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名士》第130章

  兩日前死者從外地販貨回來,到府城后便帶著銀子去見了一個心愛的契子。那童兒彼時正跟一個新結交的子弟偷情,見他回來便把情人藏到床后接待他,那死者動情時,卻在床角里發現有生人的衣裳,懷疑契子有外遇,便從廚下取了刀四處尋人,要殺那人。

  就在他尋著那做奸夫的,持刀欲砍,叫對方抓著手腕對峙時,他的契子卻幫著新人,奪了刀砍在他喉頭上。

  他身體頓時軟下來,就在喉上形成了一個斜向上的刀口。但刀口不足致命,他還能搖搖晃晃地扯著契子叫一聲“殺人”,契子嚇得又捅了他幾刀,那奸夫見他下手無力,自己搶過刀深深地捅了兩下,才把客商殺死。

  兩人殺了人害怕,又貪他的銀子,就半夜偷偷將尸體扔進井里,以為沒人能發現。卻不想夏天尸體爛得快,腐臭味散出去,沒兩天就被路人發現報官了。

  他們連銀子都沒來得及花。

  差役從那奸夫家后的井里找出兇器,此案便告結案。這若是婦人伙同奸夫殺死本夫,定是個死罪,孌童卻沒這說法。桓凌只能擬個劫財殺人,發往汀州府監禁,等待報上朝廷,秋后問斬。

  一場殺人案輕松告破,而且預想中的強盜案也并沒有發生,對于府縣兩套衙門來說都是值得額手相慶的喜事。

  不少人去恭喜桓凌,那孀婦得回銀子,也千恩萬謝,又要給錢又要給他立長生牌位。桓凌當然拒絕了,對來恭喜的人也直說并非自己擅斷案,只是有個好師弟幫他參詳,才能如此輕松結案。

  時官兒于驗尸、斷案方面,實在比他強得多。

  他剛上任時,也借了幾本洗冤錄之類的書來看,書中只寫了夏月尸體合在一二日間色變,三日則身脹蛆生,四五日則頭發脫落,卻不像宋時能說出那麼細微的變化。且書上只寫著如何檢出刀傷死、淹死、勒死、毒死、湯潑死、毆打致死等種種死因,卻不會再教人怎麼從刀口推斷用刀人的形體、動作和力道之類……

  府里的推官、仵作也不懂這些,他師弟小小年紀倒會許多新奇的檢尸法,若非從廣西哪個積年的仵作手里學得,就一定是天授了!

  怎麼看還是更像天授。畢竟他們時官兒當年便是名傳保定府的神童,才叫他爹一眼看中,帶回京來當學生的。

  雖然腳印是他對比的、身高是他算的、差人是他派的、案子是他審的,可在桓凌心里只覺得這事都該歸功于宋時檢尸檢得好。

  不遜前朝的宋提刑。

  宋提刑便是建陽人,又任過長汀知縣,宋時此時就在長汀,或許冥冥中就有定數,合該前后兩個姓宋的、與汀州有關的人都擅長驗尸、斷案?或許也都該出一本教人斷案、洗冤的書?

  時官兒如今忙著學業,過兩年登第后定也是朝中棟梁,或許沒空寫這些庶務,他做師兄的倒可以零碎記下他用的法子,多年后替師弟整理出一本《洗冤新錄》?

第59章 

  徐珵懷揣著滿腔驕矜到了福建,沒說幾句話就被宋時打滅氣焰, 揣著對方教的理學會議理論, 灰溜溜地回了蘇州。可兩地之間相隔甚遠, 等他回去時,祝顥等人早已借下名園, 籌措足金銀,依著原計劃備辦了一個多月的講學大會了。

  該發的請柬已發,該請的講師也上門去請了, 徐珵回去與小伙伴們說起宋時那理論, 尤其說到身在人欲中如何可講天理一段, 眾人臉色都格外難看。

  他們為了壓過福建的大會,不光遍請江南名士來此參會, 還請了去過宋氏講學會的人來, 要他們心服口服地承認福建講學會不及蘇州講學會。若還照現在這辦法弄下去, 哪怕那宋時與桓通判是真君子, 不與外人說起這評價,萬一有福建書生說一句“不及福建講學會貼合天理”, 他們蘇州名士這番忙碌豈不就成了笑話?

  可若不這麼弄, 難道要將他們這些日子的辛苦布置廢掉, 按著宋氏辦的大會重新來過?

  徐珵這一路上想著天理人欲之辯, 又想起當年孔子在杏壇講學的典故, 越覺得宋時那大會辦得更合理,力勸眾人依著簡單樸素的法子,也建個高臺, 底下設桌椅叫人聽課就夠了。

  這話若早一個月說,他們聽也就聽了,可現在收手又談何容易?

  朱勝兒早把蘇州辦講學大會,要請名妓侍宴的消息傳出去;他們這些才子也都私下與相好的伎女倡優訂下要攜美進園;還有他們邀來參加大會的外地朋友中,也有不少出入都要美人相伴才行的風流名士……滿蘇州、秦淮的名妓、名優都指著這大會出風頭了,怎麼能把人拒之門外?

  何況他們求借鎮江富商園子時,許了園主一個主辦人的名份。趙商人為了這場大會已斥千金采買異石古樹、翻修園林,買了三百只羊備宴,難道他們說一聲不用,就讓人家真金白銀投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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