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名士》第174章

  從這以后才能正式給寫對策。

  安內之本在于農事,朝廷首先要勸農耕桑,修水利、防災荒,又要嚴抓吏治,清除貪婪暴虐、昏庸無能的官吏,使百姓能安穩生活,如此國內可得大治。

  至于國外虜寇屢侵之事,關鍵在于用人。

  一是將官,須得選有經驗的舊將,不可讓那些出身武將世家的子弟拿邊關當作歷練的場所。將官得了人,軍士更要加強操練,軍士數營合操,弓弩、神銃、火箭、刀槍……都要練熟。

  而接戰時更不可畏怯敵將,只管守在城內,任由虜寇繞過本城侵擾內地。據城待戰,不若多灑探馬于送外,早知虜寇動向,預備兵馬器械主動出擊。

  唯將官敢戰,軍士能戰,這仗才能打得贏。

  雖然虜寇縱橫草原、兵強馬壯,本朝馬匹和軍士的騎術比不了對方,可我們能比戰術啊!邊軍依城而戰,容易補充糧草、兵械,又熟悉城外地勢,還不能“敵進我退,敵駐我攏,敵疲我打,敵退我進”麼?

  “故臣即今之勢以權戰守之策,蓋必以戰為守,庶可以折方張之虜,而奠不拔之基也!”

  這篇文本就有底本在,只是依題目稍更改一些詞句,自然寫得極為順暢,一個上午就妥妥當當地寫完了兩千五百余字。然而寫完之后,他也并不急著謄抄,更不急著交卷,只是拿在手里反復修改,一字一句都斟酌到改易不動的地步。

  倒不是他的底稿寫得粗糙,必須精修,而是殿試時四位閣老都是要做讀卷官。他怕交卷早了,滿場就這一份卷子遞到考官手里,桓老大人會猜到他的身份,故意壓低名次。

  桓小師兄雖然一心向著他,可那位老大人卻肯定對他心懷不滿——若不然桓文怎麼敢到他家打臉,桓凌怎麼能為了他去福建?

  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正小心無大錯,把這一篇做好的卷子從午飯前活活抄到了給燭時。

  到這時候,若非只差一兩段沒寫完的,就都強令清場了。他看準了交卷人最多的時候插進隊伍,到考場門口受卷官處繳了卷,便安心地收拾考籃回家。

  他們交上去的卷子當場便有彌封官彌封,眷卷官眷抄成朱卷,再無泄露身份之憂。

  六部九卿堂上官此時都在文華殿判卷。

  他們判卷的日子只有不到三天,十五日考完,十七日下午就要填榜,十八日一早上朝時新進士就得到金殿上陛見,自然也沒有讓人慢慢批閱的工夫。考卷一批批送進來,眾考官只略品文字,便給畫圈點尖豎。

  部院官員一個個忙得頭暈眼花,四位閣老的待遇稍好些,諸官選在二甲里的才交他們復批,落在三甲的就只消最后略翻幾眼,沒有極優秀的也就不撿出來重排了。

  而復批到最后,就要揀出十二份最優秀的卷子遞到御前,請天子親自批閱。

  他們從三月十五下午拿到第一份卷子便開始忙碌,直到此時才能稍歇。呂首輔拿著十二份佳卷笑道:“往年試禮用、治亂的多,今年策兵事,我還當這些舉子們承平日久,寫不出什麼切實可行的實策,卻不料還有幾名舉子答得極好。”

  他已會同那三位閣老排好了前三甲,粗老的手掌撫過卷面,笑道:“不知這個答務本重農、治兵修備的學生是哪兒的,竟教將士勇于出關迎敵,還真寫了兵法,真敢答啊。

  張次輔笑道:“那卷子也不光是敢答,我看他的兵策也有些可行之處。咱們的馬匹比不上韃靼那邊的,也不能一味縮在城里,只保得邊關一座城不失,不管關內受人擄掠。不然朝廷派將士戍邊做什麼?”

  三輔李勉卻是率直地說:“他這兵策我看著倒與前日桓給事中上的策略有些不謀而合,也說要選任宿將,整修兵備……只軍糧這里他寫得更大膽些,要讓朝廷從河南直接運糧到邊關。河南是中原糧倉所在,若從黃河運糧,的確能省一筆周轉銀子……”

  他兼著戶部尚書的差使,對督糧之策格外注意,說起來便滔滔不絕,卻沒注意到桓侍郎自打他說了“與桓給事中不謀而合”之后,便一直默默無語,神色頗顯復雜。

  這份卷子他一見著就覺得眼熟,寫的攘外之策有他那不肖孫兒的手筆。御史諫書輕易不會傳到外頭去,除非本人親自教他,別的考生如何知道?那宋時又如何能不知道?

  可他看著眼熟又能如何?

  這卷子最初不在他手里,而是兵部尚書馬大人先判了,畫了重重的圈又轉到呂首輔手里。首輔轉給次輔又轉給三輔,四人看過之后不僅都高高地畫了圈,馬尚書更親手寫出了“諸作多綴浮詞而暗于本論,子獨能條析用兵之道,可以裨朝堂之用策”這樣夸得極狠的評語。

  他還能做什麼?還能怎麼判這卷子?

  不管這卷子是不是宋時的,他做四輔的在朝廷掄才大典上卻不能有任何顯露私心、落人把柄的地方,不能在一片圈后無緣由地落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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