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你是年年嗎?”盛聞景突然捧住盛年的臉,仔細注視許久,才說:“怎麼變胖了。”
盛年忍無可忍,果斷將盛聞景拋進床中,抬腳去廚房煮醒酒湯。
醒酒湯煮好,盛年怕盛聞景燙舌頭,又從冰箱里找了點冰塊放進去。
盛聞景捧著碗,垂眼望著無名指戴著的素戒,忽然說:“其實,顧堂在巴黎向我求婚了。”
盛年:“……嗯?!”
他猛地起身,不可思議地道:“什麼求婚?求什麼婚?小姨同意結婚了嗎?”
“沒有。”盛聞景搖搖頭。
盛年對盛聞景的事業,以及他所有戀情的始末,甚至沒有那些蹲點的狗仔清楚。
得知盛聞景曾與顧堂有過戀愛,也是盛聞景大二的時候隨口提了句。那時盛年覺得盛聞景真沉得住氣,對感情的處理,像是在整理什麼不可回收的垃圾。
盛年:“所以你同意——”
“沒有。”盛聞景笑笑,他用手捋了把額發,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天然上挑的眼角隨著表情微揚。
他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以前我對喬莘說我們結婚的時候,好像沒這麼難。”
怎麼換作顧堂,他反而望而卻步了。
“年年,你恐懼和愛人組成家庭嗎?”
“我很害怕。”
我怕即使像父母那樣相愛,也逃離不了生老病死的桎梏,盛聞景不怕老,不怕感情變質。
但他害怕無休止的疾病。
他不想再經歷少年時期的痛楚。
母親面對父親驟然離世的打擊,他面對母親日漸消瘦,最終死亡的事實,這些都令盛聞景無法真正對什麼人做出承諾。
正如他對喬莘提出的也只是我可以照顧你,而并非我們結婚的前提是相愛。
現在顧堂對他說,我愛你,所以我想和你組成家庭。
盛聞景幾乎是落荒而逃,他從巴黎狼狽地回國,沒敢打開顧堂發給自己的消息,就好像一切從未發生。
作者有話說:
恐婚的壓力還是給到了自詡天才的盛聞景這里!)如果有海星的話,請多多投給斷章謝謝。
第115章
外界對盛聞景的私生活知之甚少,網絡中逐漸出現那麼一批起底盛聞景入圈經歷的人,然而當他們吊足公眾胃口后,卻發現他們所能找到的,也僅僅只是盛聞景創作每首歌曲的故事背景。
盛聞景就像是游離在名利場間的過客。
然而他卻即將擁有矗立于整個音樂行業的龐然大物——
留音時代。
回國后的盛聞景,除非參加活動,剩余的私人時間全部投入有關于公司運營的學習中。
再次出現在媒體視線,已經是經濟版頭條。
留音時代的權力更迭并不快,而盛聞景的出現加速了蔣唯退居二線的想法。蔣家人不善于決策,他們更愿意手持股份坐享其成,對于蔣唯一手帶出來的盛聞景,蔣氏對其報以充分的信任。
因此,盛聞景能夠迅速在留音時代成長起來,并從蔣唯手中接過重擔。
每周四是盛聞景前往學校學習的日子,許多企業繼承人都會被送到這所學校,學習如何有效經營一家公司。
呂純坐在副駕駛順著后視鏡看閉眼養神的盛聞景,道:“老板,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你披著毯子睡會吧。”
車內安靜了半晌,盛聞景的聲音才緩緩響起,裹著不可忽略的疲倦:“蕊金杯的選手發布會……我就不去了,公司這邊還有兩場匯報,我得跟著老師聽完。
”
“蔣總不是說不重要不需要參加嗎?”
盛聞景:“我不能總依賴老師。”
他笑笑,睜開布滿紅血絲的雙眼說:“呂純,太依賴一個人的幫助,那個人也會累。”
呂純始終不明白盛聞景為何喜歡死撐著不肯接受幫助,非要走投無路的時候才露出些許柔軟。但他跟盛聞景這麼多年,也大概明白盛聞景的心情。
“等等——”
當呂純想再說些什麼時,盛聞景忽然開窗指著路邊一家燈光璀璨的店面說:“去那看看。”
凌晨一點的大街已經沒什麼店開門營業,空蕩的長街在昏黃路燈的籠罩中顯得有些寂寥。司機停車后,盛聞景扯了扯發緊的領帶,道:“你們在車里等著。”
“我也去!”
呂純連忙解開安全帶,待跟著盛聞景前后腳進店后才發現,這是家正在進行最后裝飾的珠寶店。
胸牌寫著經理的女人見有人來,快步上前,用消毒紙巾擦擦雙手笑道:“不好意思,我們下周一才開業,現在正在裝修中。”
盛聞景下車前,呂純眼疾手快扯了頂鴨舌帽給他,店內職員正指揮著裝修工人安裝水晶燈,明亮與昏暗間,倒成了最好的掩飾。
回公寓后,盛聞景站在客廳愣神,低頭發現自己手中竟一直攥著珠寶店經理遞給自己的廣告紙,廣告紙中寫著開店營業時間,以及新品首飾的介紹。
他無奈地搖頭笑笑,去浴室洗澡前,將廣告紙順手丟進垃圾桶。
直至蕊金杯決賽,盛聞景才再次與顧堂匆匆見了一面。
顧弈牽扯跨國洗錢走私,辦案流程比普通經濟案繁雜,警方采集證據更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