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野嚇了一跳:“怎麼了?磕著哪兒了?”
榮夏生拿他沒辦法,只好說沒事兒。
“怎麼會沒事兒呢?你好像挺疼的。”
“你快上車。”榮夏生已經坐好了,催他,“開著車門,灌了一車的風。”
佟野這才趕緊給司機師傅道歉,然后坐了進來。
兩人打車去離家最近的眼鏡店,那家店剛好就在佟野學校附近。
因為下雪,路不好走,他們半個小時才到。
下車的時候佟野小心地攙扶著榮夏生,等到司機已經開走,他才偷偷問:“剛才是不是那個地方疼?我那會兒沒反應過來。”
榮夏生向來臉皮薄,被他這麼一問,害羞得都不敢抬頭了。
“哎?裴哥。”
佟野喜歡看榮夏生害羞的樣子,跟十幾歲的純情少年似的。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榮夏生的時候覺得對方膚白貌美還帶著點兒病態,仿佛是被囚禁在地下室的美人。
現在這美人歸他了,還會害羞撒嬌要抱抱呢。
他正得意,就看見了馬路對面的裴崇遠。
裴崇遠的車靠邊停著,人站在那里抽煙,頭發上肩膀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層雪,看樣子站了有一會兒了。
佟野挺詫異的,他得有一陣子沒見過裴崇遠了,自從蔣息跟裴崇遠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兒鬧掰了之后,他在蔣息面前連這人的名字都不能提,提了就挨罵。
佟野可不是沒事兒愿意找罵的,從此就把裴崇遠的名字從自己這兒給抹去了,什麼時候這人被蔣息從黑名單放出來,他再繼續。
佟野精明著呢。
榮夏生聽見他叫“裴哥”,詫異地問:“是蔣息的那個裴哥?”
佟野笑了:“什麼蔣息的裴哥,他倆又沒什麼關系。”
榮夏生笑而不語,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誰更傻一點。
“要過去打招呼嗎?”榮夏生問。
“算了。”佟野看著一直低頭站在那里抽煙的裴崇遠,隔著馬路都能感覺到對方心事重重,“咱倆辦正事兒去。”
佟野拉著榮夏生,帶著他往眼鏡店走:“對了,前幾天我才知道,蔣息家里不一般呢。”
“嗯?什麼意思?”
“富二代,富到我這普通家庭的孩子想都不敢想的那種。”佟野說,“也難怪他之前開那麼好的車,換個鼓也是頂級的。”
榮夏生對別人家的事不感興趣,但他喜歡聽佟野說話,連說八卦都喜歡。
他笑盈盈地聽著佟野說關于蔣息的事兒,他說了什麼沒記住,但記住了佟野說話時給他的感覺。
可愛的,有趣的,陽光的,讓他喜歡的。
“哎,真是羨慕。”佟野突然感嘆。
“為什麼羨慕?”榮夏生說,“我覺得咱們這樣就挺好的。”
“我就是突然在想,要是我有錢的話,就能帶你環游世界了。”佟野說,“我總覺得你應該多去外面看看,多跟世界接觸一下,雖然你可能不愿意,但要是我陪著你,你是不是就愿意了?”
榮夏生笑他:“你哪兒來的自信?”
“你給我的啊!”佟野理直氣壯地說,“因為你愛我,所以只要跟我在一起,做什麼你都開心。”
雖然這麼說起來有點兒得意忘形,但事實上這就是榮夏生所想的。
從前一個人,只想把自己關起來。
他不放眼窗外,只關注自我,關注內心。
他每天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在社交生活中摸爬滾打,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反思然后否定自我。
他害怕外面的世界,抗拒外面的世界,就好像走出門,洪水猛獸就能吞噬了他。
但有了佟野,他甚至不再覺得出門是件令人焦慮的事,邊走邊想象,如果可以跟佟野走遍山川大河,在每一個浪漫的場景下擁吻,也是不錯的人生。
“你說得對。”榮夏生笑著告訴他,“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愿意和你做任何事。”
“包括過年跟我回家?”
“……”榮夏生沒想到他又提起這件事,“這個問題……以后再說吧。”
佟野撇撇嘴:“好吧。”
幾秒鐘之后他又補了一句:“反正遲早的事兒,肯定有一天你得跟我回家過年。”
榮夏生聽著他的話,腦子里想了很多。
等到兩人已經站在了眼鏡店門口,他突然拉住了佟野,問:“小野,你為什麼對出柜和帶我回去過年這麼有執念?”
“這算是執念嗎?”佟野說,“這是應該的啊!”
榮夏生的眼睛微微地瞇起來才能看清楚他,雖然有些吃力,但他能感受到對方的真誠。
“沒別的原因,就是簡單的我愛你,我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為了你、為了我,也為了我的家人,我必須得把這件事兒公開,并且取得他們的理解和接受。”佟野說,“我可干不出那種偷偷摸摸的事兒,我就要大大方方地告訴我爸媽,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人,我要對咱們所有人負責。”
佟野突然捏住榮夏生的鼻子,壞笑著說:“你都要帶我見你媽媽了,我當然也得趕上你的腳步啊!我必須愛你比你愛我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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