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名士》第70章

  搬到武平也是這麼供著驛馬——不夸張的說, 馬住的比他住的都現代化!這邊馬場修在山下, 直接就能引山溪貯在水塔里當自來水, 下面接上毛竹和皮袋做沖水管, 每天用自來水沖洗馬廄,清理糞便。天熱時還要把貯水罐罐口打開,曬溫水給馬淋浴, 物理降溫。

  他們縣衙里洗澡還得用桶呢。

  宋時摸摸馬頭,欣然介紹自己的經驗:“要養好馬也沒甚難的,只要教它飲食豐足,住處、身上干凈,有地方活動,不受酷暑寒凍之苦。還有這馬不會說話,要人時常關注它的身體,有病早發現早治療……”

  說起來是有點麻煩,不過這是馬啊!

  前世他們同事養個貓還當主子供著,寧可自己天天吃土,也得給寶貝兒買進口貓糧、玩具和貓爬架呢。他才修個水泥馬廄,叫人定時打掃,喂點青飼料、豆餅、麥粒、蘋果……這才哪兒到哪兒呀!

  他不禁露出個老父親一樣的慈愛笑容,對黃大人說:“待馬其實就跟待人一樣,只要多用心思就能養好。”

  黃大人微微頷首,贊許地說了一句:“不錯,難得的就是用心。”

  單看這幾座不要訴狀錢的登記棚,這詳細到幾乎能讓普通書吏憑著清單、圖畫就斷出他們偽報失道的登記狀式,就可見宋令之用心了。

  不光能用心在刑名上;還舍得叫他親生兒子冒大水救人,是用心在救災上;又不計個人考評,向朝廷請求賑濟,這又是用心在百姓生計上……果然當得“百姓父母”四字。

  雖然還沒見著宋縣令一面,黃巡按心里已勾勒出一個清廉儒雅,心系民生的父母官。

而那些到省里越級告狀的鄉紳大戶們給他描繪的貪惡酷吏形象,早已在《白毛仙姑傳》的唱腔中沖得干干凈凈了。

  黃巡按留了兩個差役在衙外等消息,自己帶田師爺跟宋時坐車,余者六個差役在車旁隨行。再后面呼啦啦是一個半圓弧面的民壯圍著車,都是宋大人給兒子配的,就怕他叫人刺殺了。

  宋時含著歉意解釋了一下,黃大人通達地表示諒解——只看那些到省里告狀的鄉宦們的表現和他們捎來的文章,武平縣是真有不少人恨得要將宋家父子食肉寢皮呵。

  幸好他獨自進城,沒跟著去林家,不然難保也要中了人家挑撥。

  他暗暗慶幸,登上了縣衙的馬車,頓時有一股清涼怡人的香氣撲面襲來,頓時驅散了車外燥熱的氣息,叫他心神一振。

  父親是好官,兒子也不俗。

  抬眼顧望,馬車里陳設著淡青色包綢軟墊,車窗也糊著粗葛窗紗,里頭又有一道稍厚的綠綢遮光。車門外側掛著柔軟的滕皮車簾,內側是一副雪白的細葛軟簾。軟簾中間包邊處不知縫了什麼東西,竟貼得嚴絲合縫,下緣也緊貼著車板,人要進去得先拉著簾邊稍用力左右分開,放手后兩簾又會自動粘合回去,頗有趣味。

  車廂里不僅清涼,車頭處還有個小食桌,下面幾個抽屜里備著鮮果、點心和竹筒裝的鮮梨汁、山楂酪、溫熱的茶水。竹筒不怕摔,筒口和筒蓋是按著現代飲料瓶口的樣式雕出螺紋的,擰緊了不容易灑,出行時帶著方便。

  黃巡按親手擰開竹筒,喝了口清涼的梨汁,嘖嘖贊嘆:“這可要說一聲巧思了。”

  他不微服出行時帶的精巧茶具、點心遠比宋家的多,可也沒想過要弄這樣方便的車簾、竹筒,卻不知是有奇巧工匠,還是女眷的巧思?

  他身為御史,對著個縣令之子、縣學廩生也沒什麼顧慮,直接就問了。宋時便大著臉說:“是我偶然想到的,其實只是在簾子邊上包了幾塊磁石,說破便不新鮮了。兩位先生也是北方人,不習慣本地這樣多的毒蟲吧?回頭我叫人送先生一副,裝在車上回去。”

  竹筒倒沒什麼可說,叫匠人旋好內外口,比量著深度刻上螺紋,比榫卯結構還好弄。

  黃巡按看著那道閉得緊緊的內簾,贊賞道:“宋舍人果然聰慧。我們來時聽鄉人說,舍人曾制過一種入水不沉的珍異寶物,前頭大雨中憑它救了許多人性命?還有鄉民說那東西是白毛仙姑所獻……”

  他轉過眼看著宋時,神色溫和,卻難免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壓迫。

  宋時強行裝作不知道黃巡按身份,還得配合他交待問題——交待到領導滿意為止:“不瞞兩位先生說,我其實從不曾救過什麼白毛仙姑,也未曾親眼見過這人,是在唱曲兒人口中才聽著她的名字。”

  沒錯,他最早就在歌劇《白毛女》里聽說的楊喜兒這個名字。

  他貌似無奈地笑了笑:“那樂婦隨口編詞,也不可當真。就比如當日我在水中救人的,并非什麼奇珍,不過是仿著黃河上常用的羊皮筏子,做了套小的、能穿在身上的皮衣罷了。

  那兩位都是北方人,自然知道羊皮筏子能鳧水,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武平這里有的是舟船,倒把羊皮當作寶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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