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果:“他們都是從國內外趕回來吊唁的,今天你看到那個很會收拾廚房的男生,已經讀到博士了,論文發表重要階段趕回國。”
“所以我不是因為你和顧堂在一起生氣,而是人生就這麼長,你總是拿自己的人生做賭博。”
“小姨你不會覺得三十歲很老吧。”盛聞景說:“現在的人五十歲死,還會被感嘆英年早逝,我才三十歲,沒什麼來不及。”
“死死死,天天把死掛在嘴上,死是什麼好詞嗎!”周果狠狠剜了盛聞景一眼,正要掐他胳膊,不幸被盛聞景靈活躲過了。
盛聞景知道周果是什麼意思,其實只是他自己不愿意面對而已。
他總是再用前程做賭注,比那種用金錢賭博的賭徒還要惡劣。
他沒辦法抑制自己渴望突破桎梏的心,想做點不一樣的,至少人生不會太無趣。
周果深深凝視著盛聞景,說:“姐姐收養你,并沒有將很多期許放在你身上。只想你是個一生順遂健康的孩子,能夠有自己的家庭,有喜歡的生活。”
但一生順遂這個詞,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不普通。
所以周果想給盛聞景一個與從前相同溫暖的家,有家的孩子與沒家的孩子,一眼就能從眼神中看出來。
好在盛聞景爭氣,并未被任何苦難挫敗。
但經歷的苦難太多了,他本不該有。
盛聞景回家已經準備好接受周果的怒火,但此時周果對他說出這些話,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周果輕輕拉住盛聞景的手,“好孩子,迄今為止你已經是我們的驕傲了,可以不必那麼累。
”
“你和顧堂重新在一起,我不生氣的。”
盛聞景張了張嘴,良久,腿都站麻了才說:“如果你生氣,打我罵我都可以,對不起小姨。”
無論他在外多巧舌如簧,或者冷硬無情,回到家后似乎都無法用那層偽裝包裝自己。
周果周晴兩姐妹長得一點都不像,周晴溫柔,周果強勢,周晴大學畢業剛工作的時候,在工作單位被流氓欺負,都是周果帶著人去收拾,她站在巷尾,等周果從自己身邊走過,輪到流氓時,直接用麻袋套住流氓的頭,拳打腳踢好一頓毒打。
周晴常說:小果,你這樣讓我這個做姐姐的特別沒面子。
“要面子干什麼,又不能吃也不能賺錢,你過得幸福就好!”周果拍著胸脯說。
后來,周晴將盛聞景撿回來,她又多了個責任——
保護盛聞景。
事與愿違,她并沒有照顧好盛聞景。
反而讓盛聞景獨自承受那麼多。
盛家的孩子,只有盛聞景過得最苦,但也最有天賦。他能夠從絕境中走出來,擁有更燦爛的人生。
周果為盛聞景感到高興,也很想哭。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周果摸摸盛聞景的臉,又碰碰他掌心的繭,直至盛聞景擁抱她,輕聲說:“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
“顧堂待你好嗎?”
盛聞景想了想,也說不出好不好,只是他和顧堂在一起的時候,經常莫名的感到心安。
他只能說:“改天帶他回家給你看看。”
周果:“顧家那邊……”
顧家那邊都快要和顧堂打起來了,哪里需要顧及顧家。
“顧堂最近回家處理事情,很快就能回國,他雖然是外國人,但口味和我們差不多,到時候在家請他吃家常飯就好。
”
“他那個人——”
“嗯,沒吃過家常飯。”
周果拍了下盛聞景,破涕為笑,罵道:“怎麼說話呢,我可沒教過你。”
盛聞景表情誠懇:“等顧堂回國,你親自問問他。”
這話說得對,也不對。
盛聞景同顧堂視頻電話的時候,顧堂笑得前仰后合。
他的確沒有吃過家常飯,或者說是帶著家的味道的飯菜。
顧家感情淡薄,吃飯也都講究飯桌禮儀。那種嘻嘻哈哈溫馨愉快的家庭氣氛,顧堂外出上學前,只在電視劇中見過。
“我當時剛會說話,還指著電視機,用蹩腳的中文對母親說,電視劇演錯了,怎麼能這樣吃晚餐呢,他們這樣共進晚餐是不對的,怎麼沒有人教他們禮儀。”
顧堂身后是森綠的花園,他見盛聞景好奇,于是調轉鏡頭為他展示。
盛聞景說:“后來呢。”
“后來和大學室友合租,他的家人來看他,順帶做了三天晚餐。”
“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家庭關系應該是這樣的。”
無數失望轉為不再期待后,很多話便能毫不在乎地陳述出來。盛聞景聽罷,忽然覺得悶得慌,他敞開窗戶,對顧堂說:“顧堂,快點回國。”
“不說我很想你嗎?”顧堂隨口問。
盛聞景抿唇無情道:“很肉麻,說不出口,掛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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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時尚圈的事,無非就是爭奪超季禮服,或者某個雜志的登刊資源。
盛聞景帶周果抵達現場后,主辦方安排他們去樓上的貴賓休息室,路過拐角時,聽到遠處兩家藝人工作室的經理人正在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