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金杯組委會處理郵件速度極快,迅速詢問盛聞景什麼時候能來開會確定流程。當盛聞景告知他們最近工作安排后,雙方花了一天時間交流行程,最終確定盛聞景月初前往蕊金杯組委會所在地——巴黎。
這群外國人的工作效率遠遠比盛聞景想象中的快,他人坐在某網游舉辦的音樂會,便已經在工作群組中看到屬于他的個人名牌。
前往巴黎前一日,蔣唯帶著一瓶度數不怎麼高的香檳慶祝。
她搖晃著香檳,打算來個華麗的開瓶儀式,奈何蔣總著實不是善于扒蓋的料,廢了好大的力氣也未能將香檳動搖半分,她覺得在學生面前有點丟臉,于是將香檳塞回冰箱說:“明天要早起,我們還是不喝酒了。”
“老師,我昨天去復診了。”
盛聞景:“醫生告訴我,我的評分下降了不少,可以適當減少藥物攝入。”
蔣唯:“是因為蕊金杯嗎。”
“不。”盛聞景搖頭。
他想要一點點的通過改變而變得完美,但完美本身就是個極具個人色彩的形容詞,他想找到自己與事業之間的平衡。
“或許我不是創作者中最優秀的那個,但我一定是中等線以上最出名的幕后作曲。”
盛聞景搖晃著酒杯,淺色香檳隨著燈光流轉而閃爍,透過清澈的酒液,盛聞景看到對面高層的LED大屏幕中,播放著最近大火歌星的代言廣告。
人臉在酒杯中扭曲,像萬花筒中的光彩正在割裂五官。
第104章
蔣唯旁觀盛聞景多年發展,自認是最了解盛聞景的人。她很高興看到盛聞景與自己和解,但也擔憂盛聞景究竟是否真的從那場噩夢中清醒。
就像盜夢空間,永遠沒有結束的盡頭。
每一場終結都像是另外一幕的開始。
“老師,留音時代為什麼不留給別人。”
蔣家并非沒有善于管理的小輩,即使蔣唯一生未婚無子,無論如何這個繼承人的位置都不該由盛聞景坐。
“他們將留音時代當做不得不做的企業,而我并不想讓留音時代過分商業化。”蔣唯仰頭飲盡香檳,盛聞景又為她添滿。
女人卸掉精致妝容,像是卸掉那副逢場作戲的盔甲,即使保養得極其小心,歲月仍在蔣唯眼角眉梢留下刻痕。
她說:“就算我們不得不成為資本,甚至是渴望成為資本獲取更多的金錢。但當年創立廠牌的初衷不能忘。”
還記得嗎?蔣唯問。
“成為音樂人的樂園。”
“成為音樂人的樂園。”
他們異口同聲,而后很快笑出聲。
“公司這邊我幫你看著,安心準備蕊金杯甄選。”蔣唯拍拍盛聞景的手,肩頭耷著的薄毛衣滑到胳膊肘,她扶額說暈了暈了,脫掉毛衣擺擺手說:“今日事今日畢,明日事明日畢,記得收拾餐桌,老師我年齡大撐不住要睡了!”
按照蔣唯的習慣,開封的香檳必定在二十四小時內飲用結束,他便沒將香檳收起來,蔣總起床還要再喝一輪。
當盛聞景抵達巴黎,剛落地打開手機,一則爆炸新聞涌進手機,是蘇黎白發給他的。
蘇黎白:顧家老二要訂婚,你知道是誰嗎?一個珠寶大亨的兒子!都是上個世紀留洋的華裔,那長相嘖嘖!
盛聞景:你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嗎?
接待盛聞景的是蕊金杯組委會副主席歐格先生,他親自驅車前來。
歐格與盛聞景事先進行過視頻溝通,歐格率先看到了盛聞景,在人流中大喊著盛聞景的名字。
盛聞景推著行李箱快步穿過馬路,用流利的英文交流道:“歐格先生你好。”
“中國有句老話,盼星星盼月亮。景,我們終于把你盼來了。”歐格爽朗道:“行李箱給我,放進后備箱后我們先去住的地方。”
“那里有一家中式餐廳,我經常去那吃魚香肉絲。”
盛聞景莞爾:“我以為你會請我吃正宗法餐。”
“英國人帶中國人在法國吃中餐,這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嗎?”歐格說。
盛聞景:“那麼我們在回家前,不如先去超市一趟。”
歐格:“烹飪正宗中餐?”
“沒錯。”盛聞景笑道。
最近巴黎舉行大大小小展會活動數百,很少能預約到長時間居住的酒店,組委會經費有限,再三商量后,決定先安排盛聞景去歐格家居住。
歐格定居巴黎多年,他與妻子喜歡安靜,從城市內搬去了郊區,他要帶盛聞景前往的,是他留在城中的空房。
“當年參加比賽的我,絕對無法想到日后居然會加入蕊金杯的籌辦。”盛聞景打開車窗,柔軟的風盤旋于車廂,他緩緩道:“決定參加這個項目的夜晚,我根本無法閉上眼睛睡覺。”
“畢竟這是需要冒很大風險的決定。”歐格面露惋惜,道:“關于你的經歷,我們都感到十分遺憾,坦白說,在你來之前我們私下商量過,絕對不提你那年參加比賽的事情。”
“這也是人生的一部分,沒什麼不可說。”盛聞景正欲說什麼,蘇黎白的消息彈進來。
蘇黎白:顧家是專卡著你到巴黎的行程才進行訂婚儀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