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卻聽阿道夫說道:“這麼看的話,他其實很有動機。”
沈斯尉難以置信地看向阿道夫:“什麼?”
阿道夫道:“他是父親的私生子。”
這下換麗塔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剛才跟他接觸過的人都能感覺到,他對父親懷有恨意。”阿道夫來回踱步,思忖著說道,“加上沈隊長是他的戀人,而父親卻安排沈隊長和我聯姻,我想沒有人比他的動機更強烈。”
“阿道夫,”沈斯尉皺眉道,“他剛上來就被抓了,怎麼可能去殺人?”
“不排除他有同伙的嫌疑。”阿道夫倏地停下腳步,“事實上,正是因為他闖上來,所有守衛才離開了別墅。”
“他能有什麼同伙?”沈斯尉直直地看著阿道夫問,“你是想說我嗎?”
如果說整棟別墅里的人都有嫌疑,那沈斯尉和克雷特絕對是所有人中嫌疑最低的兩個。
但阿道夫卻不這麼認為。他摸了摸下巴,說道:“一切皆有可能。”
遭了。
見到阿道夫的態度,沈斯尉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生命樹的首領被人殺害,在這種情況下,聯姻這種喜事自然不適合再提起。
本來聯姻就是為了展現瑪格人的誠意,來解決當前的輿論危機,而如果瑪格領袖被平民代表殺害,那事態的發展顯而易見——輿論會立馬反轉,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聲討平民代表這個兇手。
屆時,沒有人再希望看到瑪格人和平民聯姻,只會開始緬懷米勒,回顧他對生命樹做出的貢獻。
也就是說,在米勒死去的那一刻,瑪格人的危機就已經解除了。
而阿道夫意識到了這一點,并立馬想到利用這一點,把危機轉到了沈斯尉這邊。
如果平民對瑪格人有愧,那就永遠也不要想翻身了。
好一招陰險的計謀。
沈斯尉不禁開始思考,到底誰會殺害米勒?
謀殺無非情殺仇殺,但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所有的動機似乎都跟權力斗爭扯上了關系。
“阿道夫,”沈斯尉暫且收起思緒,說道,“你明明知道我和克雷特都不是兇手。”
“這可說不好,等治安官來了再說吧。”阿道夫說到這里,朝侍衛揚了揚下巴,“把他關起來。”
自從來到上層以后,沈斯尉已經無數次體會到什麼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頂層是瑪格人的地盤,無論來的是什麼官,肯定都站在瑪格人那邊,情況似乎對沈斯尉和克雷特兩人非常不利。
私宅中沒有監獄,整個頂層也都沒有拘留所,因此當兩個侍衛帶著沈斯尉穿越長長的走廊時,他很快意識到他會被和克雷特關在一起。
果然,沒過多久,兩個侍衛把沈斯尉帶到了主樓隔壁的那棟樓中,接著把他推進了一個寬敞的多功能廳里。
這個大廳看著像是宴會場所,不過此時桌椅板凳都堆放在墻角,中間空出了一大塊空地。
身后的升降門重新關上,發出了上鎖的聲音。沈斯尉被推得重心不穩地摔倒在地,而原本盤坐著的克雷特立馬起身,焦急地朝他走來。
但這時光電欄桿發出“噼啪”的聲音,灼傷了克雷特手臂的皮膚,讓他又退了回去。
“我沒事。”沈斯尉抬起腦袋,這時候才發現克雷特的四周有高電壓的光電圍欄,組成了一個正方形的牢籠。
看樣子阿道夫還是在防著克雷特,僅僅是把他關起來還不夠,還讓人設置了這樣的防范措施。
不過沈斯尉并沒有被這樣對待,估計是阿道夫知道他沒有氧氣面罩哪兒也去不了,所以只是讓人把他關在這里。
“你別動,”沈斯尉一邊平復呼吸,一邊撐起上半身,“我過去。”
“等等。”克雷特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鏈,扔向沈斯尉道,“你拿著這個。”
沈斯尉不記得克雷特有戴項鏈的習慣。只見這條項鏈下方掛著一顆荒漠狼的犬牙,在穿越光電欄桿時,犬牙的外表難免擦到高壓光電,出現了裂痕。
帶著裂痕的犬牙在地上彈了幾下,當它彈到沈斯尉面前時,犬牙徹底碎裂開來,露出了里面的一個小東西。
小東西最終停在沈斯尉的手邊,他定睛一看,發現是一顆小巧的蜘蛛膠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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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麥:還有人記得我的研究嗎?
麗塔出現在阿莫爾的日記中,是在36章
第62章 危機岔路
用拇指和食指捏起蜘蛛膠囊的兩頭,沈斯尉舉著它在燈光下看了看。
膠囊整體散發著靜謐的金屬光澤,體積約有小指甲蓋那麼大,比之前的米粒膠囊要大上不少。
“怎麼用?”沈斯尉放下手問。
“吞進去就好。”克雷特道。
沈斯尉把蜘蛛膠囊扔進嘴里,接著做出了吞咽的動作。小巧的膠囊隨之在他的扁桃體附近卡住,產生了明顯的異物感。
那種感覺就像喉嚨里有個東西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讓人頗為不好受。
但與此同時,蜘蛛膠囊開始釋放壓縮后的高濃度氧氣,胸口憋悶的感覺瞬間消失,連身體都跟著輕盈起來。
“感覺怎麼樣?”克雷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