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小聲道:“怎麼會呢,所以先生當年救我們,是因為他戳破了二叔的陰謀。三叔去坐牢,也是為了保護我和爸爸和安全。先生把我留在身邊,根本不是讓我報恩的意思,只是……只是因為燈下黑,在他身邊的我才是最安全的?”
江岑昳瞬間就放寬了心,阮棠是個非常非常善良美好的人,他不會因為三叔沒養過他而懷恨在心,只會記得三叔對他們的好。
像這樣善良的小天使,活該他可以得到這世間所有的愛。
江岑昳點頭道:“是的,就是這樣,你看,三叔其實也是很愛你們的。只是中間那一段陰錯陽差,導致你們分開了。但三叔他一直在想辦法彌補,只是缺失了就是摧失了,恐怕愛是沒辦法彌補的。我覺得他可能是覺得自己彌補的還不夠多,沒有勇氣向你承認。”
阮棠卻是搖了搖頭:“他其實不必的,畢竟我從小沒跟他一起生活過,也沒有怪他的資格。他和我爸之間的事我也不會插手,他們成年人自己處理。我覺得我還是原來的我,跟以前沒有差別。只是突然得知這個身份,還是有點不習慣。”
江岑昳卻很高興,說道:“是得習慣一下,哈哈,就像我剛知道自己是風爺爺的外孫時,也特別不習慣。但也是好事,你看你一下子多了那麼多親人,還多了我這麼好的一個嫂子,不值得開心嗎?”
阮棠一下子就被拿捏了軟肋,以前確實很羨慕別人的親友團。
不論任何事,背后都有一堆的靠山,而自己只有自己,爸爸昏迷不醒,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真的很無助。
阮棠忍不住笑了一聲,問道:“嫂子?”
江岑昳輕輕應了一聲,又拉著他的手道:“真好,我本來就特別喜歡你,從來都是把你當朋友。想不到你是紀霆勻的弟弟,那就是我的弟弟。”
阮棠:等等,我好像比你大來著?
你這才大三,我都畢業好久了!
江岑昳卻趁他沒反應過來,一邊扯著他往前走一邊道:“我們去吃飯吧弟弟,這邊的山珍和河鮮據說非常好吃。”
阮棠:行吧,弟弟就弟弟吧!
天生性格軟的人,有時候就是那麼容易接受現實。
兩人一起過來的時候,紀霆勻和嚴謖已經談完了,一進來兩人便同時朝他看了過來。
阮棠竟然還有點心虛,他上前道:“耽誤了一會兒……那個,先生,我們吃飯吧!”
江岑昳嘖了一聲,說道:“叫什麼先生啊,叫哥,那是你堂哥!親大伯家的堂哥,這關系近著呢!”
紀霆勻看到自家小媳婦,也是服氣了,竟然這一會兒的功夫全都說出去了?
不過也確實該說了,他三叔天天覺得時機不到,那什麼時候時機到了呢?
阮棠低著頭,有點不知道說什麼,紀霆勻卻沖他招了招手。
阮棠乖乖上前,紀霆勻給他整了一下衣領,說道:“我跟你父親說,你在我身邊,我親自教,總好過你自己去走那麼多彎路。現在你爸也醒了,你父親的身份也能明朗了。以后怎麼選擇,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阮棠還是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就想后退,卻又被紀霆勻給拽了回來。
拽回來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叫哥。”
阮棠很頭疼,但還是硬著頭皮叫了一聲:“哥。
”
紀霆勻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給你的股權和子公司,你有時間自己整理一下。這些年我該教你的也都教你了,如果愿意自己去獨立就自己去獨立。”
阮棠立即搖頭道:“不了,我還是跟在先生……哥身邊做助理吧!”
紀霆勻轉身扶著江岑昳坐下,說道:“那你不用著急做決定,反正有的是時間,何去何從你自己說了算。”
阮棠緩緩點頭,仿佛這個身份的轉換,并沒有給他帶來太多的轉變一般。
晚餐如紀霆勻說的那樣,鑿冰抓捕的河鮮非常鮮嫩美味,山珍蘑菇冬筍山豬山雞更是好吃到一絕。
尤其是一道玫瑰釀檸檬,酸酸甜甜簡直太對他的胃口了。
可能是他現在懷孕,就喜歡吃點酸酸甜甜的東西。
江岑昳吃了一整整一大盤,還意猶未盡的問旁邊的服務生:“還……有嗎?”
初秋林看了一眼空空的盤子,輕聲笑了笑,說道:“你等我去后廚問問。”
他一進后廚就看到正顛著大勺的老父親,問道:“您的親親外孫還想吃玫瑰釀檸檬,還有嗎?”
老頭兒一聽,立即高興道:“我就知道他肯定喜歡!等著,我再給他盛!”
雖然他現在年紀不小了,可當年他懷著那對龍鳳胎的時候,就是想愛吃這酸甜口兒的東西。
所以他才自做主張,給他端過去一份菜單之外的玫瑰釀檸檬。
不如所料,小家伙果然很愛吃,看來他們的口味是相通的。
想來也的確如此,小家伙可是遺傳了他們初家的體質,那紅色胎記可不是鬧著玩的。
只是他覺得沒有必要,初家現在也挺好的,那東西的作用,留著也是懷璧其罪。
如果被心術不正的人利用,就像那人似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