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瑜見著郎君好不容易將礙眼的蘇寒楓趕走了,便老老實實地坐在河邊垂釣,結果這邊魚兒才剛剛上鉤,就被他家郎君扔下去的簪子嚇跑了。
“那本郎君可不管。”徐硯清慵懶地閉上眼睛,感受著春日的微風:“今日午膳本郎君就是要吃你釣上來的魚。”
主仆兩人說著笑著,終于在快午膳的時候釣上來了五只小魚。木瑜沮喪又嫌棄地嘆息一聲:“就這五條小魚怕是給郎君塞牙縫都不夠。”
徐硯清忍不住嗤笑:“你家郎君的牙縫還沒有那麼大,趕緊收拾一下這堆爛攤子,回吧!”
午膳的時候木瑜辛辛苦苦釣上來的那五條小魚苗被廚子下油鍋炸成了小魚干。
香咸酥脆的小魚干光看賣相就讓人很有食欲,徐硯清很給面子將五條小魚干全都吃了下去。
木瑜被他家郎君哄得快要飛到天上去了。
徐硯清在云水院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悠閑快活,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后再被木瑜拉起來用早膳,用完早膳就在院子里溜達幾圈。
溜達著溜達著就到了午膳的時間,云水院的廚子手藝那叫一個高超,最起碼徐硯清吃得很是愉快。
下午徐硯清就窩在書房里看木瑜給他搜羅過來的話本子,不過大梁再怎麼開放,話本子到底還是比不上前世那些大大們的腦洞大開,只能算是勉強一看。
最近蘇寒楓倒是沒有再上門找不痛快,八成還在想法子找人算計他呢,徐硯清就等著對方送上門找死。
……
大梁風氣開放,女郎們自然不用窩在閨閣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會兒正是春日的好時節,女郎們紛紛帶著帷帽出門踏青、放風箏。
“今日天氣真好,咱們窩在這里曲水流觴也不夠盡興。”靜安郡主殷元霜本就是個活躍的性子,今日拉著一眾貴女、郎君在府上舉辦宴席。
楚玉林笑道:“公主府還不夠你折騰的,你又待如何?”
“你可還記得我兄長幾年前和徐硯清在青靈山搶莊園的事情?”殷元霜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這幾天兄長就跑到青靈山去了,青靈山桃花正盛、風景宜人,咱們何不騎馬去溜達一圈。”
殷元霜興沖沖地提議,座下其他女郎和郎君全都拍手叫好,于是一眾年輕人一拍即合,當即便催馬出城。
女郎和郎君只管著縱馬而去,自有仆從去準備其他一切事宜。
青靈山上廣植桃花,一陣風吹來燦若煙霞美不勝收,這麼大的一片山頭,只坐落著那麼兩處院子,難怪引得小侯爺和武安侯府的嫡次子竟相爭搶。
眾人駕馬一通嬉鬧,這會兒功夫也有些累了,于是殷元霜便帶著眾人進到院子之中。
殷元城聽到前院一陣糟雜的聲響,還有自家妹妹那熟悉的嗓音,便不由得扶額苦笑:“官家,定是元霜帶了一眾好友過來。”
“嗯。”殷晏君淡淡點頭,他手中拿著一卷經文靜靜翻看。
第7章
你家郎君沒那麼好算計
殷元城起身彎著腰慢慢退了小院,他大步向前走了一會兒就看到穿著一身騎裝的殷元霜帶著一群人馬浩浩蕩蕩地走進了院中。
“兄長,你果然在這里。”靜安郡主狡黠地笑著,像是抓到了自家兄長的小尾巴一般。
殷元城對這個妹妹多少有些無可奈何:“既然來了就好好玩,不過后院不許任何人過去。”官家既然沒有趕人的意思,他這個做兄長的也不至于掃了一群女郎的興致。
靜安郡主眉目之間顧盼神飛:“怎麼,你在后院藏人了?”
“聽聽你這是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殷元城目光掃過這群被殷元霜帶過來的女郎和郎君,然后抬手寵溺地在她額頭上敲了敲,低聲道:“小舅舅在后院休憩,不過小舅舅沒有趕人的意思,你帶著他們好好玩。”
靜安郡主聞言驚訝地抬手捂住嘴巴,在殷元城的注視下哪里還敢再亂說話。
殷元城跟眾位郎君寒暄了幾句便又離開了,有女郎喊著靜安郡主,靜安郡主壓下心頭的驚訝,便跑去玩了。
春光正是明媚,女郎們跑到院子外面去放風箏,一陣嬉鬧的歡聲笑語很是悅耳動聽。余下那些郎君望著這群青靈山如此水木清華的風景,便讓奴仆在河邊鋪了軟墊席地而坐,引經據典暢談作詩。
“蘇兄果然高才。”一眾郎君能和靜安郡主一起玩耍,各個都是隨性而為的性情,再加上如今官家重用有才之人。
故而他們自然不會因為蘇寒楓身份低微而輕視于他,反而因著對方的才華而高看幾眼。
蘇寒楓笑得有些含蓄,整個人身上縈繞著謙遜的氣質:“各位郎君過譽了。”
“我記得那邊就是徐小郎君的院子吧,聽聞徐小郎君近來似乎住在云水院里。”其中一位小郎君望著隔壁院落開了口,他望向蘇寒楓的目光略帶幾分憐憫。
京城這群貴公子哪個不知道蘇寒楓被徐硯清死死纏上的事情,上次徐硯清舞象之年的宴席上就鬧騰得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