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聞景冷漠道:“即使他們覺得顧堂并非能夠陪我走過一生,那也是我自己需要承擔考量的事情,況且,事業做到現在這個位置,我已經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也能活得很好。”
“我要尋找另一半,是從他身上獲取精神慰藉,并非財富利益。”
理想主義者從頭到尾都是不折不扣的瘋子,一生為了理解與藝術存在,就像現在的盛聞景。
盛聞景:“爸爸從前對我說過,不要將自己的希望放在某個人身上,即使那個人愿意承擔你的傷痛。”
“現在這句話,也同樣送給你。”
蘇郁身形晃了晃,突然弓身捂住臉失聲哭泣。
她蜷縮起來的時候,盛聞景才發現她的身形是那麼瘦小,似乎用力便能折斷。沒人喜歡彎著脊梁骨做人,不難從蘇郁如今的容顏中看出她的青春年少。
盛聞景微微偏頭,透過后視鏡去看自己的臉。
他是蘇郁的兒子,繼承了她大半的基因樣貌。盛家將他保護的太好了,給予他最完整的親情,遠勝他人的教育。
父親和母親在盛聞景年幼時教育盛聞景:小景,你記住。不能因為你比別人強,就去嘲笑他們的無知與困惑。你只是普通人中恰巧幸運的那個,該用自己的雙手幫助并沒那麼快樂的人。而并未在他們困苦的時候,特地跑去踩一腳。
盛聞景收緊右手,拇指在食指側面不停地摩擦,直至那片皮膚出現似火燒火燎的灼痛感。
良久,他釋然一笑。
或許自己本就不適合無情冷漠。
“蘇郁。”
盛聞景說:“我最后重復一遍。
”
“你有兩個選擇,帶著所有贍養費離開,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面了。”
“第二,我幫你離開梁家,并起訴梁大成對你婚內家暴,直至你們離婚成功。”
“可……可梁大成他不會放過我的!”蘇郁哭道:“他會找到我。”
她抽噎地斷斷續續說:“我跑過,我跑過,他總能找到我。找不到我就會去娘家鬧,我跑了,我父母怎麼辦。小景……梁大成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是惡魔,是可怕的惡魔!”
盛聞景拍拍隔板,隔板降下后,他對司機道:“掉頭。”
司機詢問道:“盛總想去哪。”
盛聞景沉吟片刻,“留音時……”不,不能去留音時代的法務部打這個官司。
必須以蘇郁的名義,才能不被梁大成抓住把柄。倘若梁大成得知這背后有盛聞景的參與,盛聞景自己倒無所謂,但他不能給留音時代造成麻煩。
“算了,就近找個安全性高的酒店。”盛聞景從前座拿了盒抽紙塞給蘇郁,皺眉道:“別哭了。”
他不擅長安慰人,聽到哭聲就煩躁。
無論男女,在他面前哭個不停的時候,他只想給對方一拳。
翌日,盛聞景準時出現在留音時代頂層,蔣唯跟他前后腳進會議室。
蔣唯見盛聞景狀態不好,眼底青紫,調笑道:“聽說你昨晚飆車,撞毀了人家兩輛跑車。”
“還有顧堂。”盛聞景陪蘇郁至凌晨,回家沒睡多久便被鬧鐘吵醒,他揉揉酸痛的肩膀,說:“是顧堂撞壞了人家的車。”
他強調:“我沒有飆車的習慣。”
蔣唯單手撐著下巴打量盛聞景,一副你說什麼我信什麼的表情,反倒讓盛聞景不好意思起來。
他摸了下鼻子,岔開話題道:“上半年的規劃表我已經全部看過了,公司內預計春季發布新專輯的歌手不少,耗費的資金如果不能快速回流的話,下半年做影視恐怕得拉更多的贊助。
”
“我的建議是將演員部單獨分出去,不要再用歌手制作這邊的資金。”
“演員部正式成立不久,還沒有固定的領導班子,我們可以從公司外部找更多的新人進來。”
蔣唯用記號筆在會議記錄本中畫了個笑臉,提議道:“知道你想組建屬于自己的領導班子,但從目前的形勢看,可能還得等一等。”
“內部消息。”
蔣唯:“上邊預備給今年審批電視劇版號縮減一半。”
“所以……”盛聞景沉思,斟酌道:“之前我們準備參與的電視劇項目多半得砍,就像老師你去年預計的那樣,今年的市場只能更差。”
“對了。”
蔣唯忽然記起什麼,說:“上周有個國際性的比賽聯系我,他們想請你成為今年中華區的評委之一。”
“比賽?”盛聞景納悶,他從未參加過什麼比賽的評審團,以他的年齡閱歷,成為評委遠遠不夠格。
蔣唯神秘地眨眨眼,緩緩吐出三個字——
“蕊金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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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
盛聞景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愣怔許久,眼前蔣唯的笑意不減。
各個項目負責人輪流匯報策劃案進程,歌手巡演,或者新專輯與各方廣告商聯動,都從此項會議中確定。
直至會議結束,盛聞景才如大夢初醒般,再次詢問:“是什麼獎項。”
“蕊金杯,你小時候參加過的那個,不記得啦?”蔣唯耐心地又重復了幾遍,說:“接到海外電話時,我也不太相信,后來組委會以官方的名義又發了封郵件。”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