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檀卻仿佛根本沒有離開之意,他在跟我講完我不懂的東西后,就繼續他修復古籍的工作。
只是他修復古籍也并非全心全意,非要時不時握住我的手。
我旁觀了許久,低聲問他,“你今日還不走嗎?待會恐怕夜路更難走了。”
林重檀搖了搖頭,“今日我不離開,要把這本書修復完。我想盡量在開春之前把這些古籍全部修復好。”
開春后,他們這些進士也該封官了。
我看他幾眼,將手從他手中抽出,“我回去了。”
林重檀聞言擱下筆,送我到七層樓梯口,途中他湊近我,似乎想親我。我先是想躲,隨后想到腰牌的事,便忍住沒避開。
臉頰被親,我止不住地顫了下睫毛,但我只能控制住自己想打他的欲望,越發窩進林重檀懷里。他先是一頓,繼而吻開始過分。
我快被林重檀親得呼吸不過來,又察覺到他身上的異樣,心里火氣頓大,剛想推開他,他先一步松開我。
林重檀素來玉白的臉此時有些紅,他微微側開臉,過了一瞬,竟什麼都沒說地離開了。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咬了咬牙,轉身往下走。
我剛剛偷摸摸把林重檀身上摸了一遍,都沒有發現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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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讓鈕喜去打聽腰牌的事,卻沒有進士表示自己掉了腰牌。而林重檀也在第二日的傍晚出了宮。
我盯著手里的腰牌看,這個腰牌是工部做的,工部尚書是我之前的三叔。
如果林重檀去求三叔,未必不能得到一塊新的腰牌。
跟陳姑娘在一起的人是林重檀嗎?
那日他對我發情的惡心模樣,的確也像是在這種放滿圣賢書之地行齷蹉之事的人。
陳姑娘家世好,未來又是太子側妃,林重檀保不齊對陳姑娘動了心思,就像他當初對段心亭一樣。
想到這個可能,我瞬間覺得反胃。我丟下腰牌,匆匆去到浴房,想把林重檀碰過的地方洗干凈。
就在我洗的時候,鈕喜過來了。
“九皇子,太子殿下過來了。”
我聽見這話,剛想讓鈕喜說我不舒服,不見太子,但話出口前,我想到我先前丟在桌子上的腰牌。
“你把太子請到我寢殿,說我在沐浴,晚會過來。”我對鈕喜說。
鈕喜點頭。
浴房重新剩下我一人。
我盯著水中的人影,以手波動水面,人影也須臾間變成殘影。有些事情即使惡心,我也不得不做了,我不能看著林重檀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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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好衣服回到寢殿時,果然看到太子在把玩我放在桌子上的腰牌。他今日打扮得格外艷麗,本就長得陰柔,衣服一艷,愈發貌若好女。
他聽到我到的動靜,將腰牌放在桌子上,“弟弟怎麼白日沐浴?”
“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去沐浴了。”我語氣淡淡地說。
太子盯著我看了一會,又拿起桌子上的腰牌,“孤記得這個腰牌是今年新進的進士才有的,弟弟宮里為什麼會有一塊?”
我看了眼他手里的腰牌,又挪開眼神,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在藏書閣撿到的。”
“撿到的?可沒有進士說自己丟了腰牌。”太子說。
我抬手用巾帕擦拭還未干透的頭發,轉身往內殿去,“這我怎麼知道?反正我是撿的。”
我故意想讓太子拿走腰牌,可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跟著我走進內殿。
第63章 白露(1)
今日莊貴妃御前陪駕,并不在華陽宮。
太子跟著我進內殿,他如來自己寢殿一般,怡然自得。我不由停下腳步看著他,他對上我的視線,眉毛輕輕一挑,隨后向我走來。
我剛要開口,他先一步拿過我擦發的巾帕,“還真愛撒嬌,頭發也要孤給你擦。”
什麼?!
我什麼時候讓他幫我擦頭發了?
我想將巾帕扯回來,太子卻不肯給我,還舉高了手。我身量未有他高,難免要踮起腳去拿。幾番下來,我心里動了怒氣,可還沒發火,他先抓住我手。
原來是我衣袖寬大,舉手時衣袖滑落,手腕上戴著的瑪瑙紅佛珠便露了出來。
太子扣住我手,目光細細在我手腕上掃過,眼神深幽不少。我擰起眉,用力地想將手抽回,“你松手!”
“沒大沒小。”太子瞥我一眼,不痛不癢地訓我,“連太子哥哥都不喊了。”
“有什麼可喊的,上次你在……”我頓住,眼神轉開,“那事我還沒有跟你計較。”
“原來弟弟還在為那件事生氣。”太子低低一笑,“那事是孤錯了,不該養著那小玩意在身邊,弟弟看在孤送禮,又親自過來賠罪的份上,原諒了孤這一回。”
我聞言重新看向他,“我說的不是小溪的事,是你強行將我扛到梅園亭的事。你與小溪做了什麼,與我何干。”
我這樣說,他眼里笑意倒愈發明顯,“嗯,自是和弟弟無關,那玩意兒不過哭起來有點意思。”
我沒再接話,抓起太子手中的巾帕給自己擦頭發,只是沒擦幾下,他又搶了過去,“弟弟別動,今日孤真是過來賠罪的。”
他并非是個伺候人的主,上次上藥我就瞧出來了,但這一次他動作輕了許多。
我接下來的計劃需要用到太子,所以也不再趕人,他喜歡伺候我,就讓他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