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楚琦喜歡美的,我一個個掃過周圍人的臉,若論相貌,宋楠是他們當中長得最好的,只是他不能稱為美。
不知不覺,我把目光投向了彩翁。
彩翁也接受到我的眼神,它慢吞吞抖擻了下自己的羽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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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楠眼神好,比我更早看到彩翁吸引姜楚琦成功,立即向我轉述方才發生的事情。姜楚琦果真喜歡美的東西,看到彩翁忽然落在他馬上,眼神都看直了,幾乎登時停了馬,怕驚走彩翁。
可彩翁不讓姜楚琦碰,在馬背上蹦蹦跳跳,姜楚琦硬是一根羽毛都沒挨上。
彩翁逗了姜楚琦一會,就飛走了,重復三日后,姜楚琦果然忍耐不住,縱馬去追彩翁。彩翁按照我們所說的,一路將姜楚琦引到我們提前布置好的地點。
我們準備暫時委屈姜楚琦一下,綁架他,讓他帶我們入城,到時候我見到東宣王,自然會同東宣王賠禮道歉。
說來,姜楚琦還是我的小叔。
我要對不住小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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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琦只顧著追彩翁,身后的隨從都被他甩掉,我見到他到了,就示意鈕喜他們動手。
姜楚琦雖會武功,但敵不過我的人,沒幾下就被擒住了,他被擒住時,瞋目切齒,“你們這些粗魯漢子,剛才那般美麗的鳥都被你們嚇走了!”
我看一眼停在我肩頭的彩翁,帶著它走出去。
第107章 冬至(8)
姜楚琦看到我,眉頭依舊緊蹙,直至他親眼見到彩翁從我肩頭跳到我手上,跟與他在一塊時不同,彩翁極其親昵地用腦袋蹭我手指。
“這是你養的鳥?”他聲音不由放輕,似乎怕嚇到彩翁。
這個姜楚琦還真是奇怪,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一心都系在彩翁身上。
“是。”我答道,彩翁通人性,且會說話的事情,我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姜楚琦聞言,一雙目仍停在彩翁身上,他踟躕道:“若我以金銀想讓你割愛,你肯還是不肯?”
我低頭看了彩翁一眼,“我不要金銀,我想讓你幫一個忙。”
“什麼忙?你盡管說。”
“我希望你能帶我們進城,而不用受士兵檢查,并能見到你的父王一面。”
我這個要求提出,姜楚琦總算露出為難的神情,他不斷地看彩翁,好半天才滿臉掙扎著拒絕我們,“前面一個可以,后面那個不行,我不知道你們是好是壞。”他表情頓變,“等等,你要見我父王,你知道我是誰?”
“你是東宣王的幼子姜楚琦,對嗎?我想滿城應該都認識你。”我這句話將姜楚琦才起的防備又打消,他抬起下巴看著我,“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還不叫他們放開我?”
“等我見到你父王,自然會放了你,你放心,我沒想傷害你父王。”我說。
姜楚琦怫然不悅,“你們也傷害不了我父王,我父王百戰無前,你們根本傷害不了他半根汗毛。”
“是,所以還勞煩節度使為我們引見。”我手指微動,示意彩翁該它行動了。
節度使是姜楚琦的官職,歷來藩王的子孫出生,在幼時就會被授予官職,縱使姜楚琦非嫡長子。
彩翁雖不情愿,但還是配合我飛到姜楚琦跟前。那瞬間,我親眼看到姜楚琦對彩翁露出癡迷的神情,在彩翁用爪子輕輕踩過他的肩膀時,他差點彈起來,若非人被宋楠和婁川死死摁著的話。
“我答應你們的要求,但我帶你們去見我父王后,這只鳥就歸我了。”姜楚琦不再猶豫,果斷將東宣王安危也拋之腦后。
我不免失笑,心里也有愧疚,我自然是不能將彩翁給他的,只是騙騙他。等我見到東宣王本人,才敢直言自己的身份,到時候再跟姜楚琦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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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對姜楚琦意外的好說話感到意外,宋楠他們都認為我還是不要過早自爆身份,需警惕姜楚琦,以防對方是個綿里藏針的人。
我覺得宋楠他們說得也有理,所以一直沒將帷帽取下。
姜楚琦得了自由后,并沒跑,而是用挑剔的眼神將我們眾人一一打量,“想帶你們進城,容易也不容易,大家都知道我喜歡美的,你們這一個個的……”
他率先瞪向婁川,婁川為了不被人認出,特意留了一圈美髯,“胡子這麼邋遢,丑得要命!別人根本就不會信你們是我結交的朋友。”
我巡視周圍,也有些犯難,“那……”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姜楚琦看向我,“你將你頭上的黑色帷帽掀開。”
“我貌丑無鹽,怕嚇到節度使,還是不掀開了。”
姜楚琦聽我這般說,徑直退后兩步,似乎怕被我丑到,“你戴著帷帽的樣子瞧上去還——勉勉強強吧,你盛裝打扮一下,再讓他們幾個人給你當轎夫就行了。我原先也有過長得丑的轎夫,我實在不想看到他們的臉,可他們又在我府上干了好些年,不忍辭退,最后我命他們為我抬轎時,必須戴面具。”
姜楚琦的話實為我解決一個大問題,雖然守衛不會檢查姜楚琦的隨從,但我們要進城,也是要經過那些守衛,難保哪個守衛對公文上的畫像記得額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