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溫窈窈道，“我有點情緒失控。”

　　“愛自己比較重要，”寧知不想說教，見她如此，還是道，“感情之類未必長久，凡事不要過于沉湎。”

　　“你不相信有人會一直在意你陪伴你嗎？”溫窈窈問。

　　寧知搖頭。

　　“我相信，”溫窈窈不哭了，笑起來，“謝謝你，應該謝你的，剛才我情緒不好，說了些傷人的話，寧知，你對江衡衍很好，雖然你可能不相信這些，但是……祝你幸福。”

　　寧知默然不語，目送溫窈窈離開。

　　過了一會兒，他才從洗手間外離開，回到禮堂。

　　江衡衍已經等他許久，見他回來，問他：“你剛才去哪兒了？”

　　寧知搖頭。

　　江衡衍帶他去人少的地方坐下，遞給他一根棒棒糖。

　　“謝謝。”寧知伸手接過。

　　昏暗燈光下，江衡衍戴著面具的面容清俊。

　　寧知伸手，摟住江衡衍的腰。

　　江衡衍整個人一僵，反手回抱住他：“怎麼了？”

　　寧知悶悶的，將臉埋在他的肩上，還是搖頭。

　　他本想問江衡衍，如果我以后不和你分手，你會陪伴我到白頭嗎？

　　但寧知問不出口。

　　他知道江衡衍的回答是什麼。

　　情到濃時，甜言蜜語永遠是最容易說出口的。

　　寧知總怕失望。

　　他即便知道這樣對待江衡衍沒有道理，卻也無法說服自己。

　　算了，那句話怎麼說？且顧眼下吧。

　　舞會開始。

　　原本在禮堂外面聊天的同學都進來了，場地上開始有同學陸陸續續找到舞伴，到中央伴著音樂跳舞。

　　大家其實都不太知道應該怎麼跳，但姿勢總要擺得標準，女生將手搭在男生肩上，男生則摟著女生的腰。

　　舞池中央跳舞的人越來越多，陸陸續續有找不到伴的同學放棄掙扎，開始邀請身邊的同性一起下舞池跳舞。

　　寧知站起來，邀請江衡衍：“我可邀請你跳一支舞嗎？這位先生？”

　　江衡衍透過面具眸光沉沉地看他：“可以。”

　　兩人站起來，寧知握住江衡衍的手，江衡衍無師自通，很快摟住寧知的腰。

　　寧知：“你會跳交誼舞？”

　　江衡衍沉默一瞬：“不會。”

　　“那你怎麼知道應該把手放在我的腰上？”寧知有點好笑。

　　“學的。”

　　不是學的，本能罷了。

　　寧知的腰太好握，手感特別好，一站到江衡衍面前，江衡衍下意識就想把他摟過來。

　　摟過來之后他才意識到，跳舞的姿勢是需要區分男步和女步的。

　　“你可以把手放到我背上，”寧知知道怎麼樣做姿勢才更標準，“然后，抬起手臂，握住我的手，對。”

　　寧知才剛幫江衡衍把位置調整好，江衡衍手一滑，寬闊手掌又落到寧知的腰上。

　　寧知：“……”

　　好吧，他就是想趁機揩油罷了。

　　寧知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那抬腳吧，聽節奏，先邁右腳，四十五度，嘶……”

　　江衡衍不小心踩到寧知的腳。

　　“對不起，”江衡衍忙退后，“疼嗎，我看看？”

　　“不用，”寧知讓他直起腰，道，“你還跳不跳？”

　　江衡衍又過來把寧知的腰摟住。

　　寧知：“認得哪邊左哪邊右嗎？”

　　江衡衍點頭：“你說。”

　　“右腳四十五度，過來，轉圈……”

　　江衡衍的步子卻還是錯了。

　　寧知怪他：“笨手笨腳！”

　　江衡衍：“……”

　　他不說話，只把寧知的腰摟得緊緊的。

　　寧知壞心道：“我不跳了。”

　　“不行！”江衡衍一收手，讓他貼近自己，“要跳，你只能和我跳。”

　　坐那邊會有人來邀舞，寧知剛才不在的時候江衡衍就被人邀請過好幾次，他怕寧知趁他不注意被人邀走。

　　而且寧知那麼好抱，必須要趁這機會多抱幾下。

　　寧知道：“那我跳男步，你剛才踩我一腳好疼。”

　　“呃……”江衡衍有點懊悔。

　　寧知趁機把搭在江衡衍肩上的手滑下來，從背部滑到腰間，然后繼續往下滑，在他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江衡衍：“……”

　　“要不然就好好跳，跳錯了就這樣罰你。”

　　江衡衍眸光晶亮：“好，我認真跳。”

　　看得出來江衡衍已經很認真學了，但因為寧知自己對基本的舞步也掌握得不是很好，中途江衡衍還是跳錯幾次，被寧知捏了好幾下屁股。

　　直到江衡衍眸色越來越沉，寧知不敢再逗他了，說要休息一下，兩人一起回到位置上休息。

　　江衡衍還惦記著剛才踩寧知一腳的事，道：“你把鞋脫下來我看看，是不是踩到腳趾了？”

　　寧知是易帶傷體質，雖然剛才江衡衍那一腳很輕，但腳趾被踩到肯定紅了，不過寧知不覺得疼，躲開道：“我沒事。”

　　江衡衍在他的面前半蹲下來，握住他的腳踝。

　　寧知：“……”

　　江衡衍：“就看一眼，這邊沒人會看到。”

　　寧知彎腰把襪子脫下來，兩人在昏暗的燈光中一起低頭看。

　　“我就說沒事吧，”寧知動了動腳趾，“只是紅了一點，不疼。”

　　江衡衍握著寧知腳踝的手一路順著褲管往上摸索。

　　寧知：“你還沒那麼大本事，能踩到我的小腿。”

　　“這是懲罰，”江衡衍一本正經，“剛才教得不好，害我被你捏了幾次屁股，公平起見，我要捏回來。”

　　寧知：“……”幼稚，色鬼！

　　兩人在無人在意的角落，借著看腳上是否有傷的由頭，做了一些秘密又親密的事。

　　江衡衍把寧知的褲腿放下來。

　　寧知低頭把鞋子穿好。

　　江衡衍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