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清抬手:“三圈好吧,三圈我會乖乖聽話。”
齊辰不想跟這個撒嬌鬼糾纏,眉梢一挑,扭頭去看坐在桌邊喝茶,目光卻看向這邊的殷晏君:“玄塵道長,今天你也幫郎君診過脈了,應該清楚郎君的身體狀況,但是我家郎君最是不聽話,我待會兒還要去抓藥,能不能勞煩道長幫忙監督一下。”
徐硯清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完全沒有想到齊辰會如此奸詐,大晚上的抓什麼藥,給誰抓藥……
偏偏不等徐硯清開口,殷宴君就已經點頭同意,于是徐硯清抬頭去看吃飯時還一直氣鼓鼓的殷元城,這家伙這麼護著玄塵道長,定然不會任由別人指使道長才對,可惜這會兒的殷元城就像是過鋸掉嘴巴的葫蘆,只顧著瞪他,一句話都不說。
于是咸魚只能頹喪至極地站起身,慢吞吞地磨蹭到院子里溜達,殷宴君抬腳走在小郎君身側,陪著小郎君一起兜圈,注意著小郎君的一舉一動。
沒走上兩圈,徐硯清就覺得自己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棉質的衣衫將汗水吸走,倒也不是很難受。
其實腹中胎兒如今四個半月,并不需要每天在院子里兜圈,主要是徐硯清身子骨虛了些,再加上他又是個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的懶散性子。
所以齊辰也是怕他積食,所以才在坐穩胎之后強迫他每天多走走,權當是飯后消食、強身健體了。
徐硯清自然明白齊辰此舉的用意,只是他懶散慣了,一時之間讓他勤快起來,還要堅持下去,簡直比登天還難。
所以轉到第四圈的時候,徐硯清腿上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只想著趕緊坐回板凳上歇一歇。
他心意一動就想偷懶,于是停下來扯了扯玄塵道長的衣角,非常嬌氣地說道:“道長,我好口渴,能不能勞煩您幫我倒杯水?”
小郎君一張略顯稚氣的臉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意,顯得格外有誠心,像是真的口渴了。
殷晏君心中泛起波瀾,面上偏偏不為所動,一只手稍微扶住小郎君的手臂:“還剩最后兩圈,也就半盞茶的時間。”意思就是等走完了再喝。
徐硯清沒有達成偷懶的目標,哪里愿意如殷晏君的意,于是非常干脆地站著不動,還委屈巴巴地說:“我腿好疼,走不動路了。”
心中生起些許無奈,殷晏君這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嬌氣憊懶的小郎君,于是語氣稍顯溫柔了些:“堅持堅持,小齊大夫總歸是為了小郎君的身體著想。”
頹喪的咸魚只覺得耳邊一陣酥酥麻麻,玄塵道長的音線原本是清冷如泠泠夜色,如今特地放柔和了些許,就顯得格外……誘人。
好吧,沉迷于玄塵道長的美色,徐硯清勉強給面子地又多走的兩圈,最后一身汗被玄塵道長扶回了房間。
等他歇息得差不多了,木瑜提了一桶熱水過來伺候徐硯清沐浴。
最后躺在床上的時候,徐硯清嘆息一聲,感覺自己總算是活了過來,整個人都被軟綿綿的床榻治愈了。
殷晏君在小郎君沐浴的時候便回了自己的房間里做晚課,將書寫完的經文收拾起來,外面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進來吧!”殷晏君收攏好那些經文,抬手將書案上的一本棋譜拿了起來。
得到回應殷元城抬手推門,他幾步走到殷晏君面前跪坐下來:“官家,明日上午我便啟程回京都。”
“嗯。”殷晏君淡淡點頭,隨后又叮囑了一句:“此行回城你是有一人,路上一切小心。”
殷元城頷首,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口:“官家,您為何會對徐小郎君如此另眼相待?”甚至為了徐硯清去做一些平素里根本不會做的事情。
殷晏君將手中的棋譜放了下來,目光變得有些幽深:“其中事情過于繁多,你只當這是我欠他的,對他不用太過警惕。”
如此一說殷元城更是難以理解,但他見殷晏君沒有再解釋下去的意思,只好點頭:“元城明白。”
殷元城走后,殷晏君緩緩起身站在窗前,窗外夜色昏昏寥寥,透過窗戶他能夠看到徐硯清的房間,深深嘆了口氣,他這一輩子所有的例外,幾近大半都發生在了小郎君的身上。
年少時他也曾幻想過自己的未來,他是太子,他的妻子就是太子妃,他們會生下大梁的小皇孫。
只可惜他雖不曾動任何人過情,但是滿腔的期待,全都毀在了所謂的太子妃身上,至今他仍記得那一夜的混亂,女人凄厲的慘叫咒罵……
突然一陣細碎的聲響打斷了殷晏君的沉思,剛回過神他走出房間,就見著齊辰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是郎君房里發出的動靜!”
作者有話說:
這幾天可能更新時間不太正常,等下了夾子還是晚上九點左右更新,啾啾崽崽們!
小劇場:
阿清:呵,有老婆還來騙婚,渣男!
道長:阿清乖,只有你一個。
阿清:油嘴滑舌,才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