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哪里還忍得住,于是就忍不住嗆了一句。
徐硯清從蘇氏懷里爬起來,原本蒼白的小臉這會兒好看了一些,見著一身熱氣騰騰的兄長,趕緊讓人坐下歇歇腳:“兄長又不是小孩子了,還和我這個做弟弟的在阿娘面前爭風吃醋,羞不羞!”
“你這個小白眼狼,兄長平日里都是白疼你了。”徐羨之佯裝兇狠地瞪了一眼徐硯清,惹得小郎君指著他那副兇狠的模樣向蘇氏告狀。
事后武安侯府就這般平靜了下來,知道徐硯清懷孕的下人也就只有木瑜一個,如今木瑜看自家郎君看得那叫一個緊張兮兮。
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學來了一堆孕期注意事項,整日盯著徐硯清,這不許吃那不許喝,整個人的狀態比徐硯清這個孕夫還要小心謹慎。
徐硯清覺得有些心累,武安侯夫婦卻對木瑜很是滿意,甚至蘇氏還喊了木瑜過去,又是一通叮囑。
這會兒已經到了暮春,天漸漸也熱了起來,徐硯清回府沒多久,蘇氏就拉了錦繡坊的掌柜過來給徐硯清做春衫。
徐硯清皮膚白皙長得有精致,蘇氏看了一遍覺得無論哪一款布料都非常適合她家兒子,于是就拉著錦繡坊的掌柜到一旁說話。
最后說著說著,就給徐硯清簽訂了七八件春衫,額外還定制了些許更為寬松的夏裝。
錦繡坊掌柜離開武安侯府的時候整個人笑得快要合不攏嘴了,京都誰不知道武安侯夫婦額外寵愛徐小郎君,所以都巴巴望著蘇氏能到他們店里給徐小郎君采買東西。
錦繡坊這還是第一次接武安侯府的活計,也算是見識了平素里溫溫柔柔的侯夫人對上自家小兒子的寵溺勁頭。
這不,今個春衫送過來的時候,錦繡坊掌柜還額外帶了一些舒適的布料過來:“這些都是咱們錦繡坊剛剛收到了幾匹布料,是最上乘的棉麻里面摻了蠶絲織造出來的布料,手感柔軟細嫩,貼身不貼肉,很適合做寢衣。”
錦繡坊掌柜是個識情識趣的人物,像侯府這般的世家貴族,府上都養著自家的針線丫頭,在店里置辦衣衫已經是例外,斷然不會在店里置辦貼身寢衣,所以他這才巴巴地送了布料過來。
蘇氏確實很開心,她摸了那布料,手感確實很不錯,于是就收了下來,讓管事支了銀錢給錦繡坊的掌柜,她這才讓下人拿了那些春衫,朝徐硯清的小院走去。
徐硯清窩在躺椅里閑適地輕輕搖晃著,最近可能是孩子的月份稍微大了一些,他終于有了孕期反應,早上吃了點東西,隨便動彈動彈就全吐了出來。
齊大夫過府給他診了脈,重新開了個養胎的方子,不過效果卻很是欠佳,畢竟嘔吐也算是正常的孕期反應,誰也沒有辦法。
于是蘇氏就讓下人特地在徐硯清的院子里搭了個小廚房,讓小廚房時時刻刻都準備著膳食,讓自家兒子吐過之后歇一歇再稍微吃一點兒。
剛剛吐過一場,徐硯清蒼白的小臉上還殘留著幾分病殃殃的紅暈,木瑜伺候著他喝了一杯溫水,這才舒服了一些。
躺椅被徐硯清晃悠得吱呀作響,今日天高云淡風光正好,喪喪的咸魚窩在躺椅中盯著天空,其實除卻這些因為孕期而折騰出來的小問題之外,徐硯清對于眼下的狀態還是非常滿足的,讓他感受到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悠閑自在。
只是他獨有的悠閑自在沒保持多久,徐硯清就見著他家阿娘帶著一群小丫鬟走進了他的院子,而那些小丫鬟手上各個都端著漆盤。
“阿清快來試試,前段時間做的春衫已經送過來了。”蘇氏笑著走進來,看到窩在躺椅里懶洋洋的兒子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以往她這個小兒子最是耐不住性子,三天兩頭就要往外跑,如今倒不知是不是因為腹中胎兒的緣故,反而能夠老老實實地窩在府上。
不過整天在躺椅里窩著也不是個事,蘇氏便想著法子讓徐硯清能夠站起來溜達兩圈。
“阿娘,不會是這些衣服都要試一遍吧!”咸魚不可置信地瞪大他那雙圓溜溜的葡萄眼,看著那七八件春衫,只感得一陣絕望涌上心頭。
蘇氏扶著徐硯清站好:“不用全都試穿一遍,錦繡坊的師傅們手上功夫出了名的準,你現在挑一件試穿一下就行了,明天是你大表哥次女的洗三禮,特地邀了我們過府吃宴。”
“大表哥?”蘇氏娘家是個大家族,人來人往一大堆,原身性子不好向來都不耐煩這些人情往來,所以乍一聽起什麼大表哥,徐硯清腦海中連個印象都沒有。
蘇家一脈書香門第文臣眾多,蘇氏的父親是蘇家最默默無聞的嫡次子,在朝中擔任了個五品小官,他性子溫馴淳良,從不和長兄以及余下的弟弟妹妹們爭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