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名士》第226章

  這也是潘指揮肯低價賣給他們的原因之一。

  李少笙便指著這些人道:“宋狀元要排的那兩段戲里,多管是要用副末的,我這就把班里慣演雜扮劇的叫來請狀元指點。”

  那些練身段兒的、吊嗓子的藝人聽見“宋狀元”三字,頓時放下手上工夫,齊唰唰轉向院門,想看看連中三元的文曲星是什麼樣的。

  宋時一見這麼多人看他,下意識揮了揮手,那群少年人都緊張得臉紅心熱,躬身答禮:“見過宋狀元,請狀元安!”

  宋狀元差點兒喊了聲“平身”,好在及時反應過來這不是在演古裝劇,總算沒說出那句有損形象的話,把手收回來,矜持地負手點頭。

  李少笙替他擔起大太監的重任,叫了眾人起來。

  但能見著狀元的面,得他招招手,這些小藝人就已心滿意足,各各都擺出最顯身段的姿勢,嬌怯怯地站在原地,恨不得被狀元看上,早晚間一步登天。

  可惜這個狀元心冷如鐵,只要不用寫論文,對嬌花般的少年從來都不假辭色。

  不僅沒有看上的,他甚至對這些美少年的身材容貌都暗自打了差評——長得太漂亮了,沒有喜劇感,不是能說相聲的人!

  不知哪個平常是演官員的“裝孤”,但看這些人個子不高,上臺必須得穿厚底靴,演《糾紛》中丁文元、王德成兩位主角的……只能靠后期化妝加工了。

  宋時是個說干就干的人,當下問趙、李二人:“府上可有排演整出戲的戲臺?之前只看他們在車上演過,大車上地方局促,走位有的不大合適,我想看看他們在正經戲臺上的走位、動作。

  雖然大鄭朝并沒有“走位”這個風騷的詞,但趙李二人都能理解,不必多加解釋。二人便叫孩兒們回去換妝,又將宋時請進后院一間空房——房里迎面垂掛布帳,左、右各有一座假門,合現代戲曲舞臺上的布置差不多。

  宋時先要了白堊,按著昨天從那篇論文里看來的舞臺演區圖:先在臺前這塊地面上畫了兩條延伸到墻面的對角線,又在交點前方幾步和交點到四個墻角的四條線中心位置畫上圓圈。這五個圈便是演員出場后最合適站立的位置了。

  當今的雜劇起自宋金時期,成形不過二三百年。雖已總結了許多科范,可如宋時這種手握六百年后經驗,科學規范到直接在地上畫圖標示的也還是第一家。

  別說趙書生,就是從小在潘家學戲的少年們都看呆了去,躲在門后小聲夸宋時是雜劇大家,見多識廣。

  可不是見多識廣,連京劇跟相聲都看過!

  宋時回頭看了那幾個小演員一眼,問李導:“哪個是副末、哪個是副凈?我要排新的雜扮劇,只要一個副末打諢、一個副凈發喬,副末要兼作引戲,開場后只作講他人故事,邊演邊說,與副凈一同逗人發笑。”

  先排《大保鏢》,大保鏢人少,好演,糾紛里多一個桓小師兄出場呢!

  他如今不光是雜劇人物原型中最大咖的一位,更添了個投資人身份,在這家里地位更高,說什麼眾人聽什麼,竟沒有個奮起反抗,指責他破壞雜劇程式的。

  李少笙連忙叫了兩個白白嫩嫩、花枝招展,看著也就十六七的少年來,給宋時介紹:一個唱副末的小玉蓮,一個唱副凈的傅珍珠,都是唱白做科俱佳。

  宋時聽了這名字之后很是緘默了一陣。

  打扮打扮吧。

  副末穿繭綢長衫,鄉間地主打扮,鼻間畫一點白塊兒扮丑;副凈扮老者,也同樣穿長衫,戴白發上白須髯口,手里再拿一個皮縫的瓜錘準備打人。

  ——時下搞笑的雜劇里都備個皮錘砸人腦袋,就類似相聲名段《口吐蓮花》里那種塑料錘,既打不傷人,又能引得臺下觀眾發笑。這段相聲雖然用不著這些外物就能逗笑人,但畢竟有了它就能立刻勾起觀眾的大笑反射,何必非得去了呢?

  兩位演員到后臺換戲服,宋時站在臺前給李導演講戲。

  這些唱戲的孩子不怎麼識字,李導卻是知書達禮的人,他揣摩會了演法,回頭再給這倆人一段段講詞、講演法,才能讓他們背會演熟。

  宋時給他講的是貫口和武戲。

  《大保鏢》里有幾段關于武術的貫口,開頭便是十八般兵刃,后面一段是講六合槍特色、一段是武學類別……都是較短的小緊口。

  說貫口的氣息松緊、說話快慢都要特別控制,不能像平常說話一樣散漫。而副末逗哏時最好還要配上動作,動作越好,可看性才越高。他們這戲不敢說跟六百年后的成熟相聲比,更不敢跟名家比,但也得講出點相聲味兒,不能跟自己家講笑話一樣。

  他差不多自己從頭到尾連逗帶捧地說了一回,唯獨練武的地方不大熟練,湊合著比了幾個太極拳動作做示范。

  雖然相聲的形式跟雜劇差得挺遠,但這段相聲是趙、李二人早想求來的,又是他這三元所作,色色新鮮,他們聽時只顧得哈哈大笑,哪里還想得起挑毛病。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

溫馨提示

加入尊享VIP小説,享受全站無廣告閲讀,海量獨家小説免費看
進入VIP站點
端午節福利通知
取消月卡,升级为VIP季卡15美金,年卡50美金,原付费粉丝,月卡升级为季卡,年卡升级为永久卡。 另外,给大家找了一些福利权益,神秘入口正在搭建,敬请期待!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