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衍不說話,像是生氣了。
寧知不知道他一個醉酒的人到底有什麼好氣的, 問他:“哪兒可以洗澡?”
江衡衍委委屈屈, 沒告訴他。
寧知只好戳了戳他的腹肌。
江衡衍:“……”
他被寧知戳得腹部發癢,只好站起來, 幫他打開四合院外洗手間的燈:“熱水往左邊開, 右邊是洗護用品, 我去幫你拿新的牙膏牙刷。”
寧知拽住他:“內庫呢?我可沒帶, 你要我穿你的嗎?”
江衡衍耳廓瞬間泛紅:“我去外面幫你買。”
寧知怎麼放心江衡衍一個人出去, 只好拿上手機陪他一起出門。
還好寧知爺爺家附近就有一家便利店, 江衡衍帶著寧知過去,讓他選了一盒尺寸合適的內庫。
在收銀臺前結賬的時候,寧知一眼掃到貨架上的各種顏色小方盒。
他瞥了江衡衍一眼,從貨架上隨便拿下一盒放到柜臺前:“一起結賬。”
江衡衍還醉著,注意力不在這里,并沒有看到寧知多拿了一盒什麼,拿手機幫寧知付完款,就和他一起回到江川南家中。
寧知洗完澡,坐在外面等江衡衍也進去順利洗完出來,這才和他一起上樓。
江衡衍進自己的房間睡覺,寧知則進了江川南替他鋪好床鋪的客房。
換好江衡衍借給他的寬大T恤當睡衣,寧知在床上躺下。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房門「咔嗒」一聲輕響,寧知迅速坐起,發現是一個熟悉的高挑身影推開房門從外面走進來。
是江衡衍。
寧知:“……”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是犯罪?我可以報警把你抓起來。”說是這麼說,寧知還是往床里坐了坐,給江衡衍讓出一半位置。
江衡衍在床沿坐下:“我來睡覺。”
他的聲音輕低,似乎已經酒醒了很多。
寧知見他語帶嘶啞,怕他不舒服,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才對他道:“快回房間去,你爺爺還在一旁臥室睡著呢,你想他早上起來看見我們倆睡在一起?”
江衡衍低聲重復:“爺爺說讓我照顧你。”
“就你這樣還照顧我呢?”寧知失笑,透過窗外灑下的月光看他。
江衡衍的眸光閃閃爍爍,認真回望他。
寧知蠱惑問他:“你想睡這兒嗎?”
江衡衍點頭。
寧知又問:“那你想睡嗎?”
江衡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整個人僵了一下。
“我買了東西,”寧知又問,“你想睡嗎?”
江衡衍順著他的話往床頭看。
寧知拿起放在床頭那枚薄薄的一片,叼在嘴里,似笑非笑:“要拆嗎?”
江衡衍的口水又順著喉結往下滑。
他的自制力又沒了。
還好江衡衍還剩下最后一份理智,他啞聲躺了下去:“睡吧。”
“不「睡」嗎?”寧知問江衡衍。
江衡衍搖頭:“睡吧。”
寧知傾身過來,趴到江衡衍的胸膛:“特意過來還這麼正經?你真的沒有那方面心思?”
江衡衍置于身側的手順勢摸上寧知的腰臀。
寧知:“……”
“說不想是假的,”江衡衍的聲音很啞,“但現在不是時候,我想和你在一起很久,來日方長。”
“呃……”寧知道,“及時行樂不好麼?”
江衡衍不樂意了:“你對沈延也是這麼說的嗎?”
這醋精提他干什麼?
寧知一瞬也沒了興致。
“沒有,”寧知躺下來,“我和沈延連約個會都要戰戰兢兢,而且,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沒那麼長。”
江衡衍的心里好過一點:“那你們接過吻嗎?”
寧知側頭看他。
江衡衍的T恤很寬大,寧知翻身趴在江衡衍身側,輕易便露出白嫩圓滑的肩頭。
“接過。”寧知湊近他,低聲道。
江衡衍嘴唇繃成一條直線。
感情他今天是要讓自己泡在醋缸里了。
“我們親過這里。”寧知親了一下江衡衍的臉頰。
江衡衍看著寧知,不動聲色:“只有這里嗎?”
“還有這里。”寧知親了下江衡衍的嘴角。
“還有嗎?”江衡衍很快又問。
“沒有了。”寧知躺了回去。
事實上,有天晚上他和沈延在學校操場的邊上,四下無人,沈延卻被路過的貓驚到,再也沒敢做更親密的事。
江衡衍狠狠吻上寧知的唇。
寧知微微啟唇,和江衡衍唇齒交纏。
他們吻了足有十多分鐘,分開的時候,寧知的嘴唇都變得紅腫。
親完,寧知舔了舔唇角,笑著對江衡衍道:“沒有。”
“什麼沒有?”江衡衍看他。
“我沒有和任何人接吻伸過舌頭,一個都沒有。”寧知湊到江衡衍的耳邊輕聲道。
光線太暗,寧知不知道江衡衍的臉是不是又紅了,他看得并不太真切。
“睡吧。”江衡衍重新擠到寧知的身旁躺下。
寧知剛才和江衡衍貼近的時候發現江衡衍已經有感覺了,他現在卻裝得和沒事人似的,真的閉上了眼睛。
“呃……”寧知問,“你不難受麼?”
“難受,”江衡衍閉著眼睛,“睡一覺就好了。”
寧知:“……”
真是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一覺睡到天亮。
寧知已經好久沒有睡得這樣舒服過了,他這幾天在寧宅,總是睡到半夜驚醒,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在學校宿舍的睡眠質量雖然比在寧宅要好,但那張單人床太小,床板太硬,終究也沒有那麼舒服。
很奇怪,江衡衍爺爺家四合院的客房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這麼舒適,甚至床還是老式的木床,江川南給寧知鋪的床墊被褥也是那種很尋常的款式和樣式,卻不知道為什麼,寧知睡得那麼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