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名士》第601章

  滿京城都沒有這個道理!

  李僉憲聽得驚心動魄,把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半晌才發出一聲長嘆:“真是至情至性,伉儷情深,夫唱婦隨……”

  他的前同僚們隨著他一句一點頭,點到最后卻忽然覺著有什麼地方不對。

  不是夫唱婦隨,是婦唱夫隨吧?豈有個二甲進士壓得住三元及第的?

  一道道灼人目光落到李僉憲的臉上,盯得他再夸不下去,正色向眾人解釋道:“這話豈是輕易胡說的?是原先王府兩位的褚、馬兩位長史要離京時,我去送行,聽他們說起了此事。”

  “是宋三元親口說的。”

  這可是當初兩位長史告訴他的極秘內情。

  若非他是太子良娣之父,又是桓大人的同僚,那兩位長史未必肯告訴他哩。今日里他要不是看在眼前都是都察院幾年知交,又曾與桓大人共同諫言天子黜抑外戚,也不肯告訴他們。

  幾位年輕御史的臉色頓時變幻莫測。

  李僉憲是他們的前輩,早經歷過這番心底翻覆,淡然含笑看著他們掙扎。

  這群人竟沒掙扎多久就認了。一名年少御史重重一拍李家的桌子,從牙縫里擠出充滿糾結感慨的話音:“我還道宋三元好福氣,原來是桓大人好福氣……難怪桓僉憲以四品之尊,侯爵之貴,能窩在三進小院的私塾里教一群小女兒算學……”

  “難怪咱們說女孩兒不該讀書時,他搶著上來替宋老大人管教咱們……”

  “難怪是他出門送客……”

  討好丈人,勤懇做事,這可不是做人兒婿的本色?!

  說什麼宋桓,原來是桓宋!

  漢中那些報紙平常不是天天印著“三元”“三元”的,弄個飼喂牲口的膨化料都叫“三元飼料”,怎地這樣的大事就沒報出來呢?

  這群人從震驚到平靜,又從平靜浸入了更深一層的騷動,手指蠢蠢欲動,總覺得有許多東西值得改一改。

  市面上賣的那些什麼《桓郎夜奔》,什麼《宋三元千里追桓郎》,什麼《宋狀元多情寄鴛鴦,桓御史解意唱鸚鵡》……寫的原都是錯的。今日他們既知真相,可得得給這些故事撥亂反正了……

  剛剛在一場清流與外戚的斗爭中大勝,覺得可以安心休息一陣,聽聽講學,探索未知天道的年輕御史們心中驀然繃起一陣緊迫感。

第288章 

  宋三元要講學了。

  桓僉憲也要講學了。

  桓僉憲與宋三元要在城外龍泉寺同講新理學。

  這是桓僉憲與宋三元回京后第一次同場講學,也是澄清二人不實傳言后第一場合作講學。

  講學還沒開始, 這消息便飛得滿京都是, 凡有書生處, 便有人口口相傳:“這是都察院攢的講學會,會上定有許多言官、詞臣同講, 閣老且要去聽的,不聽就虧了!”

  聽是要聽,可這講學不該以三元為首麼, 怎麼把他師哥排在他前頭了?難道講學時不以人學問高下為先, 也講究長幼兄弟麼?

  那宣傳講學消息的人便要斂容改色, 將頭悄悄偏過幾分,十分嚴肅地告訴他:“這正是我等要替他們澄清之處。”

  從前的傳聞和坊間南戲北曲、雜劇小說都有誤, 其實是宋三元嫁進桓家才是。不然怎地桓僉憲為國家大事辭了官, 宋大人同時就為孝順老父辭官?

  孝順老父只是個幌子, 他是為著支持桓大人的事業才辭官的。不然桓大人領頭兒力諫皇親外戚不該干政的, 他身為未來國舅的內人又怎好在朝為官?

  下頭聽他說話的有人抵死不信,有人如墻頭草般搖搖擺擺, 也有的心下悚然, 憶起近日聽見有人講“桓御史講學傳情, 宋三元私許終身”的故事……

  卻也有不少人只是淡然處之, 甚至略帶些得意地說:“這有什麼可怪的。宋三元再是三元, 也是桓大人的師弟,長幼之序在那里擺著哩。他考中狀元之前不也不是三元?那時他師兄可就是進士了。”

  當初他們說這話時,那反駁聲都能把他們的人埋了, 弄得他們不敢多說。如今怎樣?有了宋三元親口承認,他們這回可是揚眉吐氣了!

  這些人在一片震驚置疑聲中享受著“世人皆醉我獨醒”的快慰。然而那份欣喜中漸漸又涌上幾分遺憾:早知道該設個盤口與人賭上一注,今日又得壓倒眾人,又得發一注財,豈不更快活了?

  咳,罷了,拿人家的婚事做賭卻不是他們這些一心慕道的仁人君子所為。

  他們仁人君子得在桓宋二人講席前占個聽得清楚的好位子,才好稍稍彌補今日的損失。

  四月二十清早,兩位講師趁著涼爽爬到龍泉寺后山,便見寺里借給他們做講學用的一片空場已然排滿長桌條凳,頂上高搭涼棚,好似把一座食堂搬到了此處。

  廣場前方建起了僧人們講經說法時慣用的木制高臺,臺下埋著擴音的大陶缸。但因講學的是兩個閑住官員而非僧人,那臺子就鋪設得更華麗了一些,還給他們添了兩副桌椅,一把羅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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