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童不敢放心,說:“你要是離得太遠,我就叫郭家輝和你換座位,你和我坐一起。”
所以郭家輝完全就是一個帶你進場的工具人嗎?周遇好笑,看她一眼,說:“郭家輝我看他現在不是挺好的,事事都看你的眼色,他住在你那兒?”
英童聽他專門提郭家輝,有些不耐煩地垂下頭,絞著手指,說:“我叫他回家去住,他不愿意,孩子也帶了過來……”
周遇歪了腦袋,仔細看她的臉,英童見他看過來,連忙捂住臉,說:“你別看,看什麼啊,被你看的不好意思了。”
周遇大笑,說:“看看你是不是口不對心啊,看來心里還是念著他的。”
“我又不打算出軌外遇,不念著他,還能念著誰?”英童想了一下他們一家三口過小日子的生活,說:“離開郭家,橫在我和他之間的矛盾就沒有了,不知道他能待到什麼時候。”
周遇沒說讓郭家輝直接搬出郭家的話,郭家輝是他們這一代兄弟姐妹里,最有能力和才干的,郭家的未來等于是交到他的手上。
既然是內定的未來繼承人,那麼必須承擔的責任也被在身上,并不是輕易能過小家生活,郭家輝要是做了,他那些兄弟就有話說了。
郭家二老臨老了,還要看一場兄弟鬩墻的戲碼,一向是孝子的郭家輝如何能受得了?
孝順和愛情,這個千古難題橫在郭家輝的心頭,英童也在等他作出最后的選擇。
這是沉重的話題,周遇也不知道郭家輝會做出什麼選擇,他們沉默地走了一截路,這時他們已經快走到了周遇那個小區。
周遇打眼一掃,發現過了一條馬路就可以回家了,便要和英童道別,讓她也早點回去。
英童聽了他的話,抬頭看向對面,突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邊有個人在看你。”
“哪里?”周遇問她。
英童張望,說:“啊,他走過來了,是找你的?”
誰?周遇愣了一瞬,目光平平地把對面的街道快速掠過一遍,接著突然轉回去,落在某一道鮮明的人影身上。
把那個朝他走過來的人看住,周遇不由一笑,難怪英童會一眼瞧見他,施忘言果然無論在哪兒都會自動成為視線焦點。
“誒呀,他有點眼熟,他——”英童在施忘言越走越近的時候,忽然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想問一下周遇,接著一轉頭就看到周遇抬著臉,和那人相視而笑。
咦?這個表情……
英童一下子就想起周遇給他看過那張照片,再抬頭細看這人在路燈光下的面孔,果然一模一樣。
這就是那位神秘先生?英童這下不去關注周遇了,在施忘言穿過馬路,大步走過來的時候,睜大眼睛把施忘言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
等施忘言走到他們倆面前的時候,英童早已并排和周遇站好,表情十分端莊,只是用手肘去戳周遇胳膊的力度有些大,她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卻壓低聲音說:“甩孔思敬八百條街了,還不早早帶給我看。”
又想到明天周遇和這樣的優質男A一起出席晚宴,英童簡直能想象出晚上其他人的表情了。
她不等施忘言開口,就率先對他笑著道:“你好,我是周遇的好朋友,我叫錢英童,你叫我英童就好了。
”
施忘言對英童也是久聞大名,趕緊和她自我介紹一番,兩人你來我往寒暄了好一會兒,周遇在一旁看得無語,伸手打斷他們說:“好啦好啦,你們別客氣了,有什麼話等哪天一起吃飯說吧。”
施忘言忙道:“好,一定要請客吃飯的,看英童什麼時候方便。”
英童笑著說看她的不行,得看周遇的,兩人都看向周遇,一副以你為大的樣子,周遇只好表態說:“不會少了你這頓飯的,好了吧?快回去吧,別太晚了。”
施忘言看英童要一個人回去,說:“我送你吧。”
又去看周遇:“你還是別送了,先回家吧。腳踝現在好了嗎?”
英童第一次聽說周遇的腳踝問題,忙問施忘言道:“他的腳踝怎麼了?”
周遇暗暗嗔一眼施忘言,漏勺簡直是,對英童笑笑:“走路崴了一下,沒什麼事,他就愛多事。”
“他”指的是誰,這里不用特意指明,英童露出“我懂我懂”的神色,第一次在周遇這里不小心吃了一嘴狗糧。
嗯,這感覺怎麼那麼怪呢?
怕這兩人繼續對她無意間給她撒狗糧的行為,英童堅決道:“就兩條馬路的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送,平時我也是自己回去的。”
施忘言用眼神征求周遇的意見,還沒等他們商議好,英童的手機響了。
英童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頓了頓才接起來,“喂?”
才聽對方說了兩句話,英童忽然轉過身,朝來的那條路看過去。
果然見到路的盡頭有一個人拿著手機對她招招手。
“郭家輝?”周遇對郭家輝比較熟,順著英童看過去的方向一看,就猜出是誰來接她。
施忘言不認識,低聲問:“郭家輝是?”
周遇看看英童,見英童沒有不情愿的神色,才介紹道:“是英童的丈夫。”
施忘言拖長音“哦”了一聲,被周遇掐一把腰,吃了痛才重新正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