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洗澡的時候,肚皮上隱隱的幾條紋路讓他有些悲從中來。
這份悲從中來應該是原主的產后后遺癥,他的身體在思念那個孩子。
江岑昳嘆了口氣,不得不說,他也被這份思念給影響了。
泡完澡,天色也暗了下來,他穿了件舒服的睡衣下樓吃飯。
一下樓便感覺到了氛圍不對,呵呵,這才回來第一天,就要開始了嗎?
他一坐下,便見江柏家唉聲嘆氣,鄭淑美在一旁悉心安撫著。
江岑昳假裝沒看到一般的吃著飯,不想接戲。
他不接,卻有人接,鄭昕放下飯碗,有些擔憂的問道:“江叔叔好像不太開心啊?您怎麼了?”
江柏年道:“公司的資金鏈出了點問題,怕是要出事。”
鄭昕立即一副擔憂的模樣,開口道:“嚴不嚴重啊?我手上還有十幾萬,都是上學時攢的獎學金和近期的稿酬。媽媽,家里的積蓄還有多少?要不我們都轉給江叔叔吧!”
江岑昳:來來來,我看著你們表演。
第3章
江柏年臉上的表情變的非常自豪,顯然對自己的再婚很滿意。
入贅江家這麼多年,終于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他擺了擺手道:“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處理好的。只不過底下的股東鬧事,以我手上只有后江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權為由要換董事長。不過沒關系,小昳馬上就能繼承他媽媽的遺產了,到時候事情就好處理了。”
他來了他來了,他終于帶著目的開口了。
原著里,也是在原主偷偷生完孩子回來沒幾天,江柏年就提了股權的事情。
因為江燕死的早,死之前也對兒子的未來做了詳細的安排。
包括手里后江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權全部交到兒子手上,還有她名下的所有不動產。
只不過要等到他二十歲以后,在他二十歲前,這一切會有專人的經理人團隊代持。
江柏年就算氣個半死,也沒辦法對一個死人耍威風。
只得想辦法拿捏柔弱好欺負的兒子,想盡辦法讓兒子把這些股權給自己代持。
原著里就是這樣,代持著代持著,也就全都持到了江柏年的名下。
江岑昳的內心毫無波動,只想吃瓜看戲看這對母子繼承表演。
不過下一秒,鄭昕的目光就投到了江岑昳的身上。
他裝模作樣的說道:“岑岑我記得你最近也有一筆意外收入?是不是可以拿來幫爸爸緩解一下家里的壓力?”
好家伙,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江岑昳放下碗,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目光中已經含上了淚意。
他看了一眼江柏年,又看了一眼鄭昕,開口道:“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
鄭昕雖然不懂江岑昳在說些什麼,嘴上卻是略帶嘲諷的道:“原來岑岑是不想幫家里,那也沒關系的,只要岑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嘛。其他的事情,我和媽媽會幫著江叔叔一起解決的。”
聽這茶里茶氣的挑釁語氣,江岑昳就想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江岑昳卻什麼也沒做,只開口道:“明天是我母親的忌日,公司所有的股東都會去給她掃墓。如果有什麼事,我們過了明天再說吧!”
這話一出口,連江柏年都不好再提股權的事了。
后江集團是江燕成立的,那些股東也是跟著江燕打江山。
這個江家大小姐,是個名副其實的女大佬。
可惜,母親是英雄,兒子卻很慫。
原主明明占據了得天獨厚的優勢,卻被欺負成這樣。
江柏年也放下了筷子,清了清嗓子道:“確實,明天是大日子,這也是我叫你回來的原因之一。你母親的祭日過后,你也要滿二十歲了,有考慮過未來怎麼辦嗎?”
江岑昳勾唇道:“爸,我距離二十歲還有半年,遠水解不了近渴。如果你想現在就解決資金鏈問題,不如考慮一下剛剛您繼子的建議。十幾萬呢,雖然……嗯……怎麼說呢?他對集團性的公司沒什麼概念,但是放屁也能添風,怎麼說也是個助力吧?”
瞬間,那對母子的臉色變的難看了起來。
江柏年也有些不悅的說道:“你怎麼說話呢?昕昕和你阿姨也是好心,你不能因為他們對大公司沒有概念而這樣說他們!”
江岑昳心知肚明,鄭昕怎麼可能沒概念呢?
他可是給他找了個五千萬的大單,知道這類上市公司沒有個幾千萬,資金鏈是接不上的。
但是江岑昳也不想在原主父親面前和他們撕破臉,這樣的話,只會讓他未來的計劃難以執行。
立即裝模作樣的的說道:“哎呀!真是對不起,阿姨您不會介意吧?我小孩子不懂事,希望您不要往心里去。”
鄭淑美的臉色又僵硬又尷尬,打的玻尿酸都快皺成一團了,卻也只能強笑道:“怎麼可能?岑岑也是無心之言,我們都是為爸爸好,目的是一樣的。”
江岑昳看戲看的興致缺缺,放下碗筷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聊。
”
說完他轉身上樓,獨留下那一家三口面面相覷。
關上臥室的門,江岑昳才切了一聲:“都是千年的狐貍,玩兒什麼聊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