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你一身酒味,臭死了。”我對他說。
我以為他被我這樣說,就會羞愧離去,但他今夜臉皮奇厚,不僅不離去,還又把我摟他懷里。不僅是摟懷里,他后將我抱到桌子上,以手撐在桌面,將我困于他與桌子間。
“嗯,我很臭,但小笛……”林重檀頓了下,“好甜。”
他孟浪的話讓我一驚,我吃驚地看著他,唇卻再一次被吻住。
窗外有爆竹聲傳來,門外是良吉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我與林重檀在喧囂聲中接吻。這一次林重檀親得更輕,仿佛怕我再咬他。
我控制不住微微發抖,不知不覺,我伸手抓住他的衣服,頭發上的發帶什麼時候被扯掉都不知道。
林重檀松開我時,我更是輕輕喘氣,臉也不知道何時變得滾燙。我抬手碰了下自己的臉,又見林重檀含笑看我,心里想他肯定是在笑話我。
憑什麼每次親嘴都是我臉紅,他怎麼一點都不臉紅?
這樣想著,我伸手抓住他。
這次換我主動。
我湊近他的臉,先是用唇輕輕碰他一下,再微微蹭了蹭。
不知道親了多久,我感覺我都口干舌燥,極想喝水時,才終于看到林重檀有了別的反應。
他耳朵紅了。
我像是發現極其稀罕的東西,伸手抓住他的耳朵。林重檀想躲,我立刻喊住他,“不許動。”
林重檀只好又停下來,由我揪住他耳朵。我摸摸他耳朵,發現越來越紅,不由愣怔住。
“你耳朵好紅。”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那麼小聲跟他說話,也許是怕外面的良吉聽到吧。
林重檀真是喝醉了,居然沖我撒嬌,“你不要摸了。
”
“若我非要摸呢?”我故意跟他作對。
林重檀想了一下,偏偏臉,把頭往我這邊湊,“那你摸吧。”
他讓我摸他耳朵,我瞬間又不想摸了,我松開他,抓起他送我的金包。金包沉甸甸的,看來放了不少銀錢。
后來,我們兩個說了些話。說到中途,良吉的呼嚕聲忽然停了,嚇得我立刻住嘴。
過了一會,良吉的聲音響起。
“春少爺,你還沒有睡啊?”
他應是瞧見了我房里的燈光。
我心里一慌,就將燭火吹滅,“就睡了。”
房里一暗,我就只能看清林重檀的人影。我剛想讓他快點走,他卻拉著我往床邊走。我從他的動作中意識到他要跟我一起睡,我哪里愿意。
萬一明日被良吉發現,良吉倒也罷了,說幾句也能糊弄過去。但這是三叔府邸,我院子伺候的并非只有良吉,還有其他人。
可林重檀不肯走,我被他纏得沒辦法,加上我的確也困了,只好跟他一同宿下。
翌日,天蒙蒙亮,我被旁邊的動靜吵醒。
我困倦地睜開眼,就看到林重檀背著我在穿鞋子。我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一眼他,昨晚睡得太晚,我依舊沒辦法從睡意中完全清醒。
林重檀站起身,發現我醒了,彎下腰親了親我的臉頰,又給我掖了被子。
“時辰還早,繼續睡吧。”
他說完這句話,我就困頓不堪地閉上了眼,都沒有回他。等我完全睡飽,林重檀早就不在了。
良吉伺候我起床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春少爺,你昨晚偷偷喝酒了嗎?”
我心跳快了一瞬,“怎麼這樣問?”
“你衣服上有酒味。”良吉說。
我抬袖聞了聞自己,發現良吉沒騙我,的確有股子酒味。
我嫌棄地皺眉,跟良吉說我要沐浴。良吉被我這一差使,也忘了剛剛問我的話。
不過,良吉后面發現我枕頭旁的金包,他以為是三叔送的,就準備把里面的銀錢拿出來收進錢匣子里,而打開后,他呆在原地。
“春少爺。”良吉吃驚地說,“三老爺今年怎麼那麼大方,送的全是金珠子?”
三叔清廉,金包里的銀錢一向不多,不過是應個景。
我看到良吉手里的金包,意識到這個金包的主人是誰。我想了下,還是說了實話,“這是檀……二哥哥送的。”
“原來是二少爺,難怪。春少爺,二少爺對你真好。”
我沒有接良吉的話,事后,我控訴了林重檀一番,指責他不該滿身酒氣抱著我睡覺,又問他那天早上是怎麼回去的。
林重檀正在作畫,聽我問他,很淡定地說:“翻墻回去的。”
我剛想繼續問他怎麼翻墻回去的,就發現他的耳朵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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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
一聲呼喚將我從回憶里拉回來,我轉過頭,太子正看著我。他也注意到外面的人聲,“弟弟也想買東西嗎?那我們下車走走?”
“不用,回宮吧。”我說完覺得自己語氣太冷淡,又對他笑了一下。太子看到我的笑容,沒有說話。
這一趟出行讓我精疲力盡,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太子,所以也不再開口。而我回到華陽宮,又看到早就回來的莊貴妃。莊貴妃顯然已經知道我偷偷出宮的事,她本是沉著臉準備等我過去,但她看到我時,卻又主動走過來。
“從羲,怎麼了?”
我搖頭,強擠出一抹笑,“沒什麼啊,母妃,我今日出宮了,你別生氣。
”
莊貴妃仔細地盯著我,她素來體貼入微,沒有再繼續問我,而是輕輕拉住我手,“母妃不生氣,去把手洗了,再喝碗白玉羊肉湯暖暖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