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喪尸跳著爬上了東門的鐵門,借著鐵門的高度抓到了養雞陽臺的圍欄邊,但手被上面的尖刺刺穿釘在了那里暫時動彈不得。
雖然動不了,但卻把曬太陽的公雞嚇了個夠嗆,從樓上一躍而下開始在小區里瘋跑。
“抓雞啊!”凌青沖著背后愣住的業主大叫一聲,轉頭看著那個趴在鐵門上的喪尸抿了抿嘴,顫抖著手從口袋里抽了個橡皮繩出來。
一頭系在手腕,一頭系在扳手上,直接綁死。
握著扳手掂了掂,對準喪尸比劃了兩下,凌青深呼吸一口氣大喊一聲:“走你!”
他一個脫手把扳手扔出去砸了喪尸腦袋一個開花,看著他倒下掉在大鐵門的外面,他手腕一用力把扳手又拉了回來。
“牛逼!”聞訊而來的王春發感嘆一聲,正想看看凌青有沒有受傷,就聽見他一聲怒吼:“先不要過來!”
凌青舉著手,對著王春發說:“快去把84消毒液拿過來。”
王春發一頓立刻應了兩聲連爬帶滾去拿,凌青喘過氣來,轉頭看向圍著他的業主問:“雞呢?抓到了嗎?沒有讓他跑出去吧。”
業主們對視一眼都在問雞呢雞呢,問了一圈終于有個人拿著雞跑了回來,但是卻帶來了一個噩耗。
他們的一等功勛章擁有者,二號樓會打鳴的大公雞,因為受到驚嚇慌不擇路一腦袋撞死在了健身器材上面,結束了它光榮又短暫的一生,享年七個月。
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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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雞!!!!
易成禮:捏麻麻的,我要打市政投訴,這誰啊把土亂堆!
第18章 雞哥絕命未絕后,母雞高產春發瘦
臘月二十七,離除夕夜還有三天。
曼哈屯的業主們卻永遠失去了他們的雞哥,這讓本就不富裕的曼哈屯小區雪上加霜。凌青也沒有想到雞就這樣簡單寄了,他跟著業主們站成一圈把雞哥圍在中間。
先簡單默哀兩分鐘。
業主們都看著那只雞,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同一個小區要唱同一首歌,大家心里有同一個想法——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雖然吉利不吉利這個問題還值得探討,但是雞是吃定了,至于要怎麼才能吃出風格吃出水平,這個問題還亟待商榷。
雞哥的烹調路線暫且分成了兩個大方向,一個紅燒一個燉湯。
顏帥作為會長從群眾受益程度出發,果斷投了燉湯一票:“我覺得燉湯好,大家就算分不到肉也能分到一口湯。”
錢美麗忍不住反駁:“哪里有用公雞燉湯的,肯定是用母雞燉湯的啊。”
“但是我們沒有母雞,只有一只把自己腦袋撞斷的公雞。”得知恩雞死訊,從北圍墻趕回來的易成禮心中滿是悲愴,但還是表達出自己想吃紅燒口味的訴求。
同為被雞救下一條狗命的秦大力比易成禮稍微有良心一些,正在奮筆疾書給雞哥寫詩紀念,悲痛之下做出一首《公雞吟》——
“千谷萬粟出雞籠,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美味在人間。”
可以說是讓凌青仔細看了半天,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雞”!
秦大力完成大作,一臉悲傷地看著這只救過自己命的公雞,伸手在面前畫了個十字輕聲說了一句阿門才開口道:“現在趁熱把血放了再把雞燉了吧,要不然就不好吃了。
”
他轉頭看向身邊表情復雜的凌青問:“凌哥,我能留一根它的毛作為我們的紀念嗎?”
“可以,你甚至還可以給這根毛取名仲夏夜之毛。”凌青覺得要是這只雞知道自己救下的人現在都在想怎麼吃自己,可能當初它會選擇當個啞巴。
但是大家匯聚在這里也不光是討論雞怎麼吃,畢竟北圍墻現在還有個危險爆發的可能。大家直接分成了兩撥,一撥討論雞怎麼吃,另外一撥則在討論北墻下的土坡和東門欄桿怎麼辦。
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大家都不耽誤。
易成禮站在人群正中央同時參與兩個話題,這幅被眾人包圍的樣子跟夢里有些重合。不同的是,夢里曾經站在他身邊幫忙應對問題的凌青此刻卻淡化了自己的存在,只是站在人群的邊緣。
他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鏡,完美扮演著自己小小物業客服經理的身份,聽著身邊業主的話只是微笑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討論越來越激烈分貝有些過大,凌青防止頭疼開始不知不覺往后退出人群,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先小待一下。
正好退出來就就站在二號樓下,凌青一仰頭看著旁邊的東門和旁邊陽臺上的護欄,回想著剛剛喪尸爬上來的模樣,感覺還是這個鐵大門上的花紋不妥,得想一想這里要怎麼處理才能更安全。
結果他站在下面仰頭看了半天,處理辦法沒有想出來,反倒是隱約聽見一個咕咕嚕嚕的聲音,但是附近的聲音太嘈雜,聲音像是一下有一下沒有,讓他分辨不出這究竟是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