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硯清艱難地揚起嘴角笑了笑,并不打算為難人家文大總管,只是直直盯著頭頂的云朵,恨不得能爬到天上把云朵摘下來嘗一嘗。
突然,徐硯清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倏地從躺椅上坐起來,嘴角的笑意更真實了一些,他拉著殷晏君站起來:“道長沒有吃過棉花糖吧,今天我請你吃棉花糖。”
小郎君莫名的委屈消失得一干二凈,反而變得興致高漲起來,殷晏君縱容地被小郎君扯到桌子面前坐下來,見著平素里懶洋洋的小郎君一路跑進屋子里,然后又飛快從屋子里跑了出來。
徐硯清手里拿了一些木鐵片、鐵絲還有模板,他靈巧地將木板拼成一個沒有蓋子的木盒子,然后四邊又鉆出幾個小孔。
鐵片被敲打成一個圓圓的小罐子,同樣是沒有蓋子的那種,咸魚敲了幾下手上就沒了力氣,于是坦坦蕩蕩將小錘子遞給身旁的殷晏君:“道長幫幫忙。”
咸魚一雙手白白嫩嫩,只長肉不長一點兒力氣。
殷晏君瞥了小郎君一眼,在對方討好又晶亮的注視下接過那把小錘子,按照小郎君的指導,將那個鐵片敲打到合適的大小和形狀。
清風霽月的玄塵道長這會兒已經變成了小郎君手下的鐵匠。
在鐵片敲打成的小罐子周邊鉆出很多個小小的孔洞,徐硯清又拿出一根木棍和一個鐵質的圓環,比劃了一下大小,萬分慶幸剛好合適。
最后將所有準備好的零件全都組裝在一起,徐硯清炫耀地將木盒擺在殷晏君面前:“道長你拉一下那個木棍上面纏繞的繩子。
”
小郎君一雙眼眸里全是晶亮,于是殷晏君按照他的說法一只手扯住一根繩子,稍微用力一拉,下面那個鐵片敲打而成的小罐子就快速地旋轉了起來。
“哇,真的成功了。”徐硯清感嘆了一番,果然美食就是力量,而且是可以讓喪批咸魚主動動起來的力量。
“不是說想吃糖嗎?”殷晏君抬手輕輕將小郎君臉上蹭到的木屑擦掉,目光落在桌面上他叫不出名字的木盒上面有些不解,是不是他和小郎君比起來相差有些年歲,所以才總是弄不明白小郎君稀奇古怪的想法?
道長溫熱的手從自己臉頰上輕輕蹭過,徐硯清臉頰上有些微微發燙,下意識站了起來,在殷晏君的注視下,咳了咳:“我去廚房拿東西。”
說完徐硯清趕緊溜到了廚房里,抬手拍了拍發燙的臉頰,他取了糖、蠟燭和鐵勺,又等到臉上的熱度降下去了方才回到院子里。
點起蠟燭,將糖放到鐵勺里面,靜靜等著糖粒的融化,慢慢徐硯清就聞到了一股焦糖的味道,將鐵勺里面已經融化的糖漿倒進木盒中的那個小罐子里,他期頤地抬頭望著玄塵道長:“道長,道長,快拉繩子。”
殷晏君清冷的面容上帶著一絲淺淺的寵溺,按照小郎君的要求去拉繩子。已經融化的糖漿在小罐子旋轉起來之后通過小罐子四周的小孔全部都化成淺焦糖色的糖絲,沾在了提前清理干凈的木盒上面。
徐硯清望著那一層糖絲,眼中帶著滿滿的垂涎,但是眼下這個分量可稱不上是棉花糖,于是他繼續融化糖粉,再催著玄塵道長去拉繩子。
一盞茶的時間,淺焦糖色的糖絲就裝滿了整個木盒,徐硯清心滿意足地將蠟燭吹滅,取了筷子將軟乎乎的糖絲全都取出來。
這種程度的糖絲自然比不了前世那些用工具轉出來而且還擁有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棉花糖。
不過盡管如此,徐硯清還是非常心滿意足地啃了一口,古代的糖可不會攙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弄虛作假。
所以他手中的棉花糖雖然外形不是很好看,但是味道卻非常不錯。
將有點兒丑唧唧的棉花糖舉到殷晏君面前,徐硯清笑盈盈地說道:“道長嘗嘗,味道真的很不錯。”
殷晏君望著小郎君這幅眉飛色舞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些許,他學著小郎君的模樣扯了一塊兒棉花糖放進嘴里,糖絲入口即化,帶著些許焦糖的甜味兒。
雖然不是什麼美味的東西,但是這種體驗對于殷晏君來說算得上新鮮。
“怎麼樣?”徐硯清湊到道長的面前,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他心中自然清楚這棉花糖可不是什麼珍貴的御膳。
但是這怎麼也算的上是他們兩個人共同努力的成果,所以就格外期待道長的評價。
殷晏君的動作慢條斯理,他又扯了一塊兒棉花糖放進嘴里,然后贊賞地點點頭:“味道不錯,只是我不明白這糖是淺褐色的,為什麼小郎君卻喚它棉花糖。”
徐硯清聞言眨了眨眼睛,盯著手上模樣越看越丑的糖,上去啊嗚一下咬了一大口:“唔,大概是因為糖絲軟軟的,很像云朵吧!”
殷晏君垂眼望著吃糖的小郎君,輕輕點頭:“如此說來,確實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