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讓林重檀知道是我,還要不得不跪我。
林重檀聽到我的話,頓了下才起身跪在地上。
我冷眼打量他幾番,“跪坐下去。”
他依言照辦,我見他坐好,就伸腳踩上某處。他臉上頓時微變,唇抿了抿,喚我的聲音隱有求饒之意,“小笛。”
我并不理會,只繼續我的動作。
沒多久,林重檀臉上泛起薄紅,搭在腿上的手握緊。我看他這幅模樣,心里不由覺得暢快。昨日再風光無限,今日還不是要跪在我面前搖尾乞憐。
可忽然,他握住我腳踝。
我因在自己宮殿,腳上穿的是絲履,被他一抓,滾燙的掌心竟直接貼著我腳踝的皮膚。
“你……”我一慌張,不禁結巴了下,“你松手!”
林重檀抬眸看著我,眼神像極了他每次在床上看我的眼神,我更覺得慌張,一時之間什麼都忘了,只想快點把腳收回來。
掙扎間,我腳上的絲履掉了。
林重檀從握住我的腳踝,轉而握住我的腳。指腹似乎還在我的足底輕輕摩挲,我又氣又怕,更加兇地讓他松手。
“林重檀,你再不松手,我就叫人進來罰你,你以后也不許再來我這。”
些許是我的威脅起了作用,他撿起一旁的絲履為我穿上。鞋子剛穿好,我就飛快把腳抽回來,正想再訓斥他幾句,卻驚愕發現林重檀明顯之處愈發明顯。
這個道貌儼然的偽君子!
我怒火攻心,大腦飛快地思索要如何報復他,幾息后,我忍著怒氣,重新踩上林重檀。
過了許久,我把腳收回來,“我累了,你走吧。對了,我的衣服不合你身,如果你要換衣服,只能換太監的衣服。
”
林重檀低頭審視自己一番,才低聲說:“無妨,我可以這樣回去。”
我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要臉,只能語塞地看他離開。一直到了晚上,我還想不通林重檀為何能明目張膽地穿著那條褲子離開。
不過我今日也非全然沒有收獲,我拿到了林重檀的私章,在他最意亂情迷的時候。
上次我想把林重檀的書信放到馬山秉那里,后面發現不可行。偽造書信一事上,我雖可以移花接木,卻無法模仿他的印章。
書信上有了印章,可信度才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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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中秋節,我無需聽上官大儒講課。今年的中秋節宴會因太子仍在禁足,所以他并未出席。
皇上身邊往年由太子坐的位置變成二皇子在坐。
不知是我錯覺或是什麼,二皇子比我先前感覺不同,原來的他看上去有些怯弱,說話溫聲細語,還喜歡駝背,但今日他明顯意氣風發。
我去給他敬酒時,他不再喊我從羲,而是拍著我肩膀說:“小九,近日你跟上官大儒讀書,學業上可有長進?”
我答話:“上官大儒學識淵博,我從中獲得不少裨益。”
二皇子笑著說:“那就好,若以后你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來問我。小九,你以后可以多往二皇兄宮里走動走動。”
我點點頭,恰巧這時又有旁的大臣來敬酒,我忙端著酒杯離開。我心里其實覺得奇怪,二皇子現下表現得太明顯了,皇上如今正值壯年,他怎麼敢冒然聯系外兵,試圖逼宮?
若是失敗,別說繼續當皇子,恐怕連項上人頭都保不住。
在我想事情的時候,旁邊走來一人。
“從羲。”
是四皇子。
他手里提著一個半人高的琉璃宮燈,在夜色下,那宮燈流光溢彩,熠熠生輝。燈里面還有會轉的嫦娥奔月圖,隨著光緩緩而動。
“從羲,你喜歡嗎?”四皇子把宮燈遞到我面前,“送給你。”
我愣了下,然后擺擺手,“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不貴重,只是麻煩了點,是我親手做的。”
四皇子這話讓我更加愣住,這種繁瑣精致的宮燈一般只有手藝精巧的老工匠才做得出,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怎麼會做這個?
四皇子發現我愣愣看他,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平時沒什麼事情做,就喜歡做這些小東西。”他把宮燈塞給我,“從羲,你拿著。”
說完,他就走了,我連句謝謝都來不及說。
回到華陽宮,我讓宮人好好把這扇宮燈掛起,不要磕著碰著。正在掛的時候,莊貴妃和皇上相伴來了。
“這燈不錯。”皇上夸道,“內務府手藝進步不少。”
我轉過頭,先給皇上行禮,才說:“這不是內務府做的,是四皇兄做的。”
“哦?”皇上聽說是四皇子做的,多看了兩眼,但也沒說什麼,隨著莊貴妃踏入內殿。莊貴妃招手讓我一同進去,“母妃做了月餅,你跟你父皇都一起嘗嘗。”
我點頭,跟著進入殿內。
席面上,皇上和莊貴妃談著家常,我不想插話,只悶頭吃月餅,吃到一半,皇上突然對我說:“從羲頭上的傷好全了嗎?還疼嗎?”
我摸了下額角,紗布早已拆了,現在只剩淡淡的紅痕。御醫說等再過一段日子,紅痕也會消失。
“回父皇,兒臣傷已好全了。
”我說。
皇上沉吟道:“那就好,朕真怕你傷出個好歹了。”
我搖搖頭,“兒臣哪有那麼嬌貴。”頓了下,“對了,父皇,既然我傷好了,不如早點解除太子哥哥的禁足吧?今日是中秋,闔家團圓的日子,太子哥哥卻被禁在東宮,哪都不能去。