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我好像早就不是,需要被別人保護的年齡了。”
“你說得對,我們分手,是因為你沒有感覺到我在愛你,即使我自己仍然覺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有想過和你結婚,共度余生。”
“謝謝你,喬莘。”
電話那頭的喬莘坐在空無一人的化妝間里,他看著鏡中面帶微笑的自己。倏地,眼睛變得濕潤,逐漸看不清自己已經上過妝的臉。
他用氣聲笑了會,說:“不客氣。”
蕊金杯參賽被重新提及,并不是粉絲的一時興起。
很久之前,久到他決定與安平電視臺簽署合作協議那天起,盛聞景就開始準備曝光計劃。
他不想打著留音時代的旗號,為自己伸張正義,那對培養他的老師不公平。
本想等到時機成熟再行動,但顧時洸臨時加入節目組,打得盛聞景措手不及,甚至沖動地標記顧時洸,為自己留下難以善后的話柄。
邀請雜志社來家中拍攝,提出與蘇黎白合作,這都是意料之中,送上門來的機會。
粉絲都有追根究底的習慣,想要從明星曝光的生活照內,尋找明星的生活習慣。
粉圈慣性,并不會僅僅只存在于藝人之中,即使是以幕后工作為主的盛聞景,也能成為粉圈內,被粉絲挖掘信息的一份子。
只要丟出一個不起眼的火星,轉瞬之間,便能成燎原之勢。
只需后續加以引導,很快便能抵達盛聞景想要的最佳局面。
飯前剪輯好的視頻,被呂純以粉絲的口吻,發進后援會粉絲聚集的群中。
賬號從節目開始之初創建,不斷經營至今,已經在粉絲內部形成復雜的關系網,從這個賬號發布的消息,一定會被粉絲信任研究。
呂純點擊發送時,下意識看了眼盛聞景,盛聞景正將藥片放進舌根,蹙眉吞水服下。
工作室的安保級別不高,盛聞景將工作室挪至家中辦公,忙完這個新聞周期后,可以直接送員工休假旅行。
今年太忙,他甚至沒來得及組織員工旅行。
臨近年關,將員工送去溫暖的地方度假,他也能短暫地休息幾日。
蕊金杯參賽真相被逐步揭開時,網友在工作室賬號下喊話,請工作室證實此事。
鹿嘉工作室遂出示公告,此事屬實,因盛聞景先生精神狀況急劇惡化,工作室暫時將起訴材料交由律師處理,盛聞景先生將進行一段時間的休養。
把傷口剖開,被陌生人們反復研究,即使盛聞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萬事俱備后,他仍然發覺,自己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運籌帷幄。
原稿是盛聞景唯一能證明,他曾經創作過這首曲子的證明。
律師只能帶著警方上門取證,并前往盛聞景當年治療過的醫院調取檔案。
顧家。
顧堂昏迷的日子里,鐘琦拼盡渾身解數,仍舊無法阻止顧弈收回顧堂手中,絕大部分事務的決策權。
顧氏對于蕊金杯造假的高傲靜默,激起各地音樂人的憤怒。許多音樂學院的學生自發召集,在顧氏總部門前的廣場中數次舉行游行。
他們并不是全部為了盛聞景,唇亡齒寒,他們從盛聞景身上,看到了自己可能遭遇的慘烈的未來。
顧時洸曾經就讀的科羅凡理音樂學院,教師委員會會長斯洛夫教授,也在校方高層會議中提出,重新開啟當年,顧時洸那屆學生的入學的資格審查。
“學術造假!這就是學術造假!”
當地記者采訪科羅凡理音樂學院學生時,粉色大波浪長發的女孩,嚼著口香糖大聲道:“他可以毀了一個人的演奏,但毀不掉音樂人對音樂的向往!”
“顧時洸不配成為學校的學生!”
“他丟了我們所有音樂人的臉!”
……
私人高爾夫球場。
“他丟了所有音樂人的臉。”
顧堂坐在輪椅中,紅黑相間的方格毯蓋著他的雙腿。
他關掉新聞視頻,抬眼去看揮桿擊球的父親,道:“如你所見,父親,我并沒有更好的辦法勸解盛聞景。”
顧弈停頓幾秒,猛地丟掉球桿,眼神陰霾,冷道:“知道我們的股價掉了多少嗎?”
“市值蒸發——”
顧堂頓了頓,對顧弈做出八的手勢,淡道:“我們本可以避免損失,或者說,當年那件事原本就是錯的。”
顧弈警告道:“顧堂,認清你的立場!”
“我的立場?”顧堂攤手無奈搖頭,道:“自我出生起,似乎就毫無立場可言,你可以為了利益犧牲所有人,弟弟、母親,還有我。”
“由于你的自私,讓時洸變成了現在這個,對待同輩殘忍程度,不亞于你的惡魔。”
“……父親,如果你企圖用公司職務威脅我,讓我再次找盛聞景和解,那麼我需要收回爺爺留給我的股份,以及母親臨走之前,拋給我的所有房產。”
顧堂無視顧弈的臉色,說:“銀行保險柜里的東西,我也要帶走。”
“這麼多年,我已經受夠你的脅迫,不想再維系這種脆弱的表面親情了。”
顧堂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一字一句道。
作者有話說:
如果大家有海星的話,請多多投給炮臺,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