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沒有期待沈斯尉回話,自顧自地脫掉身上的衣物,露出了結實的上半身,以及兩條充滿爆發力的長腿。
做完這些,他站在池邊,視線掃過沈斯尉蜷起的雙腿,接著……脫掉了最后的黑色平角內褲。
沈斯尉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禮貌性地移開視線,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被那尺寸狠狠驚了一番。
平靜的水池泛起波瀾,是克雷特跨進了浴池里。
可容納好幾人的浴池立馬顯得逼仄,沈斯尉也因身旁的壓迫感皺起了眉頭。
“這是我包下的浴池。”他提醒道。
克雷特置若罔聞,在沈斯尉身邊坐下。泛起的水波傳來,像是人手一般,撫過沈斯尉的手臂,繼續撫過他的全身。
興許是嫌這小破池子坐得不舒服,克雷特舒展雙臂搭在池邊,轉過頭來看著在他胳膊范圍內的沈斯尉,嗓音低沉地問道:“你剛才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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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水波撫過,不是老雷,別看岔了
老沈上一章就恢復金發啦
第20章 別給我哭
“在脫衣舞俱樂部。”沈斯尉沒有說假話。
巴恩的任何一個手下都知道他被帶去了俱樂部,他也沒法說假話。
克雷特從沈斯尉平靜的側臉移開視線,淡淡地看著前方道:“我回到家里,發現有人帶走了你。沒過多久有人通知我巴恩死了,他的手下說是我為了搶走你,殺了巴恩。”
說到這里,他又轉過頭來,深邃的眼眸直視著沈斯尉問:“你有什麼想法嗎?”
沈斯尉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顯出一股無辜:“是你殺了巴恩嗎?”
池水突然激烈波動,龐大的身軀翻身逼近,沈斯尉不動聲色地仰起下巴,任由克雷特掐住他的脖子。
“巴恩為什麼會死?”
纖細的脖子被大手牢牢箍住,仿佛輕輕用力就會折斷。
水波逐漸趨于平緩,靜靜地在兩人之間流轉,像是無形的綁帶,纏繞住兩具赤裸的軀體。
柔弱的奶白色瑟縮在池邊,被霸道的小麥色完全壓制。
“你要讓我一直這麼說話嗎?”沈斯尉艱難地抬著下巴,眼角微紅地看著克雷特。
兩人僵持了片刻,最后還是克雷特先松手。
他退回剛才的位置,淡淡瞥了眼沈斯尉:“是誰救了你?”
“沒人救我。”沈斯尉揉著脖子道,“我離開的時候,巴恩還沒有死。”
克雷特輕聲笑了笑,帶著幾分諷刺的意味,仿佛在說沈斯尉又在編鬼話。
沈斯尉的確在編,但只要沒有證據,克雷特也沒法戳穿他。
“巴恩怎麼會放你離開?”克雷特的視線意有所指地掃過沈斯尉的胸口,“不像他的作風。”
他的確很了解巴恩。大費周章地把沈斯尉綁走,不可能不撈點“好處”。
“我是談判官。”沈斯尉面不改色地說道,“他不敢拿我怎樣。”
“不可能。”克雷特斬釘截鐵道,“他的手下說是他主動關了俱樂部的監控,你猜他為什麼要關?”
“為什麼呢?”沈斯尉舀起一捧水潑在肩上,漫不經心地反問。
柔弱美人的確不是他擅長偽裝的角色,裝無辜的度似乎很難把控。話一說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傻子才看不出來他知道內情。但他也只能繼續裝下去。
克雷特微微皺起眉頭,顯然不喜歡沈斯尉裝懵的態度,索性直白地問道:“他沒有碰你?”
“沒有,只是談判而已。”看克雷特的表情,還是不相信,沈斯尉又補充道,“這里也沒監控,你不也沒碰我。
”
說完,他突然想起之前克雷特說過的話,悠悠道:“哦,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玩弄著池水的手腕猛地被人抓住,腰后繞過一條結實的胳膊,把沈斯尉“嘩”地撈進了懷里。
溫熱的體溫貼著皮膚傳來,是沈斯尉沒有感受過的火熱。
“我也說過,”克雷特垂下眼眸看著懷里的人,視線掃過沒有體毛遮擋的部位,“我不介意換個口味。”
沈斯尉總共在克雷特面前裸過三次,這次是徹底被看了個精光。
他一手撐住克雷特的胸膛,手掌毫不客氣地按在那大猩猩紋身上:“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手上的動作自然沒什麼威力,暫且不提沈斯尉根本沒有用力,他的右肩靠著克雷特的胸膛,右手手腕卻被克雷特左手抓住,腰間還橫著一條胳膊,他也沒法掙扎。
“為什麼要放?”胳膊微微用力,把沈斯尉往下按了按,仿佛在證明“碰”是多麼容易一件事。
臀。縫擦過蟄伏的凸起,沈斯尉的眼底閃過一抹慍怒,他不得不用左手勾住克雷特的脖子,至少讓身體先浮上來一些,遠離那危險的地方。
兩人的臉龐猛地貼近,若不是沈斯尉還戴著面罩,及時收住了勢頭,兩人的鼻尖恐怕就要撞上。
克雷特倒是自覺地往后仰了仰頭,但他似乎也沒想到沈斯尉會突然靠近,表情愣怔了一瞬。
他很快清醒過來,問道:“所以巴恩為什麼會放你離開?”
“你先放開我再說。”
“我不相信巴恩——”
“放開。”
漂亮的眼眸里染上了一抹紅色,克雷特略微詫異地挑眉,歪著腦袋道:“你的眼睛會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