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西自然有木瑜收拾,我直接跟兄長走就行了。”徐硯清慢吞吞地將自己一團亂的頭發重新整理了一番,他確實在外面住了很長時間,再待下去就是阿娘不來找他,他那個壞脾氣的爹就要耐不住性子過來拿人了。
木瑜聽到自家郎君這麼一說,趕忙應了一聲就要跑去郎君的房間收拾行李。
徐硯清想到被他藏到柜子里的那件披風,趕忙將木瑜喊住:“算了,還是我自己收拾吧,兄長稍等我一會兒。”
木瑜雖然有些不解,卻還是聽話的站住了,徐硯清又吩咐了他去處理其他事情,這才將人支開。
武安侯府自然不缺日常的衣服,所以徐硯清根本就沒什麼要收拾的,只是神色復雜地抬手將那件煙灰色的披風拿了出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披風上面帶著道長身上的檀香氣息,香氣清冷淡雅很是好聞。徐硯清眨了眨眼,一時沒忍住就扯起披風的衣袖捏在手中揉了揉。
最后他還是鬼使神差將那件披風塞進了包袱里,然后又拿了幾本他還沒有看完的話本子。
馬車外面徐羨之透過車簾戲謔地盯著自家弟弟手中的包袱,輕笑道:“什麼東西還值得你親自去收拾,不會是你在莊子上結識了什麼良人,交換了定情信物吧!”
徐硯清第一次發現自家兄長如此嘴欠,咸魚表示一點兒都不想搭理他,于是非常干脆利落地將車簾放了下來,擋住徐羨之灼灼的目光。
見著弟弟似乎被自己戳中了心事,徐羨之忍不住在馬背上大笑兩聲,笑得徐硯清心煩意亂,只想大逆不道地將兄長暴揍一頓,不過依著他的能耐,估計連一個拳頭都打不到徐羨之身上去。
馬車聲逐漸遠去,云水院中立刻沉寂了下來,早晨的微光透過枝葉落在殷晏君的身上。給他那清冷疏離的面龐微微添上了些許暖意,涼意褪去更顯幾分端正肅然,宛若坐在高臺之上俯視人間的神砥。
“官家這是怎麼了?”院外的殷元城這幾天忙著官家吩咐給他的事情,已經有好幾日不曾在院中伺候筆墨了,這會兒剛剛回來,見著殷晏君這幅模樣,總覺得官家身上似乎發生了些許變化。
文鏡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聞言眸中顯露出一絲深意,口中卻小聲道:“官家許是在思考朝政。”
殷元城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個頭緒,便聽到院中喚他的聲音,他只好快步上前,將差事一一稟明。
徐硯清有些暈馬車,這次木瑜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金蜜腌制的酸梅,小小玩意很合徐硯清的胃口,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吐了一小堆的核兒。
再加上青靈山距離京都并不是太遠,故而這一路上徐硯清并沒有像上次那般難受得直不起腰。
入了京都城門,徐硯清聽到兄長跟那幾個守城將士寒暄的聲音,忍不住感到心累,果然京都就是人多,而人一多了就要有交際往來,徐硯清最搞不定人情世故中的這點兒你來我往了。
馬車晃晃悠悠好不容易到了武安侯府,木瑜將明顯已經有些不適的郎君攙扶下來,徐羨之微微鄒起眉頭下馬走過來:“你家郎君這是怎麼了?”
這話問的是木瑜,木瑜恭敬回道:“最近這段時間郎君莫名有些暈馬車,這會兒就是眩暈癥犯了,惡心想吐。
”
徐羨之緊皺的眉心就沒松下來,他這個弟弟打小就被父親、母親嬌生慣養著長大,以前身子不舒服早就鬧騰起來了,現在這幅小白菜模樣,讓人看著就心疼。
弟控兄長表示他很不放心。
第12章
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
“兄長我沒事。”暈車又不是什麼大問題,上輩子他一開始坐公交車在家和學校兩點奔波的時候就經常吐來吐去,后來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只是沒有想到這輩子他竟然會暈馬車。
剛剛回府定然第一時間就要去給母親請安的,徐硯清推開攙扶自己的木瑜,跟在徐羨之身旁往母親的院子里走去。
結果在經過長廊的時候,徐硯清感到腦袋一陣眩暈,耳朵里嗡嗡作響,接下來他就隱約聽到木瑜的驚叫聲,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
徐羨之一把將暈過去的弟弟撈進懷里,繃著一張臉對木瑜說道:“趕快去請大夫。”
小兒子回家第一天就暈了過去,這消息自然瞞不住武安侯夫婦,夫妻兩人皆是一臉焦急地往徐硯清院子的方向走去。
躺在床榻上的小兒子比起剛剛離府的時候并沒有瘦,反而看起來還稍微胖了一點兒,但是一張臉龐沒什麼血色的模樣卻讓蘇氏直接落了淚。
她坐在床榻邊握住徐硯清的手,側頭去跟徐羨之說話:“去請大夫了嗎?”
“木瑜已經去請了,這會兒應該快到了。”徐羨之繃著一張臉卻還記得安慰母親:“阿娘不用太擔心,阿清說不定就只是坐馬車坐出來的眩暈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