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族譜上改個名字,叫祖先知道我這支煙火沒斷,孩子往后還是管兄嫂們叫爹娘,管我叫叔叔就行。”
他們第三輩人還不太多,長子又不能過繼,若是大哥大嫂不舍得把幼子過繼給他,那就過繼個侄女——把女兒過繼給他,以后就在家招贅女婿過活,還能天天見著父母,省得出了門子,往后回娘家都不方便。
這話說得十分動人心。
他大哥大嫂只得兩個兒子,也舍不得把嬌生慣養的小兒子給他,從此只能叫自己伯父、伯母;而二哥家生的女兒,將來嫁了人,天南地北地不知會落到何處,反倒不如在家招贅。雖說招贅的女婿不如嫁人的好,可宋時是百年才得一見的三元及第的名士,做他家獨生女,尋的丈夫恐怕也不比他侄女嫁的差到哪里……
宋時已經把心思都交代了,兩家兄嫂心中也各自做著打算,唯獨他們的爹還在數落著兒子,喝罵回蕩在堂中,最后還是他們的母親親自開口,才將丈夫的氣焰壓了下去。
“那桓家公子畢竟是大家子弟,見做著高官,又與咱們家有故,咱們時官兒跟人家過著日子呢,也不能說要娶妻生子就去娶。不過過繼之事也不急在一時,再過兩天不就到了休沐日?到時候你帶桓凌去廟里問卜,卜卜你們倆到幾歲合該有子……到時候若還沒有親生的,再想過繼的事吧!”
他娘這意思,是讓他們新婚夫妻一塊兒到廟里求子嗎?
無數電視劇的經典浪漫場景頓時浮上心頭,讓他不自覺地低頭看了看小腹——照他們倆平常doi的習慣,好像他才是該生的那個……
不不,算了,還是他自己去廟里吧。人家周王就是自己到廟里求子的,他不是也不用管生?
第131章
宋時只在家住了兩天,恰好老家送來成套的實驗室器皿, 他就借口為邊關軍士制藥, 拿上實驗儀器, 趕緊收拾收拾回了桓家。晚上桓凌頂著夜色歸來,見家里竟然坐了個人等著他, 當下吃驚地問:“你怎麼才住這兩天就回來了?家里也沒留你?”
能不留嗎,他也是費了好多口舌才回來的。但他更怕再在家耽擱兩天,桓凌哪天會跟過去住, 到時候見了他娘……可就要知道娘讓他們倆到廟里求子的事了。
一個人去廟里求子的意義跟倆人一起去可不一樣啊!
他擺了擺手說:“我之前找大哥要的玻璃器從老家運過來了, 那邊兒不是有孩子麼, 我怕藥氣熏著孩子,正好回來炮制藥材。”說話間見桓凌隱約含笑看著他, 下意識強調了一句:“不是為了你回來的。”
“嗯, 不是為了我。”桓凌聽了這一句, 反倒大大方方地笑開了, 湊上去在他發間親了一下:“叫我白高興了一場。”
他身上帶著深秋中夜的寒氣,貼近了, 沖得宋時不自覺瞇了瞇眼, 抬手碰碰臉頰, 也凍得涼冰冰的。宋時順手往下一抹, 只覺他臉、脖子、衣裳無處不涼, 要不是燈光不好,恐怕都能看見涼氣絲絲往上冒了,忙讓他回屋去換熏爐上熏熱了的衣裳。
兩人該避嫌的時候也沒怎麼避過, 如今什麼都見過了,更不必避,宋時拉著他腰間玉帶,指頭往后一推,就把帶頭上的銅鉤從帶孔里推出來,拉出開腰帶,替他脫了外衣,扔到衣架上。
桓凌站在熏爐邊換上中衣和軟底布屐,卻不再著夾衣,而是直接晃到床邊,含笑朝他伸了伸手:“雖然時官兒不是為了思念愚兄早歸,不過既然回來了……”
宋時無奈扶額:“你這個人,怎麼光想這個,不想點正事呢。”他正要去廟里求子呢,干這事聯想多不好!
有這工夫不如算算那袋無名異里能提取出多少二氧化錳,配上多少氫氧化鉀煅燒生成氧化錳,再加多少硫酸生成高錳酸鉀……
這套是實驗室配置流程,不如錳礦漿加二氧化硫水溶液和碳酸氫銨的那套效率高、成本低。但是他苦讀了一篇論文下來,怎麼看現有條件下也弄不出來碳酸氫銨,還是這套配方更有可行性。
宋大人正想著工業發展大計,桓凌早已翻身趴到了床上,見他不肯過去,還給他拋了個帶著幾分委屈的眼風:“前些日子我替你按摩時,你還說待閑下來也要替我按按,怎麼如今結了差使,真個有空閑早歸了,倒不肯兌現舊諾了?”
原來只是按摩,是他思想不純潔了。
宋時心下有些訕訕,坐到床邊也摩熱了雙手,替他揉開僵化的頸下肌肉。
大家都是坐辦公室的文人,哪兒容易出問題,能設身體量到,按摩起來就特別到位。宋時從他脖子兩側往下按到腰間,在腰椎兩側容易勞損的肌肉上揉捏。
他最開始是在坐床邊上擰著身按,后來按了一會兒感覺不得用力,就一條腿跪在床邊,雙手從左腰按到右腰,幫他放松緊張的肌肉。桓凌也是個會享受的,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一會兒左一會兒右地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