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和腳腕上的痕跡大多已經下去了,只剩零星的一點兒淤紅。再看回臉上,盛席扉忍不住微笑起來,秋辭這會兒的氣色比之前好多了。
秋辭回他一個笑容,給自己倒了杯水,靠著吧臺喝起來。
盛席扉舉起手里的繩子,“雙柱縛,對嗎?我上次其實已經大概想出來了。”潛臺詞是如果那天晚上秋辭再允許他試一次,他就能讓秋辭真的“掙不開”。
秋辭撇開眼,“我怕帶壞你。”其實已經帶壞一部分了。
盛席扉一陣狂喜,原來秋辭猶豫的是自己。不過他依然謹慎地問了一句:“怎麼說?”
秋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怕你也像我一樣,養成這種怪癖。你知道有的人不是天生的,但是后來也一樣沉迷。”從正路不留神滑一跤就能跌到邪路上去,可想從邪路爬回正路就像登天一樣難。“帶著怪癖生活很麻煩。”
盛席扉心想這有什麼關系,如果自己也有了這種怪癖豈不正好?
但他不敢說出來,怕秋辭又要往后撤,只說:“我覺得不用擔心這個。”想了想,又補充:“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從今天起我正式戒煙。之前一直說戒但是沒戒成,是因為覺得沒太大必要,因為我煙癮本身不大。你應該也了解我一些,知道我不是那種容易上癮、容易沉迷的人。”他說著,把煙盒從兜里掏出來,在手心里攥爛了。左右看看,沒找到垃圾箱,就暫時放到沙發上,繼續補充道:“我自制力也是很不錯的,我管得住自己,你沒有行動能力的時候,我不會做你不允許的事。
”
秋辭心里一驚,他連這個都能想到。但其實沒有擔心過盛席扉會像Leon那樣帶給自己痛苦,無論是從預防還是從結果來說。
秋辭轉過身,“那你跟我來。”
盛席扉馬上站起來,沒有驚訝他今天就要實踐,跟著進了臥室。
盛席扉只敢用眼角去瞟,床上那個玩意兒當然已經沒有了。秋辭打開衣柜的一只大抽屜,里面又有分層,還有分格,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麻繩、皮繩、皮帶、領帶、手銬……
秋辭拿起一根沒有染色的麻繩,和他今天用的是同一種,“我最喜歡麻繩,可能因為我第一次被綁——就是排戲劇那次,是用的麻繩,所以烙下這個偏好。但是也不是一直都是麻繩,有時候太累了,為了節省時間就用手銬或者皮帶,最方便,也好解開;有時候圖新鮮,想換個花樣,也會用皮帶。”
盛席扉看著那些東西,又覺得口干了,忍住了沒有舔嘴唇,問:“顏色呢?”
秋辭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了,他控制著不讓自己呼吸頻率變快,只讓每次吸進和呼出的氣變多一些,同時控制著鼻腔不要發出呼吸急促時的氣流聲,還要控制著胸膛起伏不要太明顯。他的手指從那些繩子上撫過,“如果是手銬,我喜歡純金屬色的;如果是皮帶,我喜歡黑色的,配金屬扣,皮繩也喜歡黑的;如果是麻繩……我需要非常放松的時候,用沒有染過色的,如果,如果……想稍微興奮一點,會根據心情用紅色或者黑色的。”
“那今天……”
“用沒染色的。”秋辭語速有些快地說。
“好好,沒染色的。
”盛席扉也很快地接下來。
秋辭坐到床上,胸膛的起伏已經掩飾不住了。眼睛不敢往上,只敢落到盛席扉的腰上,但立刻就覺出不妥,忙又移到旁邊的地上,說出讓自己倍感羞恥的話:“我想,就穿著浴袍,因為,我覺得,遲早——”
盛席扉也受不了了,忙截住他的話:“嗯嗯,我明白。”
秋辭垂著眼,手撐著床飛快地把雙腳移上去,雙腿并攏著伸平了,飛快地斂起浴袍下擺把腿蓋住。
盛席扉瞟了眼衣擺以外的小腿和腳,自己的兩只手頓時像是多余長出的部件,在身側沒處放地攥了攥,說:“那我去洗手。”走出兩步,又退回來,說:“要不我洗個澡、我的意思是,我們剛去了醫院,醫院細菌多——”
秋辭忙指了下衣柜,“你上次穿的衣服放在那里面。”
盛席扉悶頭從衣柜里拿出衣服,又悶頭沖進洗手間。
秋辭整個滑到床面上,平躺下來,輕輕地嗑起左手食指和拇指的指甲。
第69章 蠢蠢欲動
“真是瘋了。”秋辭在心里評價自己。他這是受了怎樣的誘惑啊,那麼多可以說“不”的機會,他全放過去了。
蠢蠢欲動,多麼生動的形容,并不是說人犯蠢,而是兩對小蟲逢了春,蠢蠢欲動。一對小蟲在他心里,一對在他身體里,徐徐地蠕動。
但確實后悔穿浴袍了。雙手貼著身側放下來,指腹輕輕摩挲浴袍,絲質又滑又涼,還很薄。
他的本意是不想矯情,已經被看到自縛時是x體,就沒必要再做作地穿上,然后再循序漸進地一件一件脫掉。可現在他躺在床上,等另一個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如此直白的等待又讓他希望能有一些迂回和故作矜持做緩沖,要不然真的要受不住了。
雙腿在衣擺下面緊緊并著,像是生怕它們自己張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