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會,你不懂,他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麗塔搖了搖頭,“我現在想起來,他在米勒的葬禮上對我微笑,這分明就是陰森的笑啊。”
“夫人,”麗塔身旁的侍女忍不住勸道,“你可能真的想多了。”
沈斯尉也這樣認為。
是時一旁的侍衛接收到了一份信息,他將信息內容投影在半空中,說道:“這是阿莫爾少爺的出入記錄。”
每一個通往下層的進出通道都有記錄,可以準確地知道某人出入頂層的時間。
只見在最近的出入記錄中,阿莫爾初次離開頂層的時間是在米勒被殺害之前,而他回來的時間是在今早的葬禮,大約兩個小時后,他再次離開了頂層。
“他沒有作案時間。”沈斯尉說道。
麗塔似乎還是不太相信,反復確定著出入記錄。
“這是阿莫爾少爺的定位。”侍衛又另外打開了一個投影窗口,“目前他的坐標在底層西區,如果剛才是他殺害了阿道夫少爺,除非他會瞬間移動,否則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去到西區。”
麗塔暫且松了一口氣,但表情中仍帶著幾分狐疑:“難道真是我想多了?”
“既然阿莫爾的嫌疑排除了,”沈斯尉接話道,“你還能想到其他可能會殺害阿道夫的人嗎?”
麗塔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傭人或者守衛嗎?”
“反正可以確定的是,”沈斯尉說道,“兇手肯定不是外人。”
否則不可能這麼了解監控的死角。
“還有武器,”一直事不關己沉默著的克雷特難得接下話茬,說道,“我剛上來時,武器都被收繳了。既然阿道夫是被槍殺,那說明兇手有渠道搞到槍。
”
“所以是守衛?”麗塔問道。
“我可以去調查所有守衛的槍支有沒有遺失。”侍衛說道,“如果有需要的話,還可以再對比下彈道。”
“好。”麗塔點了點頭。
侍衛得到命令,很快離開了房間門口。另一邊的醫務人員也有了結果,阿道夫的身體沒有其他異常情況,就是死于槍傷。
沈斯尉不由得開始思考到底誰還會有動機,而就在這時,麗塔突然收到一條消息,她只不過看了一眼,就憤怒地瞪大了雙眼,剛才的神情恍惚全都消失不見。
“你們公布了克雷特的身份?”麗塔關上通訊器,看著沈斯尉兩人問。
“是。”沈斯尉從容應道。
“消息發布的時間就在阿道夫死后,”麗塔警惕地打量著兩人,“你們這是早有預謀?”
“什麼預謀?”克雷特反問,低沉的煙嗓中滿是莫名其妙。
“你們計劃殺死阿道夫,然后讓克雷特名正言順地繼承遺產。”麗塔說著說著,眼神逐漸冷了下來,“沈隊長,我太低估你了,沒想到你這麼有心機。”
沈斯尉:“……”
他抽了抽嘴角:“哈?”
“你們計劃這件事多久了?救阿莫爾是不是也是你們的陰謀?”麗塔冷聲問道,“我知道你們跟夜鶯有聯系,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們一手策劃的?”
簡直越說越離譜。
要是沈斯尉有這種玩弄權術的能力,他至于安心當個軍人?
這麗塔也真是個奇人,剛剛還因為阿莫爾的事嚇得不輕,結果一涉及到遺產的問題,她立馬又恢復了戰斗力。
“我們沒有殺阿道夫。”沈斯尉不慌不忙地說道,“如果我們要采取這種手段奪權——誰擋我們的路,我們就殺誰,那麼你,以及頂層的所有人,早就死了。
”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如果你不了解我的能力,可以找人打聽打聽。”
麗塔的身體小幅度地往后仰了仰,收起了剛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她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如果沈斯尉和克雷特想殺她,那會比阿莫爾更加可怕。
“但是,”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裝鎮定地看著克雷特,“阿道夫死后,受益最大的人的確是你。”
“我還要說多少遍,”克雷特皺著眉頭,滿臉都是不耐煩,“我不稀罕。”
沈斯尉生怕克雷特說出他稀罕的只是結婚而已,連忙接話道:“公布身份只是為了推動公投的事,沒有人會覬覦你的遺產。”
麗塔緊繃的雙肩終于放松,但她又露出了迷茫的眼神:“那到底還會有誰?”
這一來二去,她似乎快要被搞瘋了。
沈斯尉說道:“先等等侍衛的調查結果吧。”
和麗塔分別后,沈斯尉和克雷特來到外面的草坪轉了轉。
其實監控攝像頭的覆蓋面已經很廣了,但草坪上有不少園藝景觀,只要用心,還是能找到一條避開所有攝像頭的路線。
兩人找了一張長椅坐下,遠遠地看著燈火通明的別墅,克雷特問道:“你覺得兇手是誰?”
沈斯尉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實話實說道:“不知道。”
“可能是麗塔。”克雷特舒展著雙臂,搭在長椅的椅背上,“說不定剛才她在演戲。”
“不是沒有可能。”沈斯尉頭疼地仰起腦袋,將后頸搭在克雷特的胳膊上。
“也可能是阿莫爾。”克雷特又說道,“這個地方很適合捉迷藏,他肯定小時候就知道該怎麼躲避監控。”
“或許吧。”沈斯尉說道,“但他出行記錄怎麼解釋?”
“我也不知道。
”克雷特聳了聳肩,“隨便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