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件事情劉老師略有耳聞, 因為那場籃球賽有幾個老師也去看了, 回來都在討論這個事情。
劉老師又看向沈延:“沈延你說, 是不是有這回事?”
沈延欲言又止。
因為他看到江衡衍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他。
他不想把自己和江衡衍打架的原因說出去, 他有顧慮。
沈延咬了咬牙, 道:“對, 劉老師,我和江衡衍有點矛盾,這次打架是我們不對,私下里我們會認真解決好這個事情的。”
“光說有什麼用?”劉老師也不想把這事情鬧大,最終麻煩的還是他,“該道歉道歉,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清楚?”
沈延應和:“對。”
他回過身對江衡衍道:“對不起,我不該沖動。”
他說得咬牙切齒,自認為忍辱負重,一抬頭,看到站在江衡衍身后的寧知。
寧知正倚在校醫室門口,兩只手抱臂,面帶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地看著他。
沈延整個人一凜,他不敢再看寧知,將眼神瞥向別處。
江衡衍拒不道歉,只是低聲對沈延道:“我不會像你一樣,我不會放棄他。”
沈延:“……”
他腮幫子收緊又放開,手指緊緊攥了攥。
劉老師沒聽到江衡衍說話的聲音,以為江衡衍已經道過歉,便道:“說開就行了,好好相處,下不為例。”
說完便轉身走了。
江衡衍學習成績好,是他們專業教授的得意門生,沈延也不差,劉老師不打算把這件事情上報,念在他們是初犯,鬧得也不大,這件事就這麼揭過。
劉老師走后,沈延的同學才匆匆得知消息趕過來。
他們圍著沈延問東問西,擋住了沈延的視線。
沈延探了下頭,朝江衡衍看去,發現寧知過來扶住江衡衍,一臉心疼地伸手輕觸了下江衡衍的傷口。
他漂亮的眼睛牢牢盯著江衡衍,里面似乎再也裝不下別人。
他看見寧知問江衡衍:“怎麼樣?”
江衡衍搖頭,兩人互相牽著手離開了校醫室。
——
回到寢室,寧知一直沉默不說話。
江衡衍有幾個小傷口校醫還沒有幫他處理,給了他藥讓他回去自己涂,寧知現在把藥水拆開,對江衡衍道:“過來坐。”
江衡衍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微低著頭,耷拉著腦袋坐到寧知面前。
寧知垂著眼眸看他:“知道錯在哪里嗎?”
江衡衍喉頭動了動,悶悶地道:“錯在不該和他打架。”
在輔導員面前都沒有承認錯誤的江衡衍,在寧知面前認錯認得溜溜的。
“不是,”寧知捻起江衡衍的下巴,用棉簽蘸上藥水,輕輕幫江衡衍在傷口上上藥,“錯在你居然會和沈延計較。”
江衡衍眸光一閃,黯淡下去。
之前寧知就因為沈延和自己吵過架,江衡衍摸不準寧知對沈延的態度。
“你自己心里沒數嗎?你是我男朋友,沈延就是個死人,你覺得在我心里,誰最重要?”
江衡衍又抬起眼睛看他。
寧知邁開腿,跨坐到他的腿上,低聲道:“你就這麼摸不準自己在我心里的定位嗎?”
江衡衍摸不準。
但他很快抬起手,摸準了寧知的細腰。
“你受傷了我會心疼,沈延隨他去死,明白嗎?”
“明白了。”江衡衍已經完全無心思考其他,手下觸感綿軟細滑的皮膚正在勾引他全部注意力。
“我聽說口水可以消除傷疤,”寧知在江衡衍耳邊低聲道,“你要試試嗎?”
江衡衍的嗓子啞得不像樣:“你要怎麼試?”
“比如說……”
江衡衍剛才已經洗過臉,傷口也貼上了紗布和小小的隱形創可貼。
他感覺到寧知湊過來,在他的眼尾傷口上落下一吻。
江衡衍喉頭涌動,口水從喉管滑落下去。
然后是臉頰。
寧知輕輕用舌尖輕舔他的臉,濕滑的口水在江衡衍臉上留下一點涼意。
江衡衍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臉上,他重重呼吸,鼻端洋溢著寧知身上清甜的體香。
最后舌尖落在江衡衍的唇邊。
那一塊傷口較小,不好處理,就只是簡單消毒了一下,讓它暴露在外。
寧知的舌尖落在江衡衍的小傷口上。
江衡衍渾身緊繃,不由自主打了個顫。
咸咸的味道在寧知的味蕾上漾開,他微微退開,問江衡衍:“好點了嗎?”
“好多了……”江衡衍聲線都變得不穩。
寧知感覺到江衡衍下面的不同尋常,站起來,小聲罵了一句「笨蛋」。
江衡衍不知道寧知為什麼要罵自己,問:“你生氣了嗎?”
“沒有。”寧知沒好氣。
感情他剛才進寢室作了那麼久都在對牛彈琴。
“哦,”江衡衍站起來,“我去洗手間解決下。”
寧知:“……”
是有點直深蒂固的思維在里面的。
潛臺詞都聽不懂。
——
江衡衍照例進去四十多分鐘,才從里面出來。
出來時梁承唯和蔚遲已經回來了,他看江衡衍待在洗手間這麼久,忍不住問:“衡衍,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好,腸胃不通暢?怎麼每次進去都這麼久?”
寧知「噗」地一聲偷聲笑了。
讓他明明有自己在旁邊,卻還要木楞楞地去洗手間解決。
鬧個笑話也好。
很快梁承唯看到江衡衍臉上的傷口:“怎麼了?怎麼臉上都是傷?”
蔚遲也看到了,問:“跟人打架了?這傷不像是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