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霆勻聽出了他語氣里的嘲諷,但不欲與他一般見識。
只是望著窗外的江景說道:“小時候出過一次意外,被江水沖到了這里。我抱著根浮木,被黃阿公救了。”
江岑昳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這是別人的苦難,只有經歷過才知道冷暖。
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在這個時候說都顯得淺薄無力。
這時黃阿公又給他們端上來一壺茶水,就是普通的茉莉花茶,但是清香撲鼻。
江岑昳甜甜的對黃阿公笑了笑,說道:“謝謝阿公。”
黃阿公對他點頭,卻沒有說話。
直到他離開包廂,紀霆勻才道:“黃阿公不會說話,世代捕魚為生。他這店面積攢了三代,每天捕多少賣多少,捕到什麼做什麼。所以味道比一般河鮮鮮美,只是菜色具有隨機性。剩下的放歸江里,這是他們的本分和底線。”
江岑昳好奇的問道:“那,如果捉不到呢?”
紀霆勻朝江里一指,江岑昳看過去,發現一名青年正朝江中撒網。
江邊的網子里灑著餌,那里是一群爭食的蝦子。
這是大自然的饋贈,怎麼可能捕不到?
只是黃阿公一家有底線,每天賣多少捕多少,這也算是一種善良。
守著一方水域,不求富貴,不嘆奢靡。
幾十年如一日,就這樣過了一輩子。
難怪紀霆勻喜歡這里的食物,連帶著這里的人也給人一種親和感。
也許在他的心中,這里是一片凈土,是逃離那些規則和責任,以及爾虞我詐的凈土。
就在江岑昳發呆的時候,旁邊傳來一陣揶揄:“怎麼?吃飽了就發呆,是不是還想在這里睡上一覺?”
江岑昳回過神來,反駁道:“我才沒有要睡覺,不過這里的環境確實蠻適合睡覺的。”
古色古香的一棟小樓,頗具民國風采。
廊檐下還有一方吊床,正隨著風兒搖曳。
想必躺在上面,會很舒服吧!
紀霆勻看了看手表說道:“兩點了,時間差不多了吧?”
江岑昳點頭,起身抱起旁邊嬰兒車上的小奶昔,邊走邊道:“江水離這邊不是很遠,十幾分鐘就能到。”
這邊的地理位置有點偏,但風景好,很適合一幫文藝青年。
這周圍都是小橋流水的公園,很有歷史的厚重感,屬于沒有開發潛力的老城區。
對于新城區來說,這里算郊外了。
小奶昔上車就干了一瓶奶,飯量又是飛躍一般的大增。
喝完還非常自覺的打了好幾個奶嗝,惹得江岑昳和紀霆勻一陣欣喜。
這兩天小奶昔明顯醒來的時間變長了,不再像之前一個月似的天天仿佛睡美人一般睡不醒。
江岑昳一逗,他還咯咯的笑,那笑聲越來越讓人上癮。
一旁的育兒師謹慎道:“小少爺看著精神狀態好了很多,精氣神都飽滿了。”
相較于他們剛過來的時候,這個天天哭的死去活來的小不點兒終于有了人樣。
紀霆勻也深以為然,他親自帶小奶昔的時候,這孩子一步也離不得他。
天天哭的昏天黑地,醒來只要不見他,哭的幾乎要背過氣兒去。
江岑昳來了不過兩個月,這孩子已經肉眼可見的結實了。
而且跟他有商有量的,還能聽懂人說的話。
這會兒江岑昳就在跟他商量:“我要出去辦點事,一個多小時就回來,等我回來好嗎?”
四個多月的娃,必然是不會說話的。
江岑昳又道:“如果你同意就眨眨眼。”
小奶昔嗚哇一聲,眨了兩下他漂亮的大眼睛。
江岑昳被他的可愛模樣給逗樂了,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手才轉頭對紀霆勻道:“那我就先去了?”
紀霆勻:“要麼我歡送你一下?”
江岑昳:……
那倒也不必,閉嘴就行了。
江岑昳背上包下了車,還回過頭來朝小奶昔揮了揮手,惹得小家伙咯咯咯一陣笑。
紀霆勻的唇角也是止不住的上揚,上前很輕松隨性的躺到了小奶昔的身邊,并問他:“為什麼這麼喜歡他?不喜歡父親嗎?”
小奶昔啪的一聲,給了紀霆勻一個耳光。
紀霆勻:……
你個小畜生!
這會兒江岑昳輕手輕腳的進入了江水,才發現江水的格局簡直大變樣。
原本寬廣的大廳多出了一排的辦公桌椅,十幾個人正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原本空置用作庫房的房間也騰了出來,里面有幾個人正在接打電話。
江岑昳看了一眼,原來這邊是客服部,江水竟也有客服部了。
他又悄悄去了樓上,發現樓上多了合同檔案室,技術處理中心以及美編中心。
三樓是總編辦公室和總經理辦公室,還有一個版權部。
江岑昳心道,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金站長弄得還挺像模像樣。
正這樣想著,一個小哥迎面走來,他見江岑昳在樓里游蕩有一會兒了,便上前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找誰?是有什麼事兒嗎?”
江岑昳笑了笑,說道:“哦,是這樣的,我想找貴公司合作。”
小哥問道:“請問是什麼樣的合作?”
江岑昳答:“我想在貴網站購買一本精品影視版權,不知道貴網站有沒有相關的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