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Alpha,盛聞景絕對是Omega之中最受歡迎的存在。
但與盛聞景合作久了,便能發現,其實這個人不太有那種極為傳統的世俗的欲望。
別人泄欲,或許會找性癖相符的Omega。盛聞景泄欲,更喜歡去野外騎自行車。
曾經盛聞景還玩了一段時間的跑酷,后來摔得骨折,在家修養好幾個月,藥片里的激素不少,身材跟氣球似地吹大,一下子胖了二三十斤。
這對于注重形象的盛聞景而言,比被雷劈了家還要可怕。
鉆進健身房,費勁找回失散多年的腹肌,盛聞景終于不再追求刺激,也不太看視頻網站中,那些幾十米高樓樓頂跑酷的腿軟視頻了。
送走呂純,家中重新恢復安靜。
冬日的陽光灑進落地窗內,地板被投入大量金色,擺在陽臺的花迎著并不冰涼的光生長。
盛聞景不擅長養花,在領回繡球花前,對比著網絡與花農的科普,做了許多功課。
現在已經能穩定地讓花活著,至于開花……還得研究好一陣子。
盛聞景小學失去父親,去完成大學學業前,母親也因病去世,只留下他和年幼的弟弟。
這陣子大學生放假,盛年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定好了回家的火車票,撒著嬌要求哥哥來接。
盛聞景在電話這頭說,飛機快一點,把火車票退了換飛機。
盛年立即嚷道:“火車便宜,也更安全!去飛機場還得提前三小時去坐大巴呢,我才不要浪費睡覺時間。”
小時候缺錢,長大就會處處計較,養成習慣后很難更改。
如今,盛聞景的身家已不同以往,手頭能夠立刻投入使用的錢也不在少數,早就過了捉襟見肘,整日要為錢奔波的苦楚。
火車到站,回家的學生推著行李箱呼啦啦走出來許多。
“哥!”
米色大衣的黑發男生沖倚在車邊抽煙的盛聞景揮揮手。
盛聞景將煙捻滅,直起身。
盛年飛快跑到盛聞景面前,炫耀道:“我出檢票口就立刻看到你了!眼力不錯吧!”
“嗯。”盛聞景接過盛年的背包,一并放進后備箱。
盛年在車邊轉了圈,詫異道:“哥,你又換車了嗎?”
“之前那輛放在工作室,誰有需要誰開去用。”盛聞景催促盛年上車,車子緩緩駛離火車站,距離市區六公里時堵在高架上不動了。
盛聞景把著方向盤,偏頭問正在玩游戲的盛年。
“什麼時候學車,到時候哥送你一輛開著玩。”
“不想……”盛年扁嘴說。
“我不想學,學車好曬……”
盛聞景失笑,“又不是讓你夏天學。”
“趁現在,先把科一科二考了。之后學校要求實習,你回這邊來上班,自己找,或者我幫你找。”
“我才剛回家!”盛年委屈又不滿,可憐兮兮地雙手合十,“我想吃肉,先請我吃肉。”
“哥哥最帥,哥哥最好。”
“世上只有哥哥好,有哥哥的年年像塊寶。”
盛聞景:“……”
他正欲說什麼,車載通訊顯示來電,是呂純。
“老板,今早有個叫常道憲的人打來電話,說有位姓顧的先生想請你吃飯。”
“我想你應該還沒起床,就想著等下午再告訴你。”
呂純說:“但剛剛肖老師來工作室找你,有事商量。”
盛聞景問:“他怎麼不直接打我電話。”
“啊?”呂純納悶地回頭看了眼肖詢秋,然后捂著話筒小聲說。
“肖老師說當面談比較好嘛,還說要請我們一起吃飯呢。”
盛年從旁聽著,直到盛聞景掛斷,才問道:“肖老師的專輯我也聽了。
”
盛聞景:“你覺得怎麼樣?”
“舞曲聽著像是要立刻結婚。”
“肖老師他不會戀愛了吧?”
盛聞景抿唇,突然盯著盛年,盯得盛年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半晌,他回撥。
呂純:“老板你有什麼吩咐。”
“我不在市內,過幾天才能回工作室,肖詢秋有什麼想問的,讓他直接發消息就好。”
“至于顧先生的請客,我沒空。”
身著黑白制服的中年男人走進開滿紫藤花的別墅,南半球的氣候溫暖宜人,適合身體虛弱的人休養。
他在花園搖椅中看報紙的男人身后停下,道:“如顧總所料,他果斷拒絕了我們的邀請。”
“老常,你說他這麼多年了,怎麼就沒變過呢。”顧堂摘下金絲眼鏡,疑惑道。
鋒利,尖銳,時刻都昂著頭顱不愿服輸。
他在監控器看到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看著盛聞景毫不猶豫揮舞棒球棍擊昏他的時候——
殺人犯法,所以盛聞景一定在腦內上演了無數次,以各種方式將他殺死的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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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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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七歲介于青春期與成熟之間,比十八歲幼稚,比十六歲成熟。
渡過七八歲豬狗嫌后,叛逆紛至沓來,具體體現在早戀逃課,頂撞老師,和家人吵架之類的日常生活。
少年起床前,在床邊清醒了會,盯著天花板的吊燈發呆。
盛聞景昨天半夜回家,還沒顧得上洗漱便枕著玩偶睡著了。
高二上半學期休學后,他便一直在面館打工,昨日老板接了個團體的單子,一連送出百來份套餐,忙到晚上十一點才關店。
擺在房間墻角的鋼琴布滿灰塵,盛聞景大概兩個月都沒有碰過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