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胎動的時候徐硯清還窩在床暔渢上睡覺,后頸處的酥麻脹痛到現在已經持續到了第五天。
徐硯清難受著難受著也就慢慢習慣了,唯一苦惱的就是他晚上又開始了拿玄塵道長為主人公做春夢的日子。
前一天晚上被春夢折騰得沒怎麼睡好,于是徐硯清被木瑜和齊辰拉起來用了早飯之后,又重新窩回了床上。
還沒等到徐硯清睡著,他就被肚子里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驚醒。
然后他一睜開眼睛就感受到自己的肚子傳來一陣微微蠕動的感覺,就像是又小魚兒在自己肚子里吐泡泡。
總而言之這種感覺確實有點兒奇妙,但是徐硯清卻沒有那些婦人們初為母親的幸福感,他只感受到了因為小豆丁實實在在存在于他肚子里的莫名煩躁。
所以為什麼小說中帶球跑的omega在產生胎動之后會有幸福感呢,徐硯清對此表示非常困惑。
齊辰現在已經完全將徐硯清當成了他探索男子懷胎世界的小白鼠,天天跟隨在徐硯清身邊記錄徐硯清的每一個變化。
徐硯清嘆了口氣,他現在只希望這令人煩躁的潮熱期趕緊過去,道長那件披風被他天天藏在被窩里,味道已經淡得幾乎不存在了。
夜里嘩啦嘩啦下起了雨,木瑜拿著遮雨的油布,打著傘跑到院子里將雞窩蓋住,這些小雞崽是遠叔弄過來的,不太好養,二三十個小雞崽現在死得就剩十多只了,木瑜就盼著小雞崽趕緊長大給他家郎君補身子呢!
徐硯清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嘩啦嘩啦的大雨,這一場雨下去估計天就要變得更熱了。看了一會兒話本子,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木瑜在外面守了一會兒,見郎君屋子里沒什麼動靜,他剛想要回自己的房間卻聽到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齊辰還沒有入睡,聽到聲音也推門走了出來,看見徐硯清門外的木瑜就隨口問了一句:“這大晚上的,還下著雨是誰在敲門?”
木瑜搖了搖頭,徐羨之留下來的幾個壯丁并不住在院子里,而是住在隔壁,這會兒聽到聲音也打著傘走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敲我家的門?”大半夜被人吵醒,其中一個壯丁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院子里的木瑜和齊辰就聽到有人回道:“我們是凌云觀的羽客,今日在隔壁村子義診,路過此地又逢大雨,所以想在寶地借住一晚。”
隔壁幾個壯士的院子已經住得滿滿當當,也就只有徐硯清住的院子還有兩間空房,所以那個壯丁直接開口拒絕:“不行,我們家地方小,不留外客。”
齊辰順著門縫往外望,就看到了三個身穿道袍的道士,這會兒雨下得正大,他們三個淋得那叫一個可憐。
開口說話的那個年輕道長對壯丁的話很是無語,明明他見整個村子就這處的院子最大最寬敞。
而且雖然那壯丁一口一句「我家」,但是依他來看,八成就是主人家請的護院。
“這位居士能不能通融一下,實在是現在雨下得大,我們借住不是白住,可以出銀錢。
”年輕道士雖然心里有點兒氣,卻還是好聲好氣地跟那群壯丁商量。
武安侯府哪里缺那點兒銀錢,壯丁都是徐羨之留下來的人,自然開口就想拒絕。
“小齊大夫,我看他們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人,要不要留他們住一晚?”院子里的木瑜小聲開口,主要是他怕外面再糾纏下去,就要把他家郎君吵醒了,這幾天夜里郎君總是睡不安穩。
齊辰有些猶豫,卻還是點了點頭:“行,這個時間點,怕是他們到了村子里也沒人敢讓他們留宿。”他手頭的藥可不少,大不了到時候把他們都弄暈。
于是齊辰便讓木瑜將院子的大門打開,壯丁見到齊辰就走了上來:“小齊大夫,他們幾個想要在咱們院子里借宿一晚,我正趕人呢!”
年輕道士見院子里有人出來,于是就想上前說些好話,卻見著齊辰審視著看了他們一眼,然后朝著院子抬手示意:“先進來吧,我家郎君正睡著呢,大晚上的你們動作輕一些。”
年輕道士當即便露出了笑臉,連連答應:“好的,好的,我們明白,多謝居士愿意收留。”
他趕緊跑到后面那位道長面前,小聲說了些什麼。
那位道長抬腳往前走了兩步,他身上的道袍全都被雨淋濕,袍角的位置還在往下滴水。
但是他整個人姿態卻不帶一絲一毫的狼狽,反而更顯出了幾分仙人落入凡塵的感覺。
“多謝居士收留。”道長淡淡頷首。
齊辰莫名感受到這位道長身上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矜貴,說不定人家在出家之前也是勛貴之家。
轉身將這三個道士帶進房間,齊辰開口說道:“廚房里有柴,你們自個兒去燒些熱水沐浴凈身,不過動作一定要輕一些。”
這句叮囑齊辰來回說了好幾遍,年輕道士點頭:“好好好,我們動作絕對很輕,不會打擾你們家郎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