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難受的,還是那從未被人觸碰過的地方, 此刻被強行打開, 陌生的信息素傾涌而來,帶著不顧一切的壓制與兇狠的意味。
像是要被吞吃入腹。
即便是謝觀寧早有預料, 但真正面臨這一刻的時候, 身子還是忍不住輕輕發顫。
江厭似有所覺, 握在他脖頸的手稍稍緩了緩, 帶上了些安撫的意味。
謝觀寧呼吸急促, 墨發微垂, 遮住了眼簾,卻遮不住那滾燙的面頰。
他渾身發軟,喉間不自覺溢出一聲細碎的輕吟。
江厭睫毛動了動, 緊接著咬著他的牙齒又重了幾分……
……
不知過了多久, 滿屋的氣息漸漸淡去, 江厭松開了鉗制的動作。
謝觀寧雙腿無力地坐在他懷里,黑色的發掩蓋著面,白色的肌膚上是云霞一般的紅潤。
他輕輕喘著氣,漂亮的桃花眼中慣著水潤,含著幾分未知未覺的茫然。
江厭緊緊攬著他,一個用力將他抱起,放到屋內一邊的床上。
落地的那一瞬間,謝觀寧慢慢回過了神,看著江厭,耳根止不住的通紅。
他以為這麼就算結束了,除卻雙腿有些軟,狀態還算好。正要說什麼,卻見江厭驀地低下頭,在他眼睛上吻了吻。
謝觀寧下意識閉上眼睛,睫毛輕顫。
謝觀寧還未意識到會發生什麼,直到意亂情迷之際,頸后的腺體再次傳來酥麻的觸感,他這才瞪圓眼睛,輕唔了一聲:“江厭……”
話還沒說完,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再次席卷全身。謝觀寧不知道怎麼又變成這樣,卻不耽誤他被拉著沉淪……
不知過了多久,謝觀寧已經有氣無力。
江厭抱著他,眸間閃過一抹愧疚,但易感期的影響卻讓他恨不得將自己完全和謝觀寧融在一起:
“寧寧……”
謝觀寧連看都不想看他:“松開。”
江厭抿了抿唇,聲音低低:“寧寧。”
他睫毛輕斂,下巴在他脖頸處輕輕蹭著,聲音低緩還帶著些委屈:“我難受……”
謝觀寧心里一顫。
江厭在他面前素來強大,仿佛一切盡在掌握,從未露出過如此模樣。
他心下不覺一軟,又聽江厭道:“我不能亂動,就抱抱你,好不好?”
謝觀寧遲疑片刻,倏然沒料到,又陷入了江厭的圈套之中……
……
不知過了多久,謝觀寧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
江厭抱著他的腰,小聲哼著,謝觀寧扯了扯唇角,只道:“滾。”
江厭動作一頓:“寧寧……”
他話還沒說完,謝觀寧一把推開他的頭,冷笑道:“難受死你吧。”
他說著,就要下床。結果甫一接觸到地面,雙腿便是一軟。
江厭易感期作祟,下意識便想拽住他,卻被謝觀寧一個眼神定在原地。
他眨了眨眼:“寧寧。”
謝觀寧此時卻已經對他這副作態免疫了。
“江厭。”他冷笑道:“我再管你,我就是狗。”
江厭皺了皺眉,可許是幸存的理智上線,他眼巴巴地看著謝觀寧的身影慢慢走遠,直到離開隔離室,也強忍著沒有追上去。
謝觀寧靠在隔離室外的墻壁上,臉色不是很好。
一旁一直在等著的宋教授見他出來才松了一口氣,上下打量他許久,才道:“我同你說了,不要太慣著他。”
謝觀寧看她。宋教授撫了撫眼睛:“alpha固有的劣性根在易感期的時候彰顯無疑。你越是心疼他,他就越是能蹬鼻子上臉。
”宋教授神色平淡,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兒子一樣。
謝觀寧想起被江厭三言兩語蠱惑任由他一次又一次,臉色就不由有些臭。
宋教授看著他,眼底卻劃過一抹淺淡的笑意,一閃即逝。她道:“江厭現在應該沒什麼是事了,不用在這兒守著。我讓人送你回去?”
謝觀寧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二人往外走去,臨走之前,謝觀寧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明明已經被騙了無數次,可看著江厭那不同以往的模樣,謝觀寧還是忍不住心軟。
其實……要說江厭有多過分也是沒有的,他即便是那個時候也還記得不能傷著謝觀寧,也還記得他肚子里有孩子,一舉一動見明顯是有刻意避開小腹的。
只是、只是……
只是太過刺激了。
腺體被別人掌控、所有的感覺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有些心慌且……沉迷。
謝觀寧感覺再待下去,事情會朝著不可控制的局面發展,只能急匆匆地出來。
他揉了把臉,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
謝觀寧在隔離室里不知道時間,出來之后才驚覺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一夜,到了第二天。
好在宋教授和姜瑜說明了情況,姜瑜一邊無奈一邊擔憂。謝觀寧回去之后,姜瑜拉著他看了好久,神色復雜,許久之后才道:“先回去歇歇吧。”
姜瑜什麼都沒說,謝觀寧卻能明顯明白她的意思。
他的行為,和談了戀愛后夜不歸宿的孩子有什麼區別?
謝觀寧也從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讓家人為這種事操心。
念頭在心里劃過,謝觀寧前一晚被江厭那個禽獸折騰得睡得斷斷續續,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什麼時候在睡著,一回到家,困意襲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