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萬一真的超載了,依照我們現在這個世界的精妙程度,到超載那天也許就會刪除一部分內容了,可能人們突然發現:咦!原來不是這樣這樣,而是那樣那樣,那麼簡單!”
秋辭被他夸張的語氣逗笑了,可是不相信,“你知道熱寂嗎?”
“啊……熵增是嗎?宇宙的終結。”
“對呀,科學都這樣說了。你是不是有點兒盲目樂觀?”秋辭心里的話是,他總是這麼樂觀。
“熱寂,也許。但那得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按照你的人類文明就是宇宙歷史的假設,這個程序不會運行到那一天的。”
“手動暫停嗎?”
“有可能。”
“那你說它有可能是從昨天開始的嗎?”
“什麼?”
“宇宙這個大程序,從昨天才開始,初始值就是今年的臘月二十九。”
盛席扉又笑了,“那更有意思了,宇宙設置初始值的時候,也有一行代碼寫了咱倆認識。”
秋辭也笑了,這是一個最最討巧的假設。
第39章 短短
秋辭手里項目出事的消息在公司里傳開了,虞伶出于關心,和他約了中午的工作餐。
吃飯時,秋辭收到盛席扉的微信消息。是一張圖片,小圖看起來非常可疑,秋辭狐疑地點開,立馬皺起五官,如看到不堪入目的東西,但隨即又笑起來,有點兒像哭笑不得,還有點兒像縱容,放下筷子拿起手機打字。
虞伶坐在對面津津有味地看他的表情,看見他重新拿起筷子,余光卻還總往屏幕上瞟,忍不住用揶揄的語氣問:“誰呀?這麼魂不守舍的。”
秋辭怔了一下,覺得自己沒有。他為了證明自己清白,把自己和盛席扉的聊天界面舉到虞伶眼前,盛席扉之前給他發的消息也在這一頁上,但秋辭認為那都是正常的來往,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虞伶看到那張圖片后立馬也露出嫌棄,但比他淡定得多,說:“是火鍋底料吧?幼稚!他以前也跟我玩兒過這個,給我惡心壞了!”
圖片里像是一條棕紅色的大便躺在鍋底。盛席扉先發了圖片,等秋辭問他了,他才解密,說這是袋裝的麻辣鍋底料凍硬了些,開口的時候剪一個小口,就能擠出這種形狀。
他說“能”擠出,好像這是多麼難得的形狀似的。
虞伶筷子間夾了一塊土豆,往上抬了抬,又放回盤子里,惡心地說:“吃不下飯了。”
秋辭低頭看眼自己的餐盤,也有同樣的感覺,無奈地把筷子放下來。
“你說他是不是缺心眼兒?不知道現在是飯點兒嗎?”虞伶豎起眉毛。
秋辭笑得直搖頭。
虞伶又問:“你們一直都有聯系嗎?”
“也不算是。”秋辭覺得自己沒有撒謊,自從那晚分別后,已經兩個多星期了,這是兩個多星期以來盛席扉第一次給他發消息。“之前因為房子聯系比較頻繁。”
虞伶點點頭,低頭和食物斗爭了一會兒,像是放棄了,抬頭問他:“我能問問那房子多少錢賣給你的嗎?你給我一個區間就行,我是純粹好奇,畢竟我在那房子上也花了不少精力。”
“九萬一。”
虞伶挑了下眉,“市場價得九萬五吧?”
“不止,你們那個房子的地段和小區都是頂端的,房子年份也新,市場價能有十萬了。”
虞伶忙擺手,笑著糾正他:“跟我可沒關系,現在跟他也沒關系,是你的房子了。”
秋辭也笑起來,“裝修好麻煩,一直沒時間弄。”
話題于是轉向裝修。兩人閑談了一會兒,虞伶忽然說:“秋辭,跟你說個事兒,我談戀愛了。
”
秋辭立刻睜圓了眼睛。
虞伶害羞地笑起來,“你那麼驚訝干嘛?我也不快吧?都單身半年了。”
秋辭更驚訝了,自己已經和那個人認識半年了嗎?時間過得這麼快?
虞伶的新男友是她出差時認識的,人在外地,但為了虞伶,打算換工作來北京。
秋辭見她一臉甜蜜,忍不住打趣:“搬了新房子,買了新車,交到新男友,你的生活說得上是日新月異了。”
虞伶半認真半調笑地說:“還不是因為你幫我找到新工作。”
秋辭不肯要這功勞,只說是虞伶自己能干。
虞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秋辭不由問:“怎麼了?工作上的事嗎?”
虞伶笑起來,“不是,我在猶豫要不要在你面前秀恩愛。”
秋辭也笑了,“你秀吧,我長長見識。”
虞伶就和他說起自己和新男友認識的過程,還說起異地戀的艱辛,“還好我們倆總有話說……你能想象那種情景嗎,兩個人捧著電話,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覺就能聊好幾個小時。那種感覺真是太好了!我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能懂,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覺得有意思,不管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一些真的很有趣的事情。只要一和他通話,我就覺得特別愉快,不管白天上班有多累,壓力有多大,一聽見他的聲音,立馬就渾身都是勁兒了,神經也放松了。他說他也是一樣的!……”
秋辭一直聽著,不敢多想,因為思維稍一發散就會觸到盛席扉的臉。
“我現在特別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將就,還好當時退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