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另外一個父親嗎?”齊辰陷入了思考之中,片刻后有些猶豫不定地開口:“這也算是一個治療的思路,我需要時間好好差查一下典籍。”
齊辰沒有去問孩子另外一個父親的事情,在他心中作為一名合格的醫者,就必須要學會尊重自己的患者。
徐小郎君寧愿身體不適也要帶著孩子遠走他鄉,定然是忌諱孩子的另外一個父親,所以齊辰選擇直接忽視這個問題。
徐硯清這會兒經過齊辰的按摩,嘔吐的欲望已經得到大大的安撫,晚上稍微吃了一點兒東西,就早早地睡下了。
一連在馬車上坐了六七天的時間,他們一行人終于到達了徐家村。
武安侯發跡之后,自然不會數宗忘典,他趁著回鄉祭祖的機會,特地將祖宅都修繕了一番。
不過之后換了徐羨之回鄉祭祖就不一樣了,徐羨之一個大男人從不講究這些細節。
所以也沒怎麼注重祖宅,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他家弟弟養尊處優慣了,哪里住得了破破爛爛的屋子。
所以徐羨之便提前給祖宅這邊的下屬捎了口音,讓他們提前將祖宅好好修繕修繕。
身穿錦服的小郎君被木瑜攙扶著走下馬車,他一張臉精致圓潤,看起來就是個不經俗世的貴族郎君,只是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喪喪的咸魚滿心疲憊,坐了太長時間的馬車,他終于明白為什麼兄長死活都不愿意坐進車里。
馬車即便再怎麼裝飾內里空間到底還是有限,他只能坐著或者微微蜷縮著躺在木瑜身上。
而且一路上磕磕絆絆,自然比不了京都,顛得徐硯清整條咸魚都要飛起來了,要不是身邊有齊辰和木瑜護著,怕是肚子里的小豆丁早就沒了。
而且馬車里憋悶得很,即便是將車簾拉開也好上不了多少,一路上徐硯清吐了不知多少回。
徐羨之只能一路走走停停,路上也行得格外慢一些,這才有驚無險地抵達了徐家村。
祖宅紅磚碧瓦一看上去就很氣派,不過因著是在鄉下,徐羨之特地叮囑了下人,不要修繕得過于顯眼,所以下人就收了外面的花樣,將全身精力都放在了院子里面。
院落格外寬敞,只是比之京都更有農家的氣息,徐硯清腰酸背痛地被木瑜扶著進了屋子,下人早就將房間打掃干凈,并不需要他們再多加整理。
徐羨之還在外面指揮著下人將后面幾馬車的行李全都搬下來,他那精神奕奕的模樣,倒是一點兒都不累。
在木瑜的伺候下頹喪的咸魚脫了身上的外衫,往床榻上一躺,整個人舒舒服服地嘆息一聲:“從沒想到坐上一天的馬車竟然比走路還累,我的腰快要斷了。”
木瑜動作輕緩地給自家郎君按摩著腰部,這幾天在馬車上閑來無事,他跟著小齊大夫學了好些按摩的手藝。
見著自家郎君側躺在床榻上面色舒緩,木瑜總算在心底松了口氣。
這幾天郎君吐得他有些心慌,一方面擔心郎君肚子里的孩子,另一方面又擔心郎君的身體,小齊大夫還笑話他緊繃繃的模樣,就像是彈棉花的弦。
其實木瑜主要還是擔心郎君的身體,按他的想法,郎君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沒了也就沒了,但是他家郎君必須好好的。可是如今郎君跟腹中的孩子性命相牽,若是再不好怕是以后也沒有氣力生孩子呀!
如今見著自家郎君整個人放松了下來,身體也并沒有太大的不適,木瑜那根緊緊繃著的心弦自然也就肉眼可見地松弛了下來。
徐硯清并沒有多困,只是身上腰酸背痛怎麼都不得勁,這會兒在木瑜的揉捏下好了許多,于是拍了拍木瑜的手讓他歇一歇。
不一會兒齊辰進來給徐硯清診脈:“還好郎君這腹中胎兒是個命大的,雖然稍微有些動了胎氣,但是吃上兩劑安胎藥,再好生休息幾天也就沒事了。”
徐硯清點了點頭,他對自己的身體也有一定的了解,雖然不知道婦人懷胎是什麼樣的。
不過他倒是覺得自己眼下還算過得去,沒有難受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齊辰想了想又說:“上次郎君提起過氣味安撫的事情,這幾天我特地翻看了我爹塞過來的典籍,雖然沒有找到相同的案例,但是我在雜書上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例子。”
提到雜書徐硯清有了點兒力氣,他坐在床榻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齊辰坐在那里給他講故事。
齊辰也不跟他客氣,大大方方地坐下之后開口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寫出來的話本子,將世間所有的人分成了三類,其中有男子、女子還有雙兒,據說雙兒雖然是男身,但是卻可以懷胎產子……”
徐硯清眉眼中的興致更高了些許,他笑著跟齊辰閑話:“沒想到小齊大夫竟然還看這種雜書,就不怕齊大夫給你沒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