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穿著浴衣,兩腿架著,露出一截修長勻稱的小腿垂在外邊兒,趿拉著棉拖鞋,不時踹上站在鍋前等水開的傅錦之一下。
兩個人的廚房技能都不算太滿點,要做上個高難度的大菜,此刻也只能仗著食材多不缺時間,對著個美食APP瞎折騰。
“焯水!先焯水!”
“不不不不那個要最后放!胡椒胡椒!誒呀!”
潘維一個青棗已經啃完了,坐在流理臺上看著傅錦之手忙腳亂地對著兩個鍋子一案板的食材,饒是手長腳長,也是踩著小碎步團團轉。
看著他端出三個菜以后已經被汗打濕了的額頭,潘維噗嗤笑出了聲。
傅錦之正拿著個盤子擺到桌上,聽到潘維的笑聲立馬轉頭,挑著眉瞪著眼睛看他。燈光下高大的男人衣著居家,手上還毫無美感地端著個賣相并不算太好看的油燜大蝦,一臉迷茫。
“過來。”潘維張開手臂,對著他招了招。
傅錦之放下盤子乖乖地走過去,在潘維面前站定,低頭看著他。
摟上傅錦之的脖子,潘維滿足地趴在他懷里嘆了口氣:“唉,有你真好。”一點兒都不想放手了。
哪里舍得讓給別人啊。
傅錦之悶聲在他頭頂笑,用鼻尖蹭他的腦袋:“嗯,真好。”
吃完了飯,兩個人猜拳洗的碗,很不幸,潘維在九局五輸之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扛起了洗碗的重擔。
站在水池面前,他被傅錦之抱得又彎不下腰又直不起身,洗完一通碗下來看著疊在木架子上的白色碗碟,簡直生無可戀。
“晚上出去走走吧?”甩了甩手上的水,潘維認命地扛著背上的樹袋熊,走到客廳。
現在傍晚的溫度算不上太低,他們附近都是民宅,綠化很密集,空氣相對來說也挺好。
傅錦之雖然只想抱著潘維什麼都不干窩在家里,但在看到外面的晴朗夜色之后,還是點了點頭。
他站在窗口試了試溫度,折回身之后往T恤外面套了件厚外套,就站到了門口等潘維。
潘維在家里轉了一圈,收拾了幾個垃圾桶的垃圾之后才一起放到門口,換了身衣服跟著傅錦之一起站到門口等電梯。
傅錦之站在他側前方,拎著垃圾單手揣兜。
潘維突生玩鬧的心思,悄悄拎起傅錦之的帽子,在電梯“叮”得一響到達的時候,往前一沖拉著傅錦之的帽子就按下了傅錦之的頭,把他往后一推自己借力快步跑進了電梯,憋笑站在角落。
傅錦之懵逼地看著自己突然面對著的地磚,立馬反應過來一掀帽子就想沖進去揪潘維,可沒想到一抬頭卻看到電梯里還有一個小姑娘,正幫忙按著電梯,紅著臉看著他們兩個。
潘維規規矩矩背著手站在角落,抿嘴別笑別過頭去,清了清嗓子。
傅錦之嘲小姑娘歉意的笑了笑,說了句謝謝,快步走到潘維旁邊輕輕揪了一下他的手。
“嘖,公共場合,不要動手動腳的。”潘維小聲打趣。
傅錦之抬頭望著天花板不說話,手悄悄在背后牽上了潘維的。
到一層的時候,兩個人都紳士地站在了后面,等著小姑娘紅著臉跑出去,這才慢慢悠悠地大搖大擺地往外晃。
雖說現在潘維剛換了地方還不至于被狗仔蹲,但兩個男人逛街,本來也沒有一定要膩歪牽著手的講究。
兩個人于是就干脆并著身子,各自揣兜跟著散步的人群一起慢慢沿街走著。
離他們小區沒多遠的地方就是步行街,兩個人走了一小段兒,潘維就見著了里頭的奶茶店,拉著傅錦之一定要喝。
他一直喜歡喝些七七八八的東西,幾十萬的酒喝過,上千一杯的咖啡也喝過,但到頭來的還是念念不忘的糟糠妻還是兩塊五一罐的可樂和學生們頂喜歡的奶茶。
傅錦之付了錢之后就站到了人群外,看著潘維一個大高個兒趴在等候區的前面,興致勃勃地看著店員往茶上倒奶蓋,寵溺笑笑。
捧著兩杯奶茶擠出人群,潘維沖著站的老遠的傅錦之招呼了一聲大步跑過去。
傅錦之似乎是遇到了熟人,正側身和站著的人說著些什麼。聽到潘維的聲音,驀然回頭就看見他頂著身后的一片霓虹光朝他跑來。
他的眼神連他自己不自覺得都開始變得溫柔起來。
“跑這麼急干什麼。”結果潘維手上的奶茶,傅錦之自然地用小簽戳開一杯先遞給潘維,自己再拿過剩下的一杯,“剛剛遇見的,這是我師兄和嫂子。”
說著,他轉身朝兩個站著的人指了指。
潘維笑著點頭招呼,卻發現那個站著的人格外眼熟。
“我們見過的,送文件那次。”那人見潘維有點兒疑惑地瞇著眼睛,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一道月牙。
潘維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啊啊啊,想起來了,您好您好。”
他旁邊還站著個挺著肚子的小個兒女人,看到潘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和錦之果然很搭啊。
”
潘維訕笑著說哪里哪里,心里卻不住打鼓怎麼這對兒見他不是說傅錦之眼光一如既往就是說他們倆很搭的,他到底干什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