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像榮寵正盛的華妃,皇帝需要她的時候給她想要的一切, 同時也深深的傷害著她。
讓她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在失去利用價值后又被打入了冷宮。
正如他在事后, 紀霆勻給他準備了一顆避服藥,那不就是華妃的歡宜香。
當然他并不覺得這是壞事, 他有小奶昔了, 也不想再生孩子。
而且紀霆勻也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與其生下一個注定夭折或短命的孩子, 不如一開始就做好措施。
可他想說, 這一切都是自己被動接受的,他從未問過自己愿不愿意。
他知道自己是金絲雀,只需要接受就好了。
但既然是是金絲雀,就不要對我做除此之外的事, 人一旦理所應當的習慣和接受了一些事, 當他失去的時候會更痛苦。
江岑昳略一思索,繼續用他平常那種沒心沒肺的語氣說道:“您給的已經夠多了,不用再給了。我自認為我不值這個價, 這個禮物紀總還是收回吧!”
對面的紀霆勻雖然不懂,但他卻沒有立即去反駁江岑昳。
聰明如他, 自然明白江岑昳的顧慮是什麼, 他頓了頓才道:“好, 那就先留著, 等以后你想要了再拿出來。”
江岑昳很感激紀霆勻沒有霸道的讓他接受自己的一切, 開口道:“謝謝紀總。”
紀霆勻的心卻有些下沉, 他覺得江岑昳和他做過以后,對他的態度反而疏離了。
可他又覺得這樣是對的,因為他真的活不了太多年,給不了他任何未來。
所以他不敢承諾,不敢說愛,更不敢讓江岑昳接受自己安排好的一切。
如果他那樣做了,那他就對不起自己這僅有的一次心動。
臨掛斷前便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倒也不必這麼客氣,恐怕你心里想的也不是謝,應該在罵我多管閑事了吧。”
江岑昳:紀總我嘴替。
不過,操,那個毒嘴的紀霆勻又回來了,還是這熟悉的感覺讓人舒心。
掛斷電話以后,紀霆勻深深呼出一口氣,旁邊的阮棠看他著他的便情瞬間知道事情可能不太順利。
阮棠試探著問道:“一定是江少不想要?”
紀霆勻點了點頭,眉眼微垂,說道:“也好,這樣的話我就不用擔心我死以后留一個斷腸人在這世上,徒增牽掛。”
阮棠心里也明白,紀霆勻確實沒辦法給江岑昳一個正常愛人能給他的一切。
如果真是錢情兩契的話那還好說,但他直覺江岑昳不是那種人,他是一個有心的人。
對待小奶昔他尚且如此用心,更何況是與他肌膚相親的人。
阮棠想了想,說道:“那先暫時把這份基金記在小少爺名下,還是……”
紀霆勻擺了擺手:“還是放在他名下吧,我想讓他承我一份情,不是感情也是人情。我相信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也一定會幫我這個忙。”
之所以會對江岑昳動心,有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的善良。
還有他的知善惡,明事理。
從昨天他的行事作風上就能看得出,哪怕是與他不相干的兩個姑娘,他也要救別人的性命,為她們出頭去懲罰壞人。
他本可以獨善其身的,但卻沒有這樣做。
還用了十分巧妙的手段,讓壞人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只是有時候做事太冒失了,他不知道許君安背后有人,這樣冒冒失失的也確實讓人擔心。
但那些人并不是沖著他去的,他們要清理的是失敗品。
可是如果這個失敗品牽扯太深的話,他就會受到影響,所以紀霆勻才會從中阻攔。
又不敢阻攔的太明顯,如果被紀泓察覺了,那麼他的計劃也會受到影響。
紀霆勻嘆了口氣,才對隱棠道:“告訴嚴謖,酬勞雙倍打到他卡上,務必保護好江少爺。”
阮棠道:“您放心,我已經叮囑過了,他每天都會和我匯報的。”
紀霆勻忽然沖他挑了挑眉,說道:“哦,每天?”
阮棠覺察到自己說漏嘴了,解釋道:“也不是……就是,隨時吧!”
怎麼辦,好像越描越黑了。
紀霆勻對他笑了笑:“倒也不是不允許,只是你看人要擦亮眼睛,不要遇到渣男了。萬一……”
萬一遇到像我三叔那種的,可就得不償失了。
后面他沒說,說了他三叔又得和他鬧半天。
阮棠被他逗的面紅耳赤,反駁了一句:“哪有,紀先生您不要亂說。”
說完他轉身,羞澀的跑出了他的辦公室。
開了葷的紀霆勻十分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輕聲道:“年輕人就是容易害羞。”
殊不知他想到那一晚和江岑昳的種種,耳根到脖頸也是紅了一片。
江岑昳的生日整體過的還算不錯,其實他本意也沒有多大炫耀的意思,只是看不得鄭昕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他生日那天鄭昕沒來,反倒是大家一派其樂融融的模樣。
可想而知,大部分同學都是正常人,只有鄭昕那一個攪屎棍。
只是有的人是隨著周圍人的挑唆而改變的,不是全然的壞。
當然,所有的人都有兩面性,人性不是非黑即白,多數是介于黑白之間的灰色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