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清在云水院的時候也有想過,原生家庭對他的影響太重了,這輩子他不可能都找到一個能夠容忍自己的伴侶,倒不如就這樣舒舒坦坦地咸魚癱。
只是如今腹中這個意外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徐硯清有些難堪地抬頭去看齊大夫:“現在他的月份還淺,能打掉嗎?”
徐硯清明白自己的個性,他做不了一個好父親的角色,與其將孩子生下來再經受他曾經經受過的痛苦,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把他扼殺于未出世的情況下。
齊大夫許是早就預料到徐硯清會跟自己說什麼,他帶著幾分慈愛拍了拍徐硯清的手:“這段時間齊某一直都在翻閱古籍,男子懷孕雖然世間罕見,但是并非沒有先例。只是這例子太少,齊某這邊剛剛有些眉目,就急著趕了過來。”
身為大夫本就醫者父母心,再加上這位徐小郎君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原本性格是放蕩不羈了些,但是如今這般可憐巴巴地躺在床榻上不免有些惹人憐惜。
不過他還是深深嘆了口氣:“男子身體本就和女子不同,古籍之中懷有身孕的男子試過打胎,卻使得身體崩潰最后落個一尸兩命的下場,那日齊某給小郎君診脈,發現小郎君脈象不同于常人,如果墮胎可能會更加危險。”
齊大夫說得已經很是委婉,但是徐硯清依舊是聽了個明明白白,如今他腹中這孩子算是和他性命相連。
如果真要打掉,只能落得一尸兩命的下場,唯一的可解之法就是將孩子生下來。
模樣精致的小郎君眼眶通紅,神色有些難堪,齊大夫安慰了他幾句,最后又給徐硯清開了安胎藥放在一旁,方才起身離開。
武安侯有要事在身被下屬請走了,臨走的時候他將長子也一并帶走,眼下門外只有蘇氏守著,見到齊大夫出來,她張了張嘴想問什麼。
齊大夫指了指寢房,然后輕輕搖了搖頭,蘇氏心領神會讓木瑜在外面守著,她跟在齊大夫身側往外走去:“齊大夫,阿清他……”
“夫人,小郎君身子骨比常人要特殊很多,打胎是萬萬不能的,只希望夫人能夠勸慰小郎君,將孩子生下來,否則性命攸關……”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章
何必非要糾結他的另外一個父親
蘇氏略顯沉重地點點頭,這才將齊大夫送出侯府,齊大夫是個識情識趣的人,自然不需要蘇氏多嘴叮囑。
等到蘇氏回到小兒子的寢房,便看見徐硯清坐在床榻上,目光呆滯地盯著自個兒的肚子。
“阿清,把這個孩子留下來吧!”蘇氏語氣很是溫柔,她牽引著徐硯清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當初阿娘生你的時候不順,幾乎是耗盡了全身氣力才將你留下來,如果你要是有個好歹讓阿娘又該怎麼辦?”
一直默默出神的徐硯清動了動手指終于有了反應,他心里很復雜,男子懷孕讓他有些難為情,如他這般惜命,孩子如今定然是不能打掉了,但是真讓他將孩子生下來他又感覺有些崩潰。
“阿娘,這些我都明白的,你不用擔心。
”說著他往前蹭了蹭,像是個眷戀母親的孩子,輕輕依偎在蘇氏的懷里。
蘇氏揉了揉小兒子肉嘟嘟的耳垂:“那你現在跟阿娘說說,這個孩子另一個父親究竟是誰?”雖然知道兒子并不是失身于蘇寒楓,但是她心頭依然想弄個明白。
蘇氏如此直白地發問,讓徐硯清瞬間就想到了道長那張清俊不俗的臉。
如今接受了肚子里孩子必須生下來的事情,他反倒升起了幾分閑心去琢磨孩子生下來之后的模樣。
道長模樣那般出色,如今他的這張臉也還算看得過去,所以孩子生下來定然不丑。
從蘇氏手中將自己的耳垂拯救下來,徐硯清輕笑:“阿娘,咱們武安侯府又不缺一個孩子吃喝拉撒的錢財,即便是以后兄長娶了媳婦,定然也不會將兒子以及腹中這個小豆丁趕出府,咱們何必非要糾結他的另外一個父親。”
徐硯清并不打算將道長牽扯出來,他本就是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
即便是他和靜安郡主成了好友都不曾問個一句道長的身份,如今又何必多此一舉。
“阿娘,我和那人本就是誤打誤撞的一夜露水情緣,強拉著人家為一個郎君負責什麼的,也太強人所難了。”看到蘇氏神色有些復雜,徐硯清忙笑著將她好一番安撫。
好在蘇氏還聽得進去兒子的話:“好,就聽你的,咱家自然養得起一個娃娃,若是你未來的嫂子覺得不舒服那就分家,到時候爹娘幫你帶孩子。”
“阿娘這話說得可就太偏心了,真是讓兒子心里難過得很。
”徐羨之辦完了事情先行一步回了武安侯府,剛到弟弟的寢房外面,就聽到自家阿娘和弟弟在背后「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