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名士》第18章

  趙書生待信不信,凝眉問他:“那、那人又是什麼人?他是故意陷害舍人?可我聽人說,舍人跟少笙在宴會上見過幾次,一向待他頗為關照……”

  他身后幾個跟宋時共過宴的書生卻扒開他,圍上宋時,惱怒地說:“是誰冒舍人的名做的這事?若不是我等與舍人見過幾面,深知舍人人品端方,不是強擄佳人之輩,險些就中了那人挑撥,隨趙兄沖撞縣衙來了!”

  沈舉人也點了點頭,從頭解釋了一下:“……那小人行事狂肆無忌,當著我林泉社諸生的面砸宴搶人,還險些傷了幾位同會君子。我與幾位友人收拾好場面、送受驚者回家后再去尋他,便晚了一步,追他不著。后來到李家,聽卜兒說那人是府上家人,我與尚、辛幾位君子都覺得宋大人為官清正嚴謹,不會放縱家人行兇,便勸趙君不可輕信人言、莽撞行事……總算勸得他寫了狀紙上告。”

  宋時差點體驗了一把“堂下何人狀告本官”的驚喜,卻感覺不到樂趣,只有深深的疲憊。

  他也不愿多提桓家的事,只含糊說:“多謝沈公與眾位朋友從中斡旋,使我不至于背負惡名。那人已經走了,我不愿背后說別人是非,今日之事俱算是宋某驚動了諸位,改日我請各位君子到城外飲酒賞景可好?”

  幾名書生爭著說好,替他盤算起了那天開文會做以什麼為主題。趙書生根本插不上話,被排擠到一旁,倒是當先看見了從禮房出來的李少笙。

  他立刻忘了周圍還有別人,沖上去握住李少笙的手開始流淚。

沈舉人幾個替他跟宋時商量,要買回李少笙,讓他們夫妻團圓。

  宋時看著和李少笙喁喁低言,不問身外事的趙書生,又看著替他們操心又花錢的沈舉人,不禁同情了他一把——沈舉人這壓力也很大啊,當個主席不會還得管起文社所有人的生活問題吧?

  他身為本縣領導的兒子,自然要為人民群眾排憂解難。他當場告訴沈舉人,李少笙如今已落成良籍,衙門有針對無業男子的精準扶貧計劃,可以幫他安排將來的生計,不必沈舉人一力擔待。

  沈舉人笑道:“這卻不必勞煩舍人了。子逸是我們林泉會中人,文會中諸君子情同兄弟,我這會首自然要成全他和少笙。我家在城南還有個空置的小院,到時叫李行、少笙搬過去便好。說來倒要感激那強買他的兇人,不然少笙身價可值數百金,我們這些窮書生哪能贖得出他的身。”

  是啊,人家是侍郎府的公子,可不是有錢。

  有錢到特地贖了個行頭來陷害他,想讓這群書生暴動,把他們父子趕出縣城的地步。若不是惦記著桓先生教了他幾年的恩情,他都想給這姓桓的套個麻袋打出城去。

  他心中悒悒,深深嘆了口氣。

  趙悅書此時真信他是個好人了,牽著李少笙過來千恩萬謝,又要尋出那個敗壞他名聲的人,大伙兒教訓他一番出氣。

  宋時可不想侍郎家的公子在自己地盤上出事,連忙勸道:“他還是個孩子,只是叫家里嬌慣得不知天高地厚。且他此時已經出城了,諸位君子只看在此事最后落了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好結果份上,饒過他一遭罷。

  趙書生憤恨未消,別人更替宋時不平,覺著他不該平白替這種人背惡名,受委屈。

  好在沈舉人是個沉穩的人,攔住一群說風就是雨的生員,讓他們先幫趙李二人搬家,臨行時又跟宋時約好,端午節后到縣西雙豸山上的豸山書院舊址共舉文會。

  宋時親自送他們離開,找來見過桓文的衙役,叮囑他們不許跟人透露桓文的身份,然后回到房里,也不怎麼想睡,就翻起了他的應試典籍。

  大鄭朝的科舉同于明制,不考應制詩,第一天考經義、第二天考刑律和小論,第三天考五道策問題。正經教材就是《四書》《春秋》《左傳》《大鄭律》《資治通鑒綱要》這幾本。

  不過當初桓先生看他有學歷史的基礎,教《春秋》時就給他延伸了一下,不光教他《左傳》,同時也授了漢代的《公羊》《谷梁》二傳,與北宋胡文定的《胡氏傳》、南宋張洽的《張洽傳》。

  正式考試時卻是以《左傳》為主,《胡氏傳》為輔,甚至《春秋》本經義都考得不多,以后專攻《左傳》的話性價比更高。

  除此外,還得裁汰一批課外輔導書——他捐了監生,可以不用去考院試,直接鄉試起步,前兩年買的《小題大全》和院試闈墨就可以扔了。不過倒不急著買鄉試闈墨,因為剛從他們衙門出去的林泉社諸生中,就有一位本地知名的“帖括名士”于廩生。

  帖括名士,也就是時文名士,共分兩種:一種是擅長寫八股制藝,文名滿天下,甚至本人也憑一手好文高中進士的名士;還有一種則是擅長選編時文集,讓讀者中試的名士。

  于廩生當然是后者。

  沈舉人既跟他約了下個月辦文會,到時候他就可以當面問問這位廩生要出什麼新選本,再請他幫自己改一下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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