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發信息給朱麗,朱麗回信讓他去門廊處找金管家。
江岑昳沒多想,果然在入口的門廊處找到了金管家,對方見到他卻是微露訝異。
但也沒多問,便直接帶他走上了通往湖心小筑的水上回廊。
江岑昳的眼睛快不夠用了,這里真的是十步一景,布置的特別漂亮。
不過可以看得出,這些風景的主人應該是個年紀很大的老人家,年輕人大概沒有幾個喜歡這種老物件兒的。
江岑昳隨著金管家來到了湖心島,小島比他們想象的要大,有一片優美的中式建筑。
島上的竹子松柏假山應有盡有,漂亮的讓人應接不暇。
他心里猜測著湖心島的主人,這簡直就是大隱于市的感覺了。
江岑昳沒來得及欣賞眼前的美景,便被金管家帶到了內堂。
朱麗一見他來了,立即笑臉對旁人說道:“來來來,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干兒子。”
從這語氣可以看得出,朱麗對這個干兒子有多滿意。
也可以看得出,屏風擋著的地方,大概有不少人。
金管家帶著他繞過屏風,來到了風露重的會客廳,并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可以隨意坐。
江岑昳剛要笑著打招呼,抬頭便正對上紀霆勻那張俊美無儔的帥臉。
江岑昳:……
紀霆勻沖他挑了挑眉,顯然也沒想到這麼一出意外。
與此同時,嚴謖所住的酒店房間里,阮棠終于拿起了嚴謖的手機。
他想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現實已經這樣了,看一下老嫂子的照片又不會長針眼。
于是他的目光落到了手機屏幕上,垂眸便看到了一只英姿颯爽的軍犬。
第82章
阮棠:……
同款無語的表情出現在不同時空的阮棠和江岑昳的臉上, 只覺得眼下這情況屬實不知該如何形容。
阮棠把手機啪的一聲扔到了嚴謖的身上,被嚴謖嘻皮笑臉的接住,上前哄道:“別生氣,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軍犬確實是軍人的作戰伴侶, 但是紅紅老了, 十幾歲的老狗了。老太太牙口還不好, 啃不了骨頭,只能吃點紅燒肉。我把她寄養在了專門的機構, 她是跟我一起退役的。”
這會兒阮棠的氣性還沒過去, 就覺得嚴謖是故意的。
明知道他心里介意,偏偏還故意拿這種事來逗他, 只覺得委屈極了, 氣沖沖道:“你跟你的寶貝紅紅過得了!”
嚴謖見他不說話,繼續上前哄道:“還氣呢?對不起,我錯了,是我自己不夠自信。我不應該這樣, 我應該早跟你說清楚的。”
一聽到嚴謖這麼說, 阮棠背過去的身體稍稍轉了過來,問道:“說……說清楚?”
嚴謖見他都快氣哭了,又有些心疼, 十分無奈道:“你先別哭,是我錯了, 我不該捉弄你。我以為只是開個玩笑, 但是我沒想到這個玩笑會讓你不開心。要不你打我兩下吧?反正我皮實耐操, 多打兩下也打不壞。”
阮棠被嚴謖給逗樂了, 嗔道:“你是有病吧?別惹我了行嗎?”
嚴謖見他笑了, 表情才算松馳了下來, 說道:“我就是想和你說說當年的事,重新見面以來,我一直都想說的。又擔心你不愛聽,覺得是我想多了。”
畢竟不論從哪個層面來說,嚴謖都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這麼好的阮棠。
阮棠的表情認真了起來,說道:“我愛聽,你說吧!”
嚴謖也變的嚴肅起來,他頓了頓才道:“要不我先給你看樣東西吧?”
說著他起身,從自己那個碩大的行李箱的夾層里,翻出了一個破舊的信封。
信封沒拆開過,上面貼的郵票是他自己畫的一顆歪七拐八的心。
他把信遞給阮棠,說道:“有點不好意思給你看,我這些年一直覺得,這信封里裝著我的癡心妄想。直到你走了,哪怕沒有一句道別,我都留著這份妄想。”
因為他在情竇初開的年紀里,遇到了足夠驚艷的人,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有能夠打動他的心了。
有時候他覺得庸才就該呆在普通人堆里,淹沒在茫茫人海,最后找一個同樣普通的人過活。
可是偏偏讓他遇到了阮棠,偏偏阮棠對他那麼好,好到讓他產生了一生一世的錯覺。
現在想想都是可笑了,那時候他們才十五六歲,哪兒來的一生一世。
這邊阮棠讀著跨越了近十年光陰的情書,那邊江岑昳已經被奉為座上賓,品上了風露重的茶。
一股濃郁的茉莉花香撲鼻而來,十分沁人心脾。
風露重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江岑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旁邊朱麗正一腦袋的不解,看看紀霆勻又看看風露重,卻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出口,只得試探著問道:“風先生是……認識我家小昳?”
風露重哂了哂,說道:“說認識倒也算認識,大名如雷貫耳。今天是第一次見,感覺他和我印象里的某個人真的對上了。”
不僅僅是做事風格,連模樣里都有三分相像。
聽著風露重這模棱兩可的回答,連江岑昳都覺得奇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