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婚約已經討論很久了。”
顧堂說:“至少在兩年前就已經在接觸,現在才正式確定,不過你來巴黎為什麼不告訴我。”
盛聞景為歐格夫婦烹飪了一頓正宗中餐,三人交談甚歡,直至歐格的兒子打來電話,說是沒帶家中鑰匙,現在正在門口蹲著拔草玩。
“驚喜?”盛聞景站在陽臺目送歐格夫婦,歐格突然轉身沖他揮手,盛聞景也晃晃手,接著道:“最近有什麼令人高興的事情可以分享嗎?”
顧堂在電話那頭沉吟片刻,道:“你在哪?定位發我。”
作為顧家長房長子,在沒有與父親徹底撕破臉前,顧堂仍舊需要承擔長子的責任,例如幫弟弟舉辦訂婚宴。
不過這些顧堂倒沒怎麼操心,全部交給手底下的人做,他幾乎沒怎見過顧時洸。
顧時洸也好像是故意躲著他,即使重要的家庭聚會,也會匆匆露一面便離開。
冰箱里還有沒用完的食材,顧堂抵達公寓,盛聞景正好將烤蔬菜拿出烤箱。
顧堂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
“猜的。”盛聞景抬腳進廚房拿餐具。
實則是他低估了歐格的飯量,以至于晚飯沒吃飽。
饑餓狀態下的顧堂,吃飯仍舊慢條斯理。盛聞景小半塊雞胸肉下肚,他仍在咬那塊香甜涂了蜂蜜的南瓜。
盛聞景單手撐著下巴仔細觀察顧堂,總結道:“瘦了。”
“顧氏在你預定機票的時候,就已經鎖定了你的位置信息,我想父親很快就會找你商談和解的事情。”顧堂道。
“你呢?”盛聞景說:“你離開國內這段時間,做了些什麼?”
顧堂放下碗筷,一本正經道:“大義滅親。
”
他舉報自己的父親挪用公款,甚至有可能還參與了洗錢等違法活動。
盛聞景眨眨眼,覺得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覺。
半晌,他才說:“顧弈怎麼沒把你丟進海里喂魚。”
“顧氏原本就有一些上不得臺面的生意,只是一直抓在父親手里,我不太清楚而已。”顧堂道。
挪用公款損害的董事會的權益,那群老家伙一定會堵在顧弈家門口嚷著要說法。
盛聞景覺得顧堂的法子有種自損八百的既視感,便道:“顧氏倒閉對你有什麼好處?”
“不至于倒閉,只是要賠一大筆錢,從顧弈的私賬走。”
將攤子鋪得夠開夠亂,顧夫人便不會輕易推顧時洸上位,即使顧時洸訂婚,背靠另外聲勢顯赫的財團。
“想去訂婚宴嗎?”顧堂忽然問。
盛聞景決定稍微含蓄一點,說:“不了吧。”
萬一被顧時洸的Alpha未婚夫打趴下怎麼辦?
“我可是差點標記顧二少的人。”他指指自己,
第105章
律師建議未開庭前,盛聞景還是不要私下見顧時洸。
盛聞景沒等顧堂將蔬菜吃光便回臥室休息了,半睡半醒間,他發現自己似乎是被人摟在懷中。
他并不喜歡這種睡姿,這讓他覺得難以呼吸。
盛聞景略微清醒了會,輕手輕腳地將顧堂往另外那邊推了下,正準備下床去拿電腦時,顧堂悶聲說:“去哪。”
“明天開會,我得先看看組委會發來的文件。”
大型比賽的規矩很多,更何況是世界性的鋼琴比賽。不滿盛聞景成為評委的人很多,歐格隱晦地向盛聞景表達,你得接受那些來自外界的質疑,并學著不去在乎。
話雖如此,但一般人很難做到。
既然答應組委會,那麼盛聞景就會保持高度的警惕,讓自己始終繃緊神經避免出錯。
至于顧時洸的訂婚宴,那根本不是他該關注的事情,倘若真讓顧時洸占據他整個人生的大半,盛聞景幾乎能夠斷定自己白活一遭。
他并不清楚顧堂究竟在忙些什麼,或許是他所說的忙著舉報自己的父親。
顧家內斗是顧堂必須淌過的河,盛聞景幫不了顧堂,而他也相信,顧堂似乎并不是需要保護的性格。
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將結果告訴對方,并非艱辛或容易的過程。
其實這不是個好習慣,會降低彼此之間增進感情的契機。
所以盛聞景白天出門的時候,站在玄關處單手勾著鞋子說:“下午下班我會和組委會的同事聚餐,去看城市夜景。”
“需要我推薦餐廳嗎?”顧堂也站在穿衣鏡前整理袖扣,他用的這副袖口是盛聞景從國內帶來的。
昨晚他沒帶換洗衣物,一切都只能用盛聞景的。
盛聞景喜歡顏色鮮艷的配飾,都是紅色系襯膚色的寶石。
顧堂隨口道:“你的袖扣就沒有低調一點的顏色嗎?”
盛聞景挑眉,穿好鞋后走到顧堂面前,吻了吻顧堂的唇角說:“如果你喜歡這副可以拿走。”
他和顧堂都不愿意為對方改變審美,顧堂覺得盛聞景穿著不夠穩重,盛聞景覺得顧堂當年就有種年少老成早當爹的不符合他年齡的穩重。
末了,盛聞景嫌棄地用膝蓋碰碰顧堂的腿,道:“下次用我的東西不許說不喜歡,不喜歡就自己買。
”
傍晚回家,盛聞景還真就收到一對深藍色鉆石耳釘。
“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