶弟哪里敢在嫡姐面前放肆。
“行了,你等的人也回來了,本宮就不聽你瞎扯那些有的沒的。”長公主一張華婉清貴的面龐上帶著一絲疲憊,將手中的茶盞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就走。
殷元城對著懷親王行了一禮:“元城見過王爺。”
懷親王快步走過去,一把將行禮的殷元城拉起來:“元城啊,快過來坐,有事咱們先坐下說。”
他那模樣簡直就是把公主府當成了自己的王府,對著殷元城一通端茶倒水,才終于將自己今日的目的表露出來:“元城啊,怎麼官家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殷元城似乎猜到了懷親王的來意,他一路快馬加鞭,這會兒累得要死。
于是直接將官家寫給懷親王的信件交了出去:“官家有要事在身怕是暫時回不了京都,不過官家對王爺似乎另有交代。”
殷元城這信一交出去,懷親王哪里還能坐得住,麻溜起身就離了長公主府,結果當天懷親王府的書房里就傳來一陣他家王爺「呼天喊地」的聲音。
于是乎,接下來的日子里,懷親王只能勤勤懇懇、毫無怨言地按時到內閣點卯。
然后下了值再強行拉著殷元城去酒樓里喝酒,試圖從殷元城嘴里套出點兒話,可惜官家親自教養出來的臭小子,嘴巴嚴得那叫一個密不透風。
懷親王悲傷地鎩羽而歸,做夢都想讓官家趕緊回京。
而殷晏君本人,此刻剛剛將一沓的奏疏批閱完成,文鏡取了奏疏出門,躺椅上的咸魚也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