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名士》第268章

  兵部之事也是官場積弊,他父皇不會將罪名都落諸外祖身上,至于那些任事不力的將領,還都罪不至死,老老實實地該領什麼罰便領什麼罰,不至于牽累馬家。若一味折騰,再鬧出今日朝上這般亂象,惹父皇動了真怒,馬家也不一定承受得起。

  賢妃嘆道:“還不是桓家小兒先不容情的?他妹妹嫁在宮中,咱們兩家也算姻親,連桓老先生都肯為你外祖說話的,怎地他查案時就不知手下留情些兒個?你外祖捎進來的信中說,馬誠等人在邊關也是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不曾見他不滿,卻是到敵兵攻城的緊要關頭突然翻臉,扣下他們——”

  若是給他們迎敵的機會,說不定也能贏呢!

  她抱怨了一陣子,又問周王:“你外祖與桓家已鬧成這樣,桓閣老心中也不免生隙,你可當真不愿離婚麼?趁著那桓家女兒還沒孩子,干干凈凈地斷了,若有了孩子倒不好處置……”

  周王別處事事聽母親的話,唯獨于這王妃身上咬得死死的:“母妃不可。元娘既無過錯,她兄長又是代天巡狩,只查邊軍弊病,不是故意為難馬氏,我若為這事就休妻,我成什麼人了?父皇又會怎麼想?”

  勸得他母親不再動休棄之念,又貼上去撒著嬌求她:“兒子如今成日在外辦差,元娘一個人在宮里,無人倚靠,全憑母妃回護,望母親多關照她些個。”

  做母親的哪兒有拗得過兒子的,又怕魏齊兩王要成親,自家親生兒子反而離婚無子,在圣上心中跌了位置,只得認命地說:“罷了,當初既挑了他家,如今又能怎樣?隨你的意吧。

不過你宮里只得一個妃子也太冷清些,待過兩年,我再求你父皇指兩個妾侍給你,多多為皇家開枝散葉才是正經。”

  周王微微擰眉,拒絕道:“我與元娘才成親幾個月,母妃怎麼便說起這個了。罷了,我還要去禮部看選秀儀注,母親好生安歇,兒子去了。”

  他匆匆告別母親離去,卻也沒去禮部,而是先去私庫中取了幾樣珍本的宋人印書與古畫帶給王妃,又到書房翻出了自己練習許久,親手抄寫出的佛經。

  他雖然是按著宋時的硬筆書法教材練的字,但后來慢慢掌握了用筆技巧后,字跡中也摻入了自己的風格——他平生愛東坡學士的文章詩詞,連他的書法也推崇備至,自己練雕版時也在宋【時】體中融入了些蘇體風格。

  比如刻字時筆尖略向下斜,刻出的字體就比筆尖直落的豐腴些;轉折時用筆圓轉,不學宋時教學版中一筆一頓以求棱角的寫法,又能現蘇體“筆圓韻勝”之姿。

  幸好他書法本就有功底,又肯勤心練習,隨時向宋時請教技術,一遍遍地抄寫下來,已攢滿了一本能讓他自己滿意的《金鋼經》。

  早些拿給元娘,叫她慢慢繡成,刺繡出的佛經才更精致。且有這樁事分分她的心,才好將她的心思圈在這重華宮內,以免聽到兄長與宋編修有斷袖之癖的心思,觸動心腸。

  他叫內侍用盤子托著這些東西,到王妃所居的后殿中見她。

  元娘此時也正在練字,見著周王回來,便恭恭敬敬地起身行禮,見他早歸,便加以規勸:“殿下得蒙圣上看中,委以二王婚事,當以公務為主,白日不該在后宮消磨。

  周王笑道:“今日大朝會,禮部已呈上四品以上官員家秀女入宮待選一事的儀注,我也是完了公事才回來看你的。這些是我從母妃那里得的前朝書畫,都是你素日所愛,你且收著看看。”

  桓元娘細看,那書一套是《通鑒節要》,一套東坡詩選,印書用的是桑皮紙,紙色如玉,墨潤而有光,版式疏朗潔雅,果然是難得的佳品。畫更是名家之作:有一卷范寬山水、一幅趙伯駒的春游圖,更難得的是一幅宋徽宗的花鳥,件件都是投著她心中所好來的,看得她好不喜歡。

  她那股賢妃的風范也不覺松了松,露出一點少女的嬌俏,含笑謝過周王。

  周王難得見她這樣的風姿,也十分歡喜,說笑幾句,又向身后內侍手中取出了自己抄的經卷,溫柔地遞上去:“這是我答應給你尋的,天下獨一無二的《金剛經》刻本,往后就要勞王妃玉手繡成,當作咱們夫妻的壽禮呈給父皇了。”

  桓元娘含笑答道:“殿下放心,臣妾自會用心備好這份壽禮。殿下再備些書畫珍玩,待圣壽時呈上去,也好教父皇見識殿下一片孝心。”

  她一頭說著,一頭接過那本裝裱成卷軸、外包紅錦緞封皮的經書。

  經書卷頭襯著真正的澄心堂紙,雪白光潤,猶如玉版,開卷不遠處題著《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八個大字,像周王筆跡,但筆鋒莫名有些異樣,落筆的力道也與他房中藏書頁邊作書評時的筆跡不盡相同……

  桓元娘心中稍覺古怪,將那本經卷往后展開,整麗秀致、墨色油亮還帶著一股油墨香的油印字跡便驀地映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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