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頸處的熱度在見到仿若不染世俗的玄塵道長之后似乎更熱了一些,徐硯清很是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卻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蜜桃味。
歪著腦袋徐硯清抬手摸了摸后頸,這蜜桃的甜味兒似乎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心頭壓制下去的那股躁動感也越發得強烈,于是他就那麼坐在墻頭上,可憐巴巴地落了兩滴眼淚。
小郎君穿著單薄的寢衣,看起來有些纖瘦,倒不像臉蛋那般肉嘟嘟,他長得極好精致又秀氣。
落淚的時候顯得更加惹人憐愛,殷晏君不由得便想到那晚小郎君在他耳邊求饒的嗓音。
殷晏君少見地有些出神,徐硯清有些煩躁地晃了晃垂在墻壁的雙腿,開口喚了一聲:“道長!”
小郎君的嗓音帶著幾分軟綿,嘴巴有些委屈地微微撅起來,一陣風吹過,小郎君單薄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趁著那雙紅彤彤的眼睛,顯得更加可憐了些。
殷晏君回過神,他坐姿一如既往的端肅雅正,開口平緩清冷:“小郎君為何坐在墻頭?”
徐硯清體內如同火燒一般灼燙,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院中一身清冷的道長,忍不住在心中腹誹,明明那晚這男人也是熱情如火,如今下了榻竟是這般疏離冷淡。
“難受,睡不著。”心下那般想著,目光瞥向院中儒雅端正的道長,徐硯清還是回答得乖乖巧巧。
臨時補上的墻頭并不高,但是小郎君在上面晃晃悠悠的模樣多少有點兒令人心驚肉跳,殷晏君淡淡看他:“小郎君先下來。
”
徐硯清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了望身下墻頭的高度,然后又微微撅起嘴巴:“我下不去。”他就像是喝醉了酒的小迷糊蟲,閑適地晃蕩著雙腿,即便是下不去卻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著急。
殷晏君倏地啟唇輕笑:“那小郎君打算如何?”
下了榻的男人果然無情,徐硯清燥熱得厲害,他覺得自個的腦袋快要燒成漿糊了,略一思考片刻,他對著殷晏君招了招手:“道長過來一下。”
小郎君招手的時候坐在墻頭的身體晃蕩得愈加厲害,看起來就像是馬上要摔下墻頭一般。
殷晏君抬頭望那墻頭的小郎君,兩人四目相對,靜默無言了片刻。最后他還是選擇投降,撩起衣擺淡然起身,幾步走到了墻邊。
“我要跳下去,道長可要接穩了。”少年郎唇角揚起一抹肆意的笑容,然后身子搖搖擺擺就往下倒去。
殷晏君展開雙臂,兩人抱個滿懷,那股甜滋滋的水蜜桃味變得越發濃郁。殷晏君只覺得懷中的小郎君全身熾熱,他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不由得又想起那晚,小郎君渾身上下也是這般滾燙,這會兒他又不能隨意將人推開,于是殷晏君覺得自己雙手都不知該往哪里放了。
玄塵道長雙手在觸到自己身體的那一刻,瞬間給他帶來一股難以抑制的酥麻感,徐硯清將自己的腦袋依靠在道長的懷中,低頭輕嗅著對方身上的氣息。
“道長人是冷冷淡淡的,身上的香味兒也是清冷凌冽。”徐硯清霧蒙蒙的眼睛微微彎起來,他抬手去摸道長那張矜貴冷淡的臉龐。
兩人這般姿態顯得過于親密了些,殷晏君只是淡淡望著懷中的小郎君,神色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小郎君肉嘟嘟的臉蛋上帶著一絲不自然的潮紅,身上滾燙的熱度也很不正常,殷晏君終是微微皺起眉頭,伸出修長白皙的指節試了試徐硯清額頭的溫度。
“你又中了藥?”殷晏君將人抱到書案旁放在蒲團上,淡淡問道。
徐硯清手指磨蹭著道長下顎處短短的胡子,感覺有些扎手,于是他暈乎乎地用雙手捧起道長的臉,輕輕輕晃了晃腦袋:“沒有啊,我好像生病了。”他從穿越過來之后好像就變得不太正常,就像是只隨時隨地都會發情的泰迪。
“要不要叫大夫?”殷晏君微微皺起眉。
徐硯清支吾不清地搖頭,他抬起殷晏君修長精致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后頸:“這里好燙,好難受。”
小郎君嗓音里帶著些許委屈,說完忍不住將毛茸茸的腦袋扎進玄塵道長的懷里亂蹭,活像是一只可愛嬌貴的貓兒。
手下那片皮膚確實是燙得有些不太正常,殷晏君忍不住摩挲了兩下,懷里的小郎君卻抖了抖身子。
“難受?”殷晏君怔愣了片刻,緩緩問道。
小郎君搖頭,水潤的眼睛舒適得瞇起來,嗓音里帶著些許嬌氣:“你再摸一下。”
第11章
官家這是怎麼了?
玄塵道長身上清清冷冷的氣息特別好聞,徐硯清覺得自己如同一只饑餓的貓兒遇到了心心念念的小魚干,端得是食髓知味。
殷晏君跪坐在蒲桃之上,任由小郎君趴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慢慢摩挲著小郎君細嫩的后頸。
徐硯清動了動將自己的身體整個兒團進道長的懷里,手上緊緊抓住對方煙灰色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