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幽香往我鼻尖里鉆,我扭開臉,花瓣也從腮邊滑落,掉在枕旁。只是隨之我的側脖有了濕濡之感,我心中惱怒,指尖卻連推開林重檀的力氣都沒有。
明明他都松開了我一只手。
沒多久,我實在忍受不了,氣急敗壞地瞪向林重檀。他本就盯著我,對上我眼神后,居然還厚顏無恥地湊近親了我一口。
我氣得在心里暗暗發誓,他要再親我,我非咬他一口不可,咬得他唇瓣出血才肯罷休。
但他又不親我了,而是將手卻放上我的肩膀。
非實實地握著,是虛搭著。
林重檀指尖像掃過我的疤痕,又沒有,目光一直落在那處。我不想主動跟他說話,也不想在這種沉默下跟他對視,干脆閉上了眼。
可下一瞬,我又不得不睜開眼。
他……怎麼能親我的傷疤,還、還舔!
“你!你……”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叫他松嘴嗎?還是叫他松開我?為何我張嘴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我本意不是這樣的。
我咬了咬牙,總算憋出了話,“林重檀,你這樣有意思嗎?說話不算數,只知道這樣欺辱我!”
林重檀中猛然一頓,不知為何,我宛若在他眼中看到了幽怨。
他在怨我。
我被這種想法鎮在原地,他為何怨我?因為道清先生?因為前途?還是因為手?
我心里變得亂糟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林重檀與我對視,眼神似怨似怒。我抿抿唇,還是決定跟他說清楚。我和林重檀現如今走到這般田地,諸多不堪,已經沒有辦法再能回頭,再像太學時那樣相處。
我是邶朝九皇子,他是北國巫命,最好的結局就是我們死生不復見。
我張嘴欲言,卻被林重檀的吻堵住。這次吻來得兇猛,我完全招架不住,感覺呼吸都要被他奪走。
明明都想好要如何應付,最后懦弱地變成求饒。
冥冥之中,我似乎能感覺到林重檀的想法,他不想聽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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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突然響起,我如夢中驚醒,剛想推開林重檀,卻發現自己做的第一個動作是睜開眼,而我身邊根本沒人。
我愣愣地盯著床帳上方,芙蓉香熏球完好無缺,我還是在之前休息的房間,別說被綁著了,我連衣服都是好好地穿在身上。
門口的聲音還在繼續,“公子,你醒了嗎?”
我驚疑不定地坐起,說不清楚是更糟糕還是慶幸,林重檀好像并沒有出現,全然是我的一場夢。
可我不僅做了那樣的夢,還……還把褲子弄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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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床后先沐浴,才用的膳。用膳時,小童跟我說鈕喜、宋楠等人已經回來過了,但見我睡著,就沒過來打擾。他們幾個男人閑著無事,又拿著弓箭去打獵了。
“還去打獵?他們哪來的精力?”我心中感到奇怪,他們白日走這麼多路不累嗎?
小童卻笑著說:“山上藥泉都有活血壯精的效果,所以他們肯定精力充沛。不僅如此,我們別院的水和食材也加了藥材,最是利陽。我們王妃、側王妃和世子妃都是在這里有了身孕。”
我聽了這話,正在喝的茶喝不下去了。
小童好像察覺到我的尷尬,眨眨眼,“公子,怎麼了?”
“我問你一件事,你剛剛叫過來的推拿師傅,是何時來的,又何時走的,你有看清他臉嗎?”
“他是酉時三刻來的,戌時一刻走的,他是我們這邊做了很久的師傅了,我認識他的。
公子是覺得哪里不舒服嗎?那我叫他過來。”
我想了下還是拒絕了,“不用了。”
我先前在床上找了一圈,沒能找到掉下來的木芙蓉花瓣,手腕腳踝也沒有被捆綁過的痕跡,甚至我也仔細聞了聞自己,并無藥味。
原來真是我的夢。
我看向面前的茶水點心,更加吃不下了。
我讓小童將東西撤下去,決意不再隨便碰這里的吃食,可這個夢依舊對我造成巨大的沖擊。
這段時間我并沒有怎麼想起過林重檀,唯一一次還是姜楚琦說沒有人比覃公子好看,我方想到他,當時也立即將他的模樣從腦海里趕走。
我怎麼會夢到跟林重檀……
我是瘋了嗎?
還是說我并沒有那麼清心寡欲?
那我待大業事成,要為自己尋個伴嗎?
也不知是晚膳前睡久了,還是夢的緣故,這一夜我久違地失眠了。
我一失眠,背后的蠱蟲好像也變得躁動,后背總覺得發燙。彩翁跟我一起睡的,幾次都想往我衣服里鉆。
最后被我勒令再亂動,明日就讓它跟宋楠待一塊,它這才安份下來。
彩翁睡熟了,我卻還沒有睡意,只能爬坐起來。看到床頂上方的香熏球,我將其取了下來,用力搖晃,總算搖落兩片花瓣。
花瓣的香味與我夢中聞到的不同,真是一場夢。
好在這個荒唐的夢只做了一回,下山后就再也沒做過。回到東宣王府后,姜楚琦比原先來得更勤快,他不再纏著彩翁,反來黏我。
我無奈之下,只能問他,“小堂叔要不要去找那位覃公子玩?”
“他已經走了。”姜楚琦的話讓我愣了一下。
“他去哪?”
姜楚琦還是捧著臉盯著我看,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他身體不好,那夜又被火給嚇著了,說要回鄉下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