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名士》第228章

  曾學士百忙之中看了他的報告,給他批了十刀各色彩紙、二升白面,并批復了一句:“做事細致用心,這些藏書交到你手中,呂、桓二位學士與我皆可放心了。”

  忙啊!這幾天又要擬周王到禮部辦差的諭旨,又要擬選秀諭旨,忙得他都騰不出工夫去看近日興起的《宋狀元義婚雙鴛侶》了!

  這宋狀元就是他們翰林院中人,他的事跡既叫人搬上戲臺,他做上司官的怎能不去看看?

  曾學士對著滿案稿紙感慨一回,卻沒奈何,仍是得繼續忙公務。到晚上散值回家路上,卻遇上幾位從教坊胡同過來,正要去酒館吃飯的同年,見著他便說起那出宋狀元的新戲。

  曾學士聽他們學了幾句打諢的話,便已忍俊不禁,抓著幾人問道:“新戲如何?可比得上《白毛仙姑傳》麼?”

  若論感人肺腑,激動人心,不如《白》傳,但若論情致纏綿,屢有新異之思,更勝于《白》。

  一位福建籍的國子監教授朱大人對這部戲評價絕高:“前朝雖常有龍陽斷袖故事,但將其編成雜劇,還編演得如此纏綿緋惻,打動人心的,也只《宋狀元》這一本了!”

  同去看過的幾位倒不像他那麼深受地方風俗影響,喜愛男子,卻也對這出雜劇贊不絕口:“的確演得細膩,只見情深不見情谷欠,比那些見著佳人便要幽會黃昏后,解衣脫履,私訂終身的雜劇高明許多。戲臺上安排得也與平常不同,我等從未見過這樣兩人對唱一曲的雜劇,似是添了些南戲的東西在里頭。”

  他們平常嫌南戲格調低,不常看,這回在北曲中聽見些南戲的調子,又見了這種用道具將一個戲臺分成兩半,兩個主角分唱一曲的新鮮唱法,卻只覺著有新意,演出來更添悲情韻致,倒不會嫌它亂了雜劇本色。

  那位朱教授卻道:“南戲中也沒有這樣演的!我在家鄉聽了幾十年的戲,也是頭一次見著這一臺上布置兩個屋的。那前頭的艷段、后頭的雜扮更是色色新奇,賓白的聲氣都和旁人不同的,怎麼沾了宋狀元的戲都這們新奇別致?”

  豈止是沾了宋狀元的戲,沾了宋狀元之名的球都比別的出奇。

  他們就當著曾學士的面議論起來,勾得他心癢難耐,越聽覺著自己想不出那戲真正出彩過人處,甚至想去藏書樓拉過宋時親自問問。

  可惜眼下宋時正領著四五位庶吉士貓在藏書樓里編目錄、貼索引條,尋典籍一同搬書到空場里曬書,一個個忙得腰都直不起來。他正是安排給人家這麼多活計的,再把人拉來談戲,也未免太殘忍。

  何況宋狀元天天早到晚歸,晚上還要在值房點燈熬夜地寫書目,只怕還沒工夫看那端午節后才搬演上臺的新劇。

  罷了,別再給他添心事,讓他安心編書目吧。

  曾學士善良地回到值房,與幾位同樣從長假后期就開始加班的同僚商量:“從端午起咱們便加值了許多日,連著十余日不曾休沐,以后眼見得也難有休息的日子。咱們原本是風流翰林,眼見著倒成了山中觀棋的樵夫,連新戲都看不成。何時見了呂、桓二位大人,總得叫他批一天假與咱們。”

  正是!

  就是桓閣老的孫子不合在端午長假里上書,才致令他們這些人也跟著加了班,非得找桓學士要個說法不成!

  這一科的房考官兼宋狀元的房師曾鶴齡同樣想早些看見這出掛有學生大名的新劇,便與曾副考聯袂出手,趁桓閣老回院拿文書的工夫請假:“桓老先生可曾聽說,如今外頭有一出雜劇,單寫的令孫戶科桓給事在福建斷案之事?下官有幾名同鄉已在瓦舍看過了,說是演得極像令孫,扮相威嚴俊俏,斷案手法更是想不到的神妙。

  桓閣老如今滿腦子不是周王就是皇孫,多余點工夫要恨自家孫子胳膊肘往外拐,哪兒還有工夫知道外頭興什麼戲?

  他皺皺眉頭,問了聲“哦”?

  曾學士便問:“老先生還不曾看過麼?也怪這些日子朝中事忙,咱們翰林院上下在班待命,從過節起連著加值了八、九天也不曾休假,以致老先生連家人的事都不知道了。”

  老先生自己愛加班,那是內閣重任在肩,可他們翰林院這等閑散的清水衙門,哪兒有叫人連著加班的道理?

  “這樣連著上值,諸人不聞外事也罷了,如宋狀元他們忙著搬書曬書,成日家沾得一身霉氣,也不得歸家沐浴,有失體統,更有失朝廷給咱們臣下每五日一休沐的本意。”

  他們可已經連著許多日子不曾休息了。

  桓閣老總算明白了他們在想什麼,心中不快,皺眉道:“平日翰林院清閑,呂學士與老夫也不管你們幾時上值、幾時歸家,怎地這才多值了幾天便要抱怨了?朝廷休假自有制度,豈容得你們討價還價!”

  他數落了幾句,又怕說得太重失了人心,又安撫了一句:“這回休沐日便不加值,由得你們回去歇息,看戲也好、雜劇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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