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湊巧的是,祁竹生發梢掛著的雪花剛好融成了雪水,沿著他的耳根一路流到了脖子里。
祁竹生有點癢,所以當右手被解開后,他第一個動作就去抬手把那滴水從脖子上擦掉。
這個動作平常但又不簡單,因為那滴水已經沒入到了衣領中,所以要擦只能把毛衣的高領部分拉下來擦。
祁竹生根本就沒想那麼多,他隨手將領子拉下來了一點,擦完那滴水后又毫無察覺地把領子拽了上去。
但就這簡簡單單的幾秒鐘時間,卻導致無數盯著他脖子看的網友瞬間沸騰了:
“!!!我靠我靠我靠”
“???不是我眼瞎了吧?”
“啊!這個!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們在做什麼謎語人啊啊就是草莓啊啊啊啊誰種的!到底是誰!”
“草草草,我說先生早上還沒戴圍巾,怎麼下午就裹上了圍巾,宸妃中午果然對陛下做了不軌之事!”
“什麼不軌,那叫侍寢好伐?”
“我靠,這感覺實錘了啊,但是這綜藝不是說如果戀愛就自動退出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戀愛自動退出,但是結婚的不算?”
“!!!我靠,我突然感覺破案了”
“啊啊啊啊啊別這樣,我的小心臟受不了”
“草,我不敢信,他倆才認識多久……不至于閃婚吧?說不定現在只是打炮的朋友……嗯,一定是這樣!”
“我不管我不管!他倆肯定結婚了啊啊啊!我直接隨兩千!”
然而當事人祁竹生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他正在毫無防備地看著夏宸替他解另一只手上的圍巾,這小混蛋玩得倒是挺花,一條圍巾居然還能綁出這麼復雜的花樣。
只不過夏宸解著解著,看那條圍巾的目光突然就不對了。
祁竹生見狀一愣,回過神后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夏宸心里在想什麼,于是當即便警鈴大作,眼睛都跟著睜大了幾分。
夏宸抬頭看見他這副宛如受驚小鹿一般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兩聲:“這圍巾上都是雪,我拿回去洗了再還給先生吧。”
這條圍巾一旦被他拿回去,誰知道最終會以什麼形式送回來,祁竹生張嘴就想拒絕,但夏宸就仿佛早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一樣,見狀率先開口道:“先生別忘了咱們的賭約,輸了的人要答應贏了的人一個要求。”
祁竹生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堵了回去,聞言頓了一下后忍不住道:“你想要求我什麼?”
夏宸聞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先生。”
他表面上說的是沒想好,實際上是早就想好了不方便在鏡頭前說。
祁竹生看見他手里死死攥著那條圍巾不放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漫天大雪飄揚而下,祁竹生站在雪里好笑地看了夏宸一眼,而后開口道:“今天之內,過時不候。”
這其實就相當于默認了,夏宸一聽這話眼神立刻就亮了,如果他身后有尾巴此刻恐怕已經翹上天了。
他們勝負已分,但是剩下的人卻還沒打完。
祁竹生的毛衣被雪浸得濕了一片,他邊攥毛衣里的水邊扭過了頭,只見一旁的幾個人打作一團,歡笑不斷,就連成元都參與了進去。
但是祁竹生數來數去發現還是少了一個人,他愣了一下后忍不住問道:“楚老師呢?”
大家一聽這話都笑了,祁竹生不明所以,云墨見狀笑得最歡樂,他挽了挽袖子把面前的雪扒開,對著下面的人道:“楚老師,有人喊你呢。”
祁竹生這才發現楚涵原來是被云墨埋到了雪里,他一時間好笑不已,偏偏夏宸還在這時候添油加醋道:“嘖嘖嘖,先生,看看,還是我好吧?我絕對不舍得這麼對待我家先生。”
祁竹生帶著笑意看了他一眼:“你不舍得埋我,舍得直接動手。”
夏宸聞言立刻露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他剛想說點什麼,楚涵的悶聲突然從雪下傳了出來:“都怪你,那你還不快把我拉起來!”
“這怎麼能怪我呢?”云墨笑得無比高興,“分明是你先偷襲我的。”
眾人聞言紛紛發出了和善的笑聲,云墨說歸說,手上卻還是把楚涵從雪里面拉了起來。
楚涵起來后半真半假地摶了一個雪球朝云墨砸了過去,他用的力氣也不是很大,云墨見狀輕輕往旁邊一躲,雪球擦著他的臉頰飛了出去,而后直接砸在了身后洛爾的身上。
楚涵見狀一愣,連忙開口道:“對不……”
他話還沒說完,洛爾眼眶一熱,陡然落下了眼淚。
成元原本正跟刑淵和陳青玄玩得熱鬧,見狀一愣,隨即連忙放下手里的雪球走了過來:“怎麼了?”
洛爾一臉委屈地搖了搖頭,只是低頭擦眼淚,任憑成元問什麼他都不回答。
楚涵是個善良且好心的人,他本就覺得是自己錯了,一看見洛爾哭他更是心急如焚,開口就要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
云墨皺著眉拉了他一下,楚涵尚未說出口的道歉因此卡在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